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手在一路上設想了很多,少主喜歡的會是什麼樣的人,甚至對自己會見到的慘烈畫麵有了十足的心理準備。

然而等拉開大門後,少主的寢宮裡安安靜靜,空氣中甚至隱秘地透露著一種冷香,纏綿地纏繞過每一個推門而入的人。

010推門的手慢了一拍,下一瞬,宮殿裡的氣息就像是幻影一樣消失了。

應元一怔,沒想到嬴漆這麼快就帶人回來了。他笑了笑,合上用來解悶的書,語氣溫柔地說:“你回來了。”

010努力吸了吸鼻子,有點困惑,還是點點頭:“我回來啦。”

聖手聞聲看去,看見坐在窗邊靜靜翻書的人,眼前一黑。

雖然周身沒有一點靈力波動,但是這模樣,誰認不出來是正魔兩道最近搶得昏天黑地的仙尊啊?!

誰知道他們少主一玩還玩個大的,聖手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撅過去。

他給自己紮了一針,清醒了幾分,嘴唇顫抖地抬起手指了指麵色鎮定的嬴漆:“你...他..."

010慢吞吞地旁邊挪了一步,躲開他的手指。

聖手直麵了麵色平靜的仙尊,那可是仙尊!他沒有墮魔之前都隻能在坐下仰望,聽人家布道的人。

他痛心疾首地指著010,010躲了兩下,可憐兮兮地縮到應元後麵去了。

應元身上還帶著傷,此時看起來像是一折就壞的紙鳶,還是把嬴漆擋住了。他伸出手,溫溫和和地說:“前輩,麻煩你了。”

聖手差點被這聲前輩叫得原地升天,同手同腳地走過去給應元把脈,然後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這...”

他有點為難地看了一眼少主,又看了一眼應元:“這...”

010豎起了耳朵:“怎麼怎麼?”

“尊、”聖手差點一個磕巴把尊稱說出來,他囫圇他一下,說道:“他身體裡毒性太雜,引發了身體裡的暗傷,靈根都汙染了,要不是蠻橫一點毒壓製了其他毒,現在可能正道那些人已經在放鞭炮了。”

就算如此,麵前的應元也確確實實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聖手看著仙尊俊美溫柔的臉,心想完了,少主不會真的動了奇怪的心思吧,那預言確實有點靠譜啊。

應元麵色溫和,完全看不出一點失去靈力的惶恐。他收回手,很耐心地坐在原地聽人說話。

010眉頭皺起來,像是遇上了天大的難題那樣,看得應元覺得有趣。

010:“那要怎麼辦呢?”

“要先療好身上其他的傷,最後才能解開毒。”聖手說著,撈了一下帶過來的藥箱,010順手拿起來,聖手下一秒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乎的,死死護住了自己的藥箱:“不準動!”

010一呆,被這一聲震得懵了一下,隨後更好奇地看向藥箱。

藥箱上麵的皮蓋已經被翻開,應元的目光在裡麵瓶瓶罐罐中一撇而過,伸手拉住像是

被嚇到的贏漆寬大殷紅的袖袍,輕輕往自己身後拉了下。

他又安撫一般對聖手說:“勞煩您回去再給我開藥。”

聖手感覺自己快被這道溫和的目光看成篩子了,他合上藥箱,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訕訕道:“好說,好說。”

010也跟著點頭,又插嘴問:“治好其他的傷,要多久呢?”

聖手說:“快則半年,慢就不知道了。”

010說:“那最後的毒好治嗎?”

聖手看著嬴漆欲言又止,應元知道他為什麼這個表情,因為自己身體裡最蠻狠的毒就是魔道下的。

他曲指支著下顎,覺得有些有趣,輕輕淺淺地笑了一下,黑發垂在肩上,另一隻手還拉著贏漆的袍角,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個隻是長得過分好看的凡人。

聖手跟被恐嚇了似的,立刻閉嘴掠過這個話題不談:“要治的話,我先開藥,內服外用。”

隻要最後的毒不解,仙尊就是少主的掌中之物。

想到這一點,聖手痛苦地閉了閉眼,最後該不會魔道多了個尊主,但是少了個少主吧,要死。

聖手答應之後會把藥送來,他一離開,010像是小狗似的在空中努力地聞了聞,他說:“有藥香,你用藥啦?”

應元輕輕“嗯”了一聲,他鬆開拉著人袖子的手,端詳了一會兒麵前似乎有些過分可愛的贏漆,伸手幫他把垂落的發絲捋到耳後,忽然道:“我有些困了。”

應元現在不能動用靈力,困是正常的。

010一個精神,跑到床鋪邊,果然看見自己出去前囑咐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他轉過來拉著應元的袖子往床榻邊走:“那你睡吧,我準備了好多好東西。”

好東西?

應元上了藥,身上的疼痛已經沒有那麼劇烈,於是微微偏頭笑了一下:“什麼好東西?”

魔道少主終於準備拿出那些折磨人的東西了麼?

他眼睛形狀好看,笑起來的時候更桃花花瓣堆成的湖泊一樣,溫柔的讓人暈頭轉向。

010眼睛亮亮的,動作卻跟著走的並不快的應元到了床邊,嘩啦一下拉開床幔:“被子!軟軟的!床,會發熱的!”

床上擺了至少三層鬆軟的被褥,讓整張床看起來分外柔軟,光是看著就有躺上去的欲望。

應元一怔,他修仙多年,為了磨煉心性,都是睡最簡單的玉石床,除了方便修煉,也能煉體,還沒有見過這樣溫柔鄉一般的床榻。他的氣息更溫和了些:“就是這些?”

010覺得應元有點奇怪,他猶豫地看向應元,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床榻邊,聲音有點飄:“還有一個抱枕。”

抱枕?

應元字麵理解了一下這兩個詞的意思,目光在一覽無餘的床榻裡掃了一眼:“在哪裡?”

“在這裡,”010指了指自己,他的臉都害羞得漫上一層薄紅,像是剛成熟的桃子,連細小的絨毛看起來都軟綿綿的:“一個長得和心魔一樣的抱枕

。”

他眼巴巴地看著應元,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可以嗎?”

應元無奈地看了他一會兒,溫柔地拒絕:“恐怕不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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