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等人跟著回到了之前北府軍與牧羊人交戰的地方,打掃戰場並繳獲戰利品。

路上,張薊接著說出了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關於之前小還春丹的事,我沒有開玩笑。”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張薊眯起眼:“眾所周知,低級召喚師吃兩粒小還春丹就會有副作用,嚴重或許會危機性命,但是,危機下也伴隨著機遇,隻要能挺過去,精神海就會獲得一定程度的提升。”

“我的經驗是憑借小還春丹,精神海可以小幅度提升兩到三次,之後再服用多粒小還春丹的時候就不會有副作用了,隻不過精神海也不會繼續提升。

唯一的好處就是,以後連續服用兩顆也不用承受精力精神海炸裂的痛苦,當然繼續連續服用的話,丹藥也不會繼續發揮作用。”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雙眼發亮,現階段,尤其是對於楚硯和林少俠來說,製約英靈實力的,不是英靈的等級而是召喚師的精神力的多少。

雖然張薊說的聽起來凶險,但的確是一個辦法。

對於張薊願意直言分享自己的經驗,幾人接連表示了感謝,不管做與不做,都是一份大禮。

張薊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也不是單獨告訴你們幾個,方法就擺在那,但最終敢拿命去冒險的,還真沒有幾個,周岩那慫包我是第一個告訴他的,結果還不是到了現在,還沒敢邁出第一步。

要是他和我一樣單獨深入危險區,麵對生死危機時,由不得他考慮這考慮那。”

眯著眼,張薊神情認真地說道:“生死間有大恐怖,卻也有大機遇,端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就像現在,和異種百夫長的戰鬥過後,經驗見識的累積會讓我們變得更強。”

如果不是學校還不放心直接把大二學生送入戰場,張薊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趕赴真正的戰場和異種戰鬥。

“對了,關於提升精神海的事,還有一點。”

“周岩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我之前用他舉例,沒有貶低周岩的意思,也不是建議你們效仿我,周岩的想法我也能猜到一些。”

經過並肩戰鬥,張薊挺看好這幾個學弟,很對他的胃口,所以他不介意將自己變強的“捷徑”告訴他們,但卻不希望這幾個好苗子出事,頓了頓,他指出另一條更安全的道路:

“我之前認識的一個軍部大哥告訴過我,軍部內部兌換係統中,有一種隻能用功績點兌換的、特殊遺跡內產生的數量稀少的植物,正好可以中和小還春丹的副作用。

周岩他沒選擇孤注一擲的冒險,就是聽說還有其他辦法,想要進了軍部後,兌換那種植物再配合使用。

你們幾個未來應該也是準備上前線的,倒是也可以學周岩,等個兩年就能更加安全的擴大精神海。”

聽到張薊後麵的話,楚硯等人眼睛一亮,如果沒有選擇,他們在思考過後也會為了變強而冒險,但是現在,四人之前軍部獎勵的功績點可還沒有使用呢!

功績點難得,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之前四人並沒有著急兌換,現在嘛,林少俠打探道:“學長,你說的那種植物叫什麼,一株大概需要多少功績點?”

張薊的性格雖然喜歡能動手就不動口,卻不代表他不聰明,聞言一挑眉,立刻反應過來:“你們居然有功績點?”

林少俠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我們僥幸立了個小功。”

張薊打量四人一眼,真心稱讚道:“你們幾個運氣倒是不錯,我想想,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冥羅草。”

楚硯眨了下眼,如果和他知道的是同一種植物,那冥羅草似乎還有一個名字,俗稱斷腸草,有劇毒。

張薊接下來的話肯定了楚硯的想法:“這種草隻存在於某個鬼域類的大遺跡,軍部中有強者與遺跡之主有契約,每年都能進去采集一些。

看它生長的環境就知道,長在冥河血海上的植物,本身服用它的陰氣就連召喚師的身體也承受不住,不過和小還春丹一起服用,唔,大概算是以毒攻毒吧。”

張薊好心提醒道:“一片葉子大概需要三百功績點,吃的時候注意一下用量,吃多了照樣會死。”

林少俠無話可說,默默對張薊豎起一跟大拇指,不愧是狼滅學長,就連解決方法都這麼有個人特色。

......

