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地方磁場不對,數據顯示不了,係統也被乾擾了。
於實想著,手上隻停了一下,就繼續為風雪鄉衝洗身上的淤泥。
他半蹲著,輕握住風雪鄉的膝蓋,觀察他腿上的爛紅。
不顧還沒徹底洗去的臟汙和醜陋,輕聲詢問風雪鄉的感受。
於實自己喜歡乾淨,但給人當護工是不可能嫌臟的,他護理過年老的病人生活不能自理,生病嘔吐都是常事,還有身上反複發炎潰爛的。
有些當子女的自己都無法忍受,但於實可以平常對待,將人料理得乾乾淨淨。
“這傷有點嚴重,最好先彆穿褲子了,晾著吧,不然褲子摩擦傷口會痛。”於實叮囑。
風雪鄉任他抬腿檢查,目光沒看自己的腿,反而長時間停在他的臉上。
他忽然伸手,摸上於實的臉頰。
於實躲了一下:“怎麼呢?”
“你臉上濺到泥點了。”
“沒關係,我自己待會兒處理一下就好。”
那些被水衝下的淤泥緩緩流淌,流下平台,有生命般回到淤泥湖裡。
讓風雪鄉坐在平台上不要亂動後,於實又下了淤泥湖,繼續去抓蝴蝶,偶爾從淤泥裡摸出點什麼一起帶回平台。
風雪鄉就晾著自己的兩條長腿,拿著那個水瓢給摸出來的雜物挨個衝泥,不時再搖搖手上纏著的細鏈子,感受於實那邊傳回來的搖晃動靜。
於實體感這一次在這裡待了太久,他都感覺到累了,不得不回到平台休息。
他清理一番身上,就地躺到一邊,說:“我在這裡睡一下。”
“你困了嗎?地麵太硬了,你可以躺在我的腿上。”風雪鄉自薦。
“不必。”於實拒絕。
他可以幫雇主清理身體,可以為了其他原因抱著雇主,但沒事時不希望和雇主過於親密。
見風雪鄉被拒絕後睫毛一顫,垂頭傷心的樣子,於實便添了一句委婉的勸告:“你的腿上有傷,上麵壓著東西會很難受。”
白天感覺很累時,於實會小睡三十分鐘,這個時間不至於睡太熟,對他來說又足夠恢複精神。
習慣使然,他對時間把握比較準,這次閉眼睡去,生物鐘卻失靈了,仿佛睡了很久,對時間的概念徹底失去。
想到上次同樣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回到湖居時間隻過去短短片刻,於實倒也不緊張。
在這段剛醒腦子還不算清明的時間裡,他胡亂想著一些問題。
——如果這裡的時間和外麵的時間流逝不一樣,那麼如果在這裡學習豈不是效率非常高?
——如果外麵片刻這裡卻是很久,那困在這裡的風雪鄉,一個人在這裡過了多長的時間?
感覺到自己的發梢和衣角被輕輕撥動,於實終於睜開眼睛。
風雪鄉竟然躺在他身邊,他身體修長,微微蜷縮側身,擺弄過他的衣角後,又盯上他的手。
戳戳他的指尖,還伸手將自己的手放在旁邊和他的比了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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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鄉像把他當成玩具了,拉拉這摸摸那,在他還想繼續戳他指尖時,於實抬手避開,撐著地麵起身。
這個平台地麵確實很硬,於實睡覺安分,姿勢通常不變,在這躺久了更不舒服。
“你終於睡醒了,你看,我的腿是不是好了很多了?”風雪鄉說,“我沒有亂動,也沒有在上麵壓著東西。”
“嗯,做得很好。”於實順勢捏著他的膝蓋檢查了下,腿上可怖的爛紅褪去很多。
他轉頭看見風雪鄉彎起來的眼睛,問:“你不困,不想睡覺?”
眼睛裡有很明顯的血絲,但風雪鄉搖頭:“我不困啊。”
於實沒說什麼,起身敲敲肩膀和腰部,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
然後接著乾活。
他認為自己是個無趣的人,通常認真做一件事就會埋頭沉浸進去。一旦沉浸就會專注手上的事,很少再關注其他。
如果那些想與他組建家庭的人,與他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他也有不小的缺點。
他來來回回捉蝴蝶,每一趟過來,風雪鄉都眼巴巴看他,抓緊時間多和他說兩句話。
於實每次禮貌回應了,他就高興起來,等他下一趟回來。
風雪鄉的困倦很明顯,於實看出來了,他就靜靜乾活等待著,等他忍不住睡去。
站在靠近睡蓮葉子的地方,這邊的淤泥較平台那邊少了點,上層的水更多。
棲息在水麵和葉子上的蝴蝶們知道他是來捉它們的,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麼傻乎乎地等著被抓。
於實一湊近,它們就漫天飛,但於實在捉什麼方麵天賦異稟,抄網在天空上揮舞,還是能捉住這些漂亮脆弱的小家夥們。
他按住抄網往回走,走到一半時,猛然一陣失重感。
他意識清醒,回到湖居。
“周識?周識!你沒事吧?”薑芒在門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