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一個表白的人竟然是……(1 / 1)

一遍播完了,應黎沒有按下開關,複讀機自動循環播放。

曖昧的聲音再一次通過耳機鑽進應黎的耳朵裡,滋滋的電流聲混合著細微的水聲,全開的音量,應黎神經都麻了。

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沒有印象,也不記得自己做過那種事,但是他能腦補得出來,是他先有了反應,恬不知恥地去蹭人家,蹭完之後還要公平,人家不跟他玩他還鬨脾氣,很無理取鬨。

最後幾秒鐘,他聽見了祁邪濃重的呼吸聲,叫他彆捏彆掐,卻又縱然他,他好像真的隻是把身體的部分器官當成一個新奇的玩具,而且真的差點把人玩壞了……

證據就擺在這裡,祁邪沒騙他。

應黎絕望地閉了閉眼睛,想關掉複讀機,可他的手指僵硬到不聽使喚,連抬一下都很費力,隻能任由荒唐的聲音侵襲他的耳朵。

“彆玩了。”

“還想玩?”

“要公平。”

“應黎,你要把我玩壞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應黎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明明很討厭祁邪的,沈堯問他的時候,他會捂著耳朵說不想聽見那個名字,祁邪一碰他,他也會很反感很抗拒。

酒精問題,一定是酒精問題。

“我洗完了。”

浴室門打開,邊橋帶著一身水汽從浴室裡出來,看見應黎靈魂出竅般愣著蹲在地上,頭低低埋著,像個蔫頭蔫腦的小蘑菇。

邊橋叫了他兩聲他都沒聽見,走過去問:“在聽什麼?”

“沒什麼。”應黎驟然回神,臉燙得厲害,“你洗完了嗎?我去洗澡。”

他慌慌張張把娃娃塞進行李箱,拿上睡衣鑽進浴室,背影跟逃似的。

邊橋奇怪地看了他兩眼。

應黎捧了兩捧涼水洗臉才清醒過來,冰冷的水珠順著他的發絲滴進洗臉盆裡漾開陣陣波紋,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紅眼睛也紅,身體好像又熱起來了。

那股熱意直到他洗完澡,鑽進被窩都還沒退卻下來。

明天還有活動,不能再想了,應黎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通通都趕出腦子裡,強迫自己閉眼睡覺。

淩晨一點,應黎翻了個身,睡前忘了拉窗簾,清冷的月色順著窗框爬進來灑在地板上,有點刺眼。

他打算起身去關窗簾,靜悄悄的屋子裡就突然響起邊橋的聲音:“睡不著嗎?”

應黎驚訝地扭過頭,看見邊橋麵對他側躺著,毫無睡意地睜著眼睛,他點了下頭:“嗯,有點失眠,吵到你了嗎?”

“沒有,我好像也有點失眠。”邊橋語氣溫柔,“聊會兒天?”

應黎又縮回被子裡,把被子蓋到了下巴處:“行。”

屋子裡開著空調,暖洋洋的,蓋得嚴嚴實實應黎反而有點熱,悶了一會兒就把腳伸出來了。

邊橋看了眼問:“你睡覺穿襪子?”

應黎

不自覺縮了下腳:“嗯,穿著睡舒服。”

“很可愛。”

“什麼?”應黎尋著聲音望向他。

“我說很可愛。”邊橋翻身平躺著,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不禁牽起唇角說,“你是我見過第二個喜歡穿著襪子睡覺的人。”

應黎眨了眨眼睛:“第一個是?”

邊橋輕輕撫摸著手臂上那些疤,眸子裡藏著很深的情緒:“之前跟你講過,在火場裡救我的那個朋友。”

應黎記起來了,是那個自己有機會可以逃出來,但是卻選擇回去救昏迷的邊橋,最後跳樓自殺了的朋友。

應黎抿著嘴唇,他有時候嘴挺笨的,尤其不怎麼會安慰人,偏偏他共情力還強,聽到這種故事會不自覺把自己代入進去,無論代入哪一個都很痛苦。

這會兒他眼圈又開始泛酸了,就聽邊橋說:“其實我也喜歡男生。”

應黎愣了下,緩緩轉過頭,屋內光線暗淡,兩張床隔的也挺遠,他隻能看見邊橋大概的輪廓,朦朦朧朧的隱在黑暗裡,忽遠忽近的,看不太真切。

應黎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他倒沒有特彆驚訝,隻覺得自己好像又不小心知道了彆人的秘密,最後隻淡定地嗯了一聲。

“你呢,喜歡女生還是男生?”

清淡的嗓音傳過來。

應黎沒想到邊橋會反問他,怔了片刻,有些懵懂地說:“我還沒想過。”

他之前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對學習很專注,感應力也比較遲鈍,若非身邊人提及,他大概都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現在邊橋又問到了,應黎琢磨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跟女孩子一起探討身體器官,可能是受應桃每天亂磕cp的影響,他們家對這方麵看得還挺開。

“忘了你都還沒談過戀愛。”邊橋笑了笑,繼續說,“我很早就知道我喜歡男生,而且初中就開始早戀了,跟我那個朋友。”

應黎這回是有點驚訝了,眼睛都睜大了,圓溜溜地看著邊橋,八卦地追問:“你們初中就在一起了嗎?”

邊橋說:“對,初三,我跟他表白的,你不會覺得我們是壞學生吧?”

應黎連忙搖頭,都快搖成撥浪鼓了:“沒有沒有,早戀也不一定就是壞學生的標誌……”

“我們剛在一起一個月就發生了那件事。”邊橋聲音頓了頓,“我後來想過其實那天我不該去找他,如果不去找他,他奶奶就不會燉東西給我們,不會發生火災,他也……”

應黎深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他說:“沒有誰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那也不是你的錯,你不應該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這樣會變得很痛苦的。”

應桃剛生病的那段時間,他也總是會想要是他早一點帶應桃去大醫院檢查,說不定就早預防早治療,可世界上沒有早知道,也沒有後悔藥,這樣想來想去除了給自己增加煩惱和痛苦之外,彆的什麼都帶不來。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裡突兀地陷入了沉默,應黎察覺到了氣

氛不對勁,

他本來是想安慰邊橋的,

結果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這番教育人的話。

他輕咬著下唇,小聲說:“對不起。”

“道歉做什麼,你有沒做錯什麼。”邊橋看了看他,“不用道歉。”

道歉隻是應黎下意識的做法,邊橋語氣淡淡的,應黎也聽不出來他生沒生氣,是不是說的反話,他回應了一聲:“嗯。”

屋子裡的氛圍要比剛才要奇怪得多,死氣沉沉的,連同窗外月光都變得很慘淡。

應黎覺得邊橋可能不太想跟他聊下去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然而過了一會,邊橋又說:“說句很冒昧的話,你跟他長得很像,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有點呆住了。”

應黎睫毛上下扇動,睡意全無,不禁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時間過得太久了他記不太清,隻隱約記得好像確實有那麼一回事,不過當時他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臟東西。

頭一次有人跟應黎說他和彆人長得像,應黎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好奇,忍不住問:“哪裡像?”

“眼睛,他的眼睛也是淺琥珀色的,很少會有人的眼球是這個顏色,你也是我見過的第二個。”

水光瑩潤,晶瑩剔透,滿含笑意時看一眼就能把人的心融化了,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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