於實早上起來,不出意外地在自己床邊的地毯上看到了風雪鄉。
他躺在那撥弄毯子上的長毛,手邊有一排從花瓶裡摘的小花,整整齊齊擺著。
看得出來,在於實醒來之前,他已經躺在這自娛自樂很久了。
於實強調幾次之後,風雪鄉終於不再淩晨將他吵醒,但仍然會跑到他房間裡來等著。
“我不吵你,我就躺在地上。”聽他這麼可憐巴巴的說了,於實也隻好同意他來,並且叮囑他坐到沙發上去,不要躺在床邊的地上。
他昨天早上睡迷糊了,差點一腳踩在風雪鄉身上。但今天,他還是躺在床邊。
入住彆墅的第五天,於實催促歲管家那邊,再請人來幫自己分擔一下工作。
那位黎炎隻來了一天就沒來了,據說是因為吃壞肚子進了醫院。
於實每日要照管風雪鄉的一日三餐,還要打掃這麼大的房子和院子,風雪鄉這個雇主又纏人需要陪伴,於實覺得自己應付不過來。
“你好,我是新來的,叫我小窗就好。”一個年輕女孩子站在門外小聲說。
她看上去怯怯的,說起話來聲如蚊呐,要不是離得近耳朵尖,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你好,我叫周識,你是歲管家派來照顧九爺的新人嗎?”於實朝她友好地笑笑。
小窗登時搖頭,快把腦袋搖出殘影:“不、不,我是,歲管家讓我來打掃衛生。”
原本沒打算再派人過來,也沒有合適人選的歲管家,在於實的催促下,隨手指了個人過來敷衍一下。
小窗以前就是在歲管家那掃地擦窗的,不是什麼五陰五陽命,還木訥膽小。
於實發現,她和上次來的那位是兩個極端,她不敢抬頭看風雪鄉,更不敢往他身邊湊。
但是小窗工作很勤快,剛來就幫於實分擔了不少工作。
看她一直埋頭擦擦洗洗不停,於實忍不住喊她來休息,給她端上了自己做的甜點。
“其實事情也不是很多,早上起來把一樓收拾一下就好,二樓我會負責。花園我們可以一起收拾。”
“九爺的衣物首飾之類需要你處理,我負責廚房那邊的事,對了,你有什麼忌口嗎?喜歡吃什麼也可以告訴我。”
……
小窗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膝蓋,低聲說:“好,好,知道了,我都可以。”
於實一直和她說話,風雪鄉也湊過來。毫不誇張,於實看見風雪鄉湊近小窗的時候,小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於實把風雪鄉拉到一邊,叮囑他:“小窗看起來膽子很小,你不要靠她太近,也不要嚇唬她。”
歲管家等著隨手指去拖延時間的小窗瘋瘋癲癲跑出來,結果她相安無事地在彆墅裡住了兩天。
趁著她出來拿東西的時候,把她喊來一問,小窗結結巴巴說:“九爺、九爺我不敢靠近,周識很好,做的菜很好吃,還會給我準備甜點,讓我乾
的活很輕鬆……”
歲管家:我是問你這個嗎?
在小窗嘴裡問不出什麼特殊的地方,
歲管家揮揮手讓她回去,
小窗立刻抱著東西走了。
她來給於實取他購買的東西,還有一些水果鮮花之類。
昨天下了一場雨,於實拿著長長的刷子在清理玻璃,他戴著袖套在陽光底下站著,鼻尖上沁著汗珠。
小窗回來時,看見九爺站在他身邊,抬手要接他手裡的刷子。
於實便遞給他,教他要怎麼清理,自己又另外拿了一個刷子,和他一起清理。
讓九爺乾活,這是不合規矩的,但小窗沒說什麼。
她跑回屋內,猶豫半天,端了水湊過去,小聲說:“喝水,休息一下吧。”
於實聽到了,剛好手底下活乾的差不多。
“好,謝謝小窗。”
收拾東西回到屋內,於實喝了水,拆開自己購買的東西。
其中有一塊手表,是送給風雪鄉的。
“給你戴上吧,不清楚時間長短的話,就看手表。”於實拿著手表,給風雪鄉戴在手腕上。
他這個時間感知不清的毛病,多看看表,應該能慢慢糾正過來。
風雪鄉轉動手上的表,很高興地露出笑容:“是禮物。”
於實:“對,送給你的禮物,感謝你晚上不吵我睡覺了。”
小窗端著空杯子小心從旁邊路過,於實將一個包裹遞給她:“小窗,這是給你的。”
小窗詫異,沒敢對上風雪鄉的視線,拿著包裹小聲說了謝謝就跑到房間裡去。
拆開是一雙柔軟的拖鞋。
她是歲管家隨手指來的,誰都沒打算她能在這裡待很久,她自己也是這樣覺得。
所以過來時就帶了個小包,除了腳上的一雙小皮鞋,她沒帶其他鞋子。
歲管家叮囑她,不能隨便離開,所以她也不敢回去拿什麼,更不敢提出任何要求。
她想,周識大概是看到她晚上穿著皮鞋出去喝水,才特地送了她一雙拖鞋。
她屋子裡缺的各種用品,都是周識默默補上的。
她的房間裡還擺著一瓶鮮花,也是周識給她的。
小窗才來了短短兩天,就明白為什麼九爺喜歡粘著周識了,她也很喜歡這樣的周識。
於實在客廳裡拆包裹,有一個包裹不是他的,但收件人寫著他的名字,拆開一看,是一個大型拚圖。
裡麵還有張手寫卡,字體龍飛鳳舞:
“送給老九的玩具,他小時候喜歡玩拚圖,你可以陪他一起玩。”
落款是風闊。
於實也挺有興趣,當場拆開和風雪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