隨著部下打掃戰場,看著從牧羊人空間紐中取出的一樣樣古物,陸征忍不住低罵了一聲:“這幫人奸!”

楚硯趁機詢問道:“中尉,您似乎並不意外他們會把古物運輸到異界?”

“總是有叛徒將自家的東西送到異種的手中,用來巴結討好那群狗東西。”

楚硯蹙了蹙眉,卻還有一點沒想明白:“如果異種想以這種方式緩慢削弱人類,那麼,直接讓牧羊人暗中銷毀這些古物就好,為何還要將古物送到他們的手裡?”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群異種天生薄情冷血,連自己的族人都說殺就殺,又怎麼能真的信任一群投靠的看門狗,當然這隻是其中之一,至於另一點。”

頓了頓,陸中尉才低聲道:“我們會好奇研究異種人的力量體係,他們在見識到了強大的召喚體係後,當然也會眼饞。

雖然專家們都覺得咱們的戰鬥方式異種偷不走,但為了以防萬一,每次發現類似的行徑,軍部都會派兵防止古物流出。”

四人聞言後目光閃動,林少俠握緊拳頭:“這幫叛徒該殺!”

這次任務告一段落,楚硯等人功成身退,準備返回京大,小隊四人還好一些,一開始獨自阻攔百夫長的張學長卻受傷嚴重,需要及時醫治。

楚硯走向陸征:“陸中尉,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學校了,學長的傷勢也需要回學校處理治療。”

陸中尉剛要開口,聯絡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是他直屬上司的電話:“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幾分鐘後,陸中尉掛斷通訊,重新來到楚硯幾人的麵前,笑問:“你們剛才說要回學校是吧,還有張同學的

傷勢要處理。”

眾人點頭稱是。

陸中尉聽後直接大手一揮:“不用回去了。”

眾人頭頂小問號,就見陸中尉笑著道:“時間不早,你們回學校也不方便,和我們一起乘軍卡回駐地吧,我們的戰地醫療設備很不錯,保證給張同學安排最好的醫療服務。”

楚硯沒有立刻回應,他又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軍事基地可不是普通人能夠隨便進入的。

看到楚硯的神情,陸中尉也反應過來,連忙道:“不用擔心,剛才的通訊你們也看到了,是我的營長打給我的。”

陸征抬手指了指天,對著楚硯幾人眨眨眼,促狹道:“邀請你們進入軍部的是我們團長,並且他還親自批了特殊通行令。”

頓了頓,陸征又壓低聲音,好心提攜:

“團長對你們很欣賞,明天很可能會親自見見你們,如果你們未來準備進入軍部的話,現在能在上校級軍官麵前露個臉,不是壞事。”

軍部雖然紀律嚴明,提倡公平,但總歸也有一些人情往來。

“謝謝中尉。”

“客氣什麼,都是自家兄弟,你們管老齊叫齊哥,不介意的話,私下裡也可以直接叫我陸哥。”

很快,戰士們準備啟程,五人之中還有傷員需要靜養,陸征特意給小朋友們空出了一輛車,還貼心地在車廂的地上放上個擔架,讓張薊躺上去。

為幾人倒出車廂的戰士們更是積極,以此來表達他們對於楚硯等人勇敢攔截百夫長的感謝、和對他們實力的佩服。

戰士們太過熱情,倒是讓楚硯他們有些不好意思,紛紛弄了個臉紅。

軍卡上,林少俠轉頭看向楚硯,小聲道:“楚哥,陸哥說團長想要見咱們哎,這事你怎麼看?”

