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什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在女孩的房間尋找線索。
她先是找到一本寫著名字的書籍,發現女孩叫做夏娃,緊接著又在壓箱底的抽屜裡找到合照。
那是一家四口的照片。詹姆斯與他的妻子一左一右站在夏娃身旁,詹姆斯還摟著夏娃的肩膀,另有一個與夏娃長相相似的男孩獨自站在旁邊,離這三人有點距離。
“咦?”
彌什不自覺發出了聲音。
說實話,這張照片打破了她的猜想,她還以為詹姆斯重男輕女,所以才一直無視夏娃的請求,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照片裡的詹姆斯摟著的孩子,是夏娃,而不是他的寶貝兒子?
羅凡德撐著病體坐起來,說:“詹姆斯有一對雙胞胎兒女,名叫亞當與夏娃,兩人都是十八歲,可是四個月前的某個夜晚,亞當在夏娃房間裡重傷不治,還沒送進醫療倉就當場死亡了。”
“亞當在夏娃的房間重傷不治?”
彌什敏銳察覺到重點。
感情她不僅住在死過人的房子裡,還直接住在命案現場了啊!
“亞當在睡夢中被人惡意摘除生殖器,出血過大,直接身亡,同房的夏娃稱自己一直在睡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聽到呼救聲…”
當時處理亞當案件的人,正是羅凡德的哥哥申克爾,所以羅凡德知道的信息比外人多一些,他知道當時申克爾有用測謊機,確信夏娃沒有說謊,案發當晚她一直在睡覺毫不知情。
“奇怪的是,詹姆斯的妻子沒通過測謊機測試。”
話音剛落,彌什立刻回神:“他的妻子撒謊了?”
羅凡德點頭。
詹姆斯的妻子名叫安娜,雖然她有一個十分典雅的英國名字,卻是實打實的戰場退役軍官。她與詹姆斯結婚的時候,正值聯邦與軍團熱戰爆發,安娜生下雙胞胎兄妹後直接前往戰場,許久沒歸,不僅與詹姆斯感情變淡,還錯過兩個孩子的成長期。
等她從戰場受傷退役回來,一家人的感情十分淡漠,時常出現坐在飯桌上沉默的畫麵。
因為詹姆斯是半個公眾人物,所以外界都知道他們家的事情,也知道妻子安娜是個外人。
說回亞當遇害當天,安娜說她晚上沒有醒,測謊機卻響了。
——她醒了。
說不定也知道她兒子遇害了。
可當申克爾再追問“你是否殺害了亞當”的時候,安娜強烈否認了,測謊機也沒動靜。
——安娜沒有殺人。
不必懷疑測謊機,聯邦科技是不會出錯的。
聯邦科技深入精神領域,除非有人能隨意控製精神,不然沒有凶手能從測謊機的監控下逃脫。可惜詹姆斯的妻子雖然撒謊,卻不是凶手,她沒有殺害亞當。
鑒於安娜的軍人身份,申克爾沒有為難她,隻將她撒謊的事情記錄檔案。
隨著羅凡德的複述,彌什的腦海
裡仿佛出現了當晚的場景——在一棟伸手摸黑的精致套房裡,鮮血順著門縫無聲流出,它流得緩慢,仿佛是木質地板上的暗紅地氈。()
夏娃翻了一個身,呼吸安穩,卻不知道身旁的亞當雙腿叉開,發出撲哧撲哧的飆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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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戰場的安娜敏銳地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她翻身離開臥室,悄無聲息來到兒女的房間裡,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沒能打開房門看一眼。
又或者她打開了門,也看到了,但沒有第一時間急救和報警。
不管這麼說,按目前已知信息來看,詹姆斯家裡唯二的兩位女性,是案件中最有嫌疑的人。
意識到這點後,彌什抿了抿嘴,喃喃道:“怎麼又摘出去了啊?”——目前出現的三樁命案,父親再次大同小異,都在案件中神隱了。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三次就是公式了…彌什沒有放棄對詹姆斯的懷疑。
她舉著一家四口的合照,拍攝時間正好在命案之前,猜測道:“所以說,詹姆斯無視女兒夏娃,不是因為重男輕女,而是他覺得是夏娃的原因,亞當才會死掉的?”
羅凡德沒有附和,但這是目前最能說得過去的解釋。
不然她無法解釋,為什麼詹姆斯對待女兒的態度,有著前後巨大的反差。
“先休息吧。”彌什沒有忘記羅凡德還受著傷,熬夜分析案件可不利於病人康複,“明天再說。”明天她們將直麵詹姆斯一家人,屆時獲取的信息量必定比現在還大。
彌什幫羅凡德拉上被子自己則睡在床邊的小床上,
原本她還詫異,為什麼房間裡有兩張床,看來這是亞當借宿的地方。
一想到曾經有男人躺在這張床上,被摘掉了生殖器,□□與滾熱血液交融在一起肆意橫流,彌什就有點睡不著了,她感覺渾身刺撓,癢。
她動了一下。
一直保持警惕的羅凡德立刻肌肉收縮,整個人板正僵在床上。
就…雖然他和彌什睡在不同的床上,但總歸都身處在同一個房間啊。他們才認識一周不到,進展會不會太快了啊?
羅凡德之前住在軍團裡,見到的女性大多長著蟑螂頭,又或者下身全是觸手,即使是外表酷似聯邦人類的夭捺,也因為有著過強的精神力而讓人頭腦混沌,下意識警惕。
他還沒接觸過彌什這種正常人,二十歲,孤男寡女,緊張也正常。
他問:“睡了嗎?”
沒有回答。
彌什又撓了撓下巴,心想的是:這人在緊張什麼,他們連愛都假裝做過了。
即使沒有回複,羅凡德也沒有保持沉默,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