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元一怔,還沒說什麼,門外忽然傳來木頭斷裂的聲音。
兩人循聲往外一看,見大護法臉色扭曲,手中是碎成了一塊一塊的窗欞,木窗整扇掉下來,隨著大護法鬆手,木屑從他手裡紛紛揚揚掉下來。
010:?
他的房子!
010大怒,勒令大護法用手一點點把窗子修回來,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大護法表情很冤枉,還夾雜著一點憤怒,他就說這個應元會把少主帶壞!
大護法憤怒地去修窗戶了,走之前還沒忘記把010一起帶走,正道派探子混入少主的宮殿,少主自然也要謀劃著怎麼回敬!
010又被拎走了,拎走的時候還一臉迷茫,明明失去了窗戶的是自己,為什麼要乾活的還是自己?
應元看他被拎走時臉上的表情幾乎要被逗笑了,等人離開,唇角那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才明顯了起來。
“真可愛,”他自言自語,“要是魔宮的人都有這麼可愛就好了。”
應元接下來還在更衣,出門散步時捕捉到了熟悉的麵孔,正道的人好像混進房子裡的白蟻,一旦發現了一隻,其實有一群密密麻麻地在偷偷啃柱子。
應元想到嬴漆失去窗子時痛心疾首的表情,有點好笑地想,還是不要讓嬴漆再失去一個宮殿比較好。
畢竟嬴漆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這座宮殿。
這些探子對嬴漆的寢宮都很提防,神情緊繃,好像這宮殿裡養什麼會擇人而噬的凶獸似的。
在又一次散步,轉彎發現角落裡是自己熟悉的麵孔後,應元停下了動作。
看來大家都對贏漆最近在忙什麼很感興趣。
他最近順手解決了不少探子,恐怕正道要按捺不住了。
好不容易混進打理花園的探子也正心裡暗恨,這魔道的日子過得太好,連澆花的壺都是鑲金嵌玉的,這麼奢靡,實在叫人不爽。
他早就注意到不遠處那個傳說中的孌寵一直站著,也不知道得了這千嬌百寵的人長什麼樣。探子邊想,邊偷偷用餘光睨了一眼,這一眼就讓他渾身僵硬。
那人坐在站在原地,臉色淡淡地看著他,顯然就是在等自己發現。
仙尊...怎麼會是仙尊!
探子捧著玉壺的手陡然一顫,通體晶瑩的玉壺直直往地上墜。
應元伸手托住了玉壺,他掃了一眼玉壺。
“昆山玉,”他淡淡道:“彆摔了,嬴漆會不開心的。”
一種死亡即將降臨的直覺立刻吞噬了他,探子背後汗毛倒豎,下意識腿腳軟倒,跪在地上。
“仙尊。”
應元輕輕放下玉壺,壺底和桌麵發出了極輕微的碰撞聲。
他輕輕說:“原來你們還記得我。”
跪在他麵前的探子抖了抖,好像聽見了自己骨骼破碎的聲音。他的靈力在經絡裡亂竄,他曾在高台下看過高高在上的仙尊一眼,幾十年前他感受
到那種迎麵而來漫不經心的威壓,好像跨越時空重新向他壓來。
探子覺得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不是說應元已經中了劇毒,靈力儘失了嗎。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同伴,發現同伴已經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身體裡的骨骼都被碾碎,像是一灘人形的肉泥。
探子額角淌下了一滴冷汗。
應元淡淡睨著他,手指動了動,空氣中原本彌漫的淡淡香味消失殆儘。
他修煉的噬元訣原本就是靠著吞噬壯大,以前他都是吞噬周圍的靈力,現在把對象改成人了而已。
不過這麼點靈力,卻還不夠他身上所有經脈走上一圈的。
探子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漸漸流失,臉上全是驚恐的神色,變成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比讓他死了還可怕。
“仙尊饒命!弟子隻是被派來打探消息的,之前的事一概沒有參與啊!”
應元在花園嬴漆特地為他弄的小石桌石凳上坐下,手支著下顎,整個人懶懶散散的:“你幫我一個忙,怎麼樣?”
探子立刻道:“能為尊上效力,是我的福氣!”
應元勾唇笑了一下:“這話我聽得多了,以前是因為我是仙尊,現在是因為什麼?”
探子立刻道:“自然是因為您依舊是仙尊!”
哪怕走火入魔了也是仙尊。
應元扯了扯唇角,臉上浮現嘲諷一般的神情,很快就消散不見了,他把玩了一下玉壺:“你去吧,回去告訴他們,我不在這裡。”
他瞥了探子周圍已經失去氣息的同伴,淡淡道:“把他們也給處理了。”
探子低聲應是,已無需應元再威脅什麼,他身上一直流失的靈力就是最恐怖的威脅!
探子想去托起同伴的身體,剛剛觸碰到,就發現同伴變成整個人像是紙一樣輕,內裡空蕩蕩的,像是失去了血肉的支撐,再用靈識一探,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