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球。

順利撞入袋。

“哇,我們公主真棒!”曲晟吊兒郎當地給他鼓掌,故意磕磣他。

謝逢周懶得搭理,把台球杆扔給旁邊的人,轉身往休息沙發區走。

曲晟誒了一聲:“不打了?”

“贏你沒有成就感。”謝逢周簡單直接地嘲諷回去,從沙發上撈起手機。

頁麵乾乾淨淨。

一條消息也沒有。

……這狗東西不會忘了吧。

前天晚上才說完,今天就食言。

謝逢周隨便挑個位置坐下,探身拎起紫砂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另隻手點進置頂那位的聊天框,指尖敲上鍵盤。

發條微信過去。

原本以為又要很久才回。

結果幾秒之後就冒出新消息。

還是語音。

……稀奇。

謝逢周眉梢輕挑,彎著唇角點開那條語音,將手機收音孔湊到耳邊。

聽筒裡噪音刺耳嘈雜,輪胎摩擦地麵和汽車碰撞聲聽得謝逢周心跳猛一停滯,下意識從沙發上站起身。

在對麵咒罵交雜的一片混亂裡,岑稚聲音居然還蠻溫和淡定。

“謝逢周,我現在騰不出手給你打字,我們好像被人追殺了。”

何強是真的震驚。

都生死不由命一念之間了,他旁邊那姑娘還能心平氣和給人發語音。

震驚之餘更震驚的是,岑稚發語音時叫的那個名字,簡直如雷貫耳。

他不由得確認一遍:“誰啊?”

“我先生。”岑稚眼睛盯著側視鏡,分外冷靜道,“不要靠邊走,走中間,他們應該是想把你往路邊擠。”

好奇心害死貓。

何強就嘮那麼兩秒鐘嗑的功夫,黑色轎車放棄撞擊,很有技巧地從側邊擠上來,車視鏡重重刮擦過車身。

次啦——

銳利刺耳。

何強反應不及,前輪一扭車胎傾斜下滑,猛打方向盤掙紮幾下給拐回來。

道路兩旁是密而高的灌木叢,在夜裡黑黝黝地透不進光,像潭深深沼澤。

黑色轎車再次擠來,鐵了心要讓他們連人帶車滾落翻進坡下灌木叢裡。

何強突然一聲驚叫。

原來是轎車降下車窗,主駕男人抄起長柄鐵錘向他們窗玻璃猛地砸來!

五菱宏光不扛造的車窗在被擊中的瞬間就四分五裂地碎開。

當場裂出一大片蛛網紋路。

坐在副駕的岑稚被飛濺而出的玻璃碴子劃傷側臉,血珠順著耳畔滾落。

她在何強的鬼哭狼嚎裡鎮定地抬手抹去,白皙指尖沾滿滑膩紅色。

岑稚心裡非常清楚,這群人就是亡命之徒,知道她是記者也猜到她回去要報警,再加上上次巷口撞胯之仇。

今天肯定凶多吉少。

雖然很抱歉連累了何強,但有那麼一瞬間,岑稚不禁想起謝逢周。

如果現在換他開車。

死神鐮刀砍向誰還真說不準。

至少謝逢周不會像何強這樣哀嚎飆臟話,把著方向盤的手抖成篩子。

他可能會一邊將油門踩到底,一邊懶洋洋地講些笑話讓她放鬆。

車門被撞到嚴重變形。

鐵錘再次砸來。

岑稚迅速脫下大衣披在頭上,擋住碎裂的玻璃渣,在何強的怒罵中麵無表情地想,有命回去她一定要考駕照。

何強車技爛成這樣都能過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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