楚硯笑了下,輕聲道:“陸哥隻是說可能,最後見不見還不確定呢,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說到這裡,楚硯想起什麼,神情中帶上了些許放鬆,提醒道:

“不管如何,咱們這次和張學長聯手對抗異種百夫長,雖然最後百夫長因為一些原因身軀消散,但咱們的功績是實打實的。

不出意外咱們這次應該還能得到些功績點,明天如果有時間的話,倒是可以在軍部兌換處將需要的東西買回來,也能省不少時間。”

傅禮和謝沉逸聽到後也眼神一亮,林少俠嘿嘿一笑:“正好明天去兌換張學長所說的冥羅草。”

說到張學長,林少俠興致衝衝地看向睡在中央的寸頭青年,剛要說什麼,連忙抬手捂住了嘴,原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擔架上躺著的張學長已經昏睡了過去。

楚硯三人順著林少俠的手勢看過去,也都看到了張學長的睡顏,並且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和臉上再也掩飾不住的疲憊。

謝沉逸用手勢比劃道:張學長看來是真的累了。

楚硯也跟著比著手勢:咱們彆出聲了,讓學長好好休息吧。

此後車廂中恢複了安靜,經曆一場戰鬥

楚硯他們耗費了不少心神,都靠著車壁陷入了假寐。

前方,軍卡的副駕駛上,聽到從後麵傳來的輕微鼾聲,陸征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大災變前,楚硯他們還都是在象牙塔裡無憂無慮的年紀呢,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被迫習慣打鬥與殺戮。

陸征同樣壓低聲音,對開車的士兵輕聲道:“小朋友們都累了,開穩一些,讓他們好好休息。”

“連長放心哩,俺曉得,連長你也休息會吧,到了俺叫你。”

陸征笑了下,為了應對隨時到來的戰鬥,戰士們早就學會了隨時隨地補充體力,儘可能維持最好的狀態。

“行,那我也眯一會,有事叫醒我。”說完,陸征也靠著車椅閉上了眼,當然,如果遇到危險,不用司機叫,陸征的戰鬥本能也會第一時間叫醒他。

車子一路前行,終於眾人到達駐地。

說是駐地,其實是一座大型軍事基地,基地內駐紮了軍團戰士們、以及各個召喚師獨行隊,抵擋在前線與安全區中央,帶給後方民眾安心與安定。

車隊想要進入,需要進行身份驗證,楚硯等人聽到聲音後,也醒了過來。

他們有團長親批的特殊通行令,在核實了身份後,軍卡直接被放行,楚硯幾人分彆領到了一張24小時臨時身份卡。

因為張薊是傷員,陸征直接帶著他去了駐地醫院,在張薊被安排治療的時候,楚硯等人也被快速檢查,他們的身體並沒有大礙,充足休息後就可以恢複。

最後張薊因為傷得比較重被留在了醫院,而楚硯等人則由陸征一路帶著來到了安排給他們的臨時宿舍。

這個時候,時間已是午夜,陸征笑著對四人道:

“好了,其他事情都等到明日再說,今天晚上,你們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

“我的宿舍就在二樓202,有任何問題,隨時上去找我。”

互道晚安後,眾人關上房門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站在窗戶前,楚硯拉窗簾的手頓了頓,看著夜晚的軍事基地,楚硯忽然想道:

小師兄在基地中應該也有住所,不知道小師兄此刻是在基地宿舍內休息,還是在外麵執行任務?

一晚很快過去,第二天依舊是陸中尉負責接待幾人,早上的時候,四人在陸征的陪同下,帶著早餐來醫院看望張薊。

林少俠走在前麵,率先推開病房門,等等,他是不是打開方式不對。

這個單手做著俯臥撐的青年,絕對不是昨天那個氣若遊絲的張學長。

將門重新關上,抬手敲了敲門,在夥伴們不解的目光中,林少俠再次將門推開。

眼角一抽,不是他打開方式的問題,是張學長太過非人,看那打濕一小片地麵的汗珠,顯然張薊已經鍛煉了不短的時間!

見到眾人,張薊打了個招呼,手上動作卻沒有立刻停下:“陸長官、學弟們等我一下,馬上做完。”

說著張薊竟然再次加快速度,口中也在一同報著數:“一千九百

九十七,

一千九百九十八......”

兩千個做完,

張薊手臂上結實的肌肉線條發力,如同獵豹一般輕盈又敏捷地從地上跳起,看得出來,剛才的訓練對於張薊來說隻算是個小熱身。

楚硯將一旁的毛巾遞給張薊,張薊接過直接搭在了脖子上,邊擦汗邊看向楚硯手中拎著的飯盒,爽朗一笑:“多謝學弟了。”既是謝早飯也是謝毛巾。

楚硯則關心道:“張學長的身體如何了?直接鍛練沒有影響嗎?”

“哈哈哈,之前的傷隻是看著嚴重,大多都是皮外傷,陸哥說的沒錯,基地的醫療設備很好。

昨天晚上還有專門負責醫療的後勤英靈幫我療傷,加上我個人的身體素質還不錯,今天早上我感覺已經沒有大礙了,就活動了下筋骨,不礙事,傷口的疼痛會讓我有一種自己還活著的真實感。”

楚硯:“.......”不愧是張學長,跟他家蜜獾一樣,都是人狠話不多的主。

陸征則上手在張薊的手臂肌肉上按了按,笑道:“不錯,你這身體素質就算放到軍中也是屬於上遊的一批,很難得。”

林少俠則是好奇地追問;“薊哥,你剛才做了兩千個俯臥撐用了多久?”

說到這個張薊有些鬱悶地皺皺眉,以凡學家的口吻道:“快半個小時吧,身體還是有些滯澀平時20分鐘就能做完。”

“這個速度已經很快了,薊哥牛逼,我最好狀態時也就這速度了。”

楚硯也跟著點頭,他們平時也不忘堅持訓練,自己和林少俠的速度差不多,因為有了精神力的加成,身體也在潛移默化間得到了加強,以他們的速度放在災變前,差不多都是世界級彆了。

放在現在,卻隻是一般水平,又打量了一下張薊身上薄薄一層,每一絲都蘊含著巨大力量的肌肉,楚硯暗自羨慕,召喚英靈戰鬥的同時的確不能忽略了自身的訓練。

這一點軍部做的就很好,每一個戰士拉出來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標準型男。

又說了兩句話,楚硯支開小桌,擺放早餐,張薊則在衛生間裡衝了個快速澡,他原來的內甲和衣服早就在戰鬥中損壞,這會兒穿著陸征帶來的迷彩背心,一頭板寸身形挺拔的模樣,和整個基地的氛圍倒相當融洽。

陸征暗暗點頭,像張薊這種學生,到了畢業季絕對是各大軍團爭搶的對象。

話在口中轉了一圈,陸征最後卻什麼都沒說,畢竟他也隻是個連長,招攬的事,想必之後團長應該會親自開口,他這會兒也沒必要和自家團長搶台詞了。

“正好小張也能出院,之前我收到了長官的消息,團長那邊上午正好有些時間,想要見見你們,吃完飯我直接帶你們過去。”

......

團長室外,陸征在門上敲了三下,一道威嚴的男聲很快在門內響起:“進。”

陸征帶著楚硯五人進入,向著屋子中央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敬了個軍禮:

“三營四連連長陸征見過長官!”

中年男人像是常年不苟言笑,

眉心有著皺眉形成的凸起,

鼻翼兩側也有著極深的法令紋。

見到陸征他們,男人扯了扯唇角,像是想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然而配上男人威嚴的麵容,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有些恐怖。

陸征唇角抽了抽,沒忍住出聲提醒:“孟團,平常就好,不用勉強,笑起來更嚇人了。”

孟團長:“......你小子皮又癢了是吧?”

楚硯等人在來的路上,就聽陸征介紹過孟團長,同樣是戰爭孤兒,嚴格來說也算是陸征和齊哥他們的大家長。

看似嚴肅,卻是個再好相處不過的人,也是個會在夜深人靜時,為犧牲戰士偷偷流淚的好上司,總之,在兼具威嚴的同時又讓人尊敬愛戴。

有了陸征提前打的預防針,所以即便看到黑臉判官模樣的孟團,楚硯他們心中也沒有怎麼緊張。

看到他和陸征的互動,眼中反而帶著些好奇。

注意到年輕人們的目光,孟團長發現自己並沒有嚇到孩子們,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也不再強笑著去嚇人,眼神柔和,恩,自認為柔和地看著幾個小家夥:

“你們的事跡我都聽說了,無論是楚硯小隊幾次行動與斬殺十夫長的事,還是張薊你從大一起就隻身深入危險區磨礪自己,與強大變異動植物對抗的事情,都是好樣的。

更彆提這一次你們強強聯手,我可是聽說了,若不是小陸後來去得快,那個百夫長可要含恨死在你們手下。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