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動聲色地深吸口氣,岑稚鬆開手, 仰臉看他,神色認真:“信的。”
她溫溫和和道,“小時候爺爺告訴我,狗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
“……”
行吧。
謝少爺摸摸鼻尖。
被罵了。
深秋十月末溫差大,夜晚涼意攀升, 剛從暖氣和煦的商場出來,就被迎麵撲來的料峭寒風吹得一個激靈。
岑稚將毛衣領拉高, 遮住下巴頦兒, 聽見謝逢周道:“走吧,送你回去。”
他們看電影的商場在金華路, 離四季海隻有一個紅綠燈的距離。
岑稚不知道謝逢周的車停在哪兒, 但她知道, 他肯定和她不順路。
她把手機拿出來按亮屏幕,十點多了:“不用麻煩,這裡離我家很近。”
謝逢周聞言停下腳,低頭看她一會兒,意味不明地抬眉:“你確定?”
岑稚本來挺確定。
他這樣一問,她不由得回頭望一眼十字路口,車水馬龍,陽氣很重。
於是放心地把臉扭回來,對謝逢周點點頭:“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謝逢