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於厭仍然是在很強的束縛感中醒來。
012兩條胳膊比綁帶還緊,給他連續幾天被綁架般的睡眠體驗。
這幾天,於厭勸也勸過了,威脅也威脅過了,全白費功夫,012不為所動,他當初勸叛逆的五弟都沒有這麼費勁過。
難道說排序越小的越難搞嗎?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把012排第六,直接認他當大爺好了。
“大爺,你真是個大爺啊。”
於厭翻個身,調出終端連接的監控看了眼,012一晚上都躺在他身邊,沒有悄悄出門覓食什麼的。
所以他有五天沒有進食了。於厭看見他頭頂明顯的饑餓狀態,又打量他不太明顯的表情,懷疑他可能是想把自己餓死在這裡。
“你該不會是想用餓死自己作為威脅,讓我跟你一起走吧?”於厭問。
“這樣威脅不到你。”012說。
於厭:“很好,看來你已經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012埋頭抓著他的手舔舔。
這幾天他總是這樣,不僅是手,逮著機會就亂舔,就算於厭馬上用消毒棉擦掉,他下次還是會繼續。
“看到外麵的院子沒有?如果你真在這餓死了,我就挖個坑把你埋在那裡,這就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於厭穿著高領毛衣,淡然地等他舔完,熟練地給自己的手消毒。
擦拭頻繁,感覺手都白了兩個度。
他翻出的各種科普教育片都已經差不多放完了,今天的新節目是社會新聞,正在播放中心區幾大集團的交鋒。
主要由周家和何家控股的生命集團近日疑似出現內部問題,股價下跌。
另外兩大集團推出新型產品向生命集團宣戰,生命集團旗下公司與研究所出現管理層和高級研究員出走事件。
海底的震蕩與海麵相隔太遠,人們隻能看見海麵上起伏不大的波浪,而看不見海洋深處的暗湧。
於厭感覺喉嚨一陣瘙癢,忍不住咳嗽幾聲。假咳咳多了,現在真的咳了起來。
吃過藥,仍沒壓下喉嚨的癢意,嗓子裡一股血腥氣,隻能不停喝水衝淡那種鐵鏽味。
對幾大集團商業糾紛的新聞報道結束,於厭起身走到一邊聯係蘇河。
勞碌命的主角還在實驗室兢兢業業,照顧愛寵銀狼的同時繼續病毒研究。
接到學長的通訊,蘇河詫異地發現,他在家休息反而病情更嚴重了。
蘇河問:“學長沒有按時吃藥?”
於厭低低咳嗽:“有按時吃藥,睡覺的時候把溫度調太低,一不小心感冒了,沒什麼事。”
蘇河無語:“你身體現在免疫功能不好,比常人更容易生病,你自己要注意。需要我給你弄些新藥過去試試嗎?”
“多謝多謝,但是不用了,小毛病過幾天就好。”於厭覺得自己不至於這麼脆弱,病毒突發期都熬過來了,還能敗在一個小小的感冒並發症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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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厭考慮著要不要再花錢找一些外城區的渠道,把不肯走的012弄暈了運走。
但原身對外城區不了解,也沒有這個渠道,所以想和陸秋風打聽一下,誰知他玩斷聯。
“陸秋風嗎,他這兩天沒有來研究室,似乎是家裡有什麼事所以請假了。”蘇河感歎著周舍青這幾天好像也挺忙,都沒和她聯係。
於厭眉頭皺了一下,又和辛苦乾活的蘇河聊了兩句,掛上通訊。
沉思間又想咳嗽,轉到廚房去倒水。
012的目光追隨著他,看他腳步拖遝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因為生病,他的呼吸沉重,神情中卻沒有那種病痛引起的沉鬱。
這個人不在乎很多事,也很難被改變。
夜晚,012依舊固執地隔著被子擁抱他。
白天躺太久,於厭有些睡不著,和他閒話:“你身上的閃粉,就那種閃閃發光的東西都不亮了,餓的嗎?”
不是,是因為得不到伴侶的青睞,所以變得黯淡。
於厭從被子裡抽出手,捏著012瘦削的臉頰左右打量:“嗯,感覺變醜了。”
012仰頭舔他的手。
於厭都快麻木到沒反應了:“舔完你自己拿消毒棉給我擦乾淨。”
012照做了。
擦完後,他摸摸於厭的頭發,起身走向陽台,輕飄飄地躍到陽台欄杆上。
於厭從床上坐起來,有些意外:“你是準備外出覓食還是離開這裡?”
012說:“我要離開了。”
勸了那麼久沒反應,突然就要離開。
於厭也沒有探究他的心理曆程,跟著站起來說:“稍等,有個東西給你。”
他很快拿來一個袋子,交給了等待的012。
012往袋子裡看,一個盒子,一個裝了周向乘腦袋的密封保鮮盒。
“你帶來的東西,自己帶走吧。”放在這太難處理了。
“……”
今夜是個昏暗無光的夜晚,這時恰好烏雲浮動,泄露出一絲月光,照亮了012突然的笑容。
他拿著那個袋子,對於厭說:“你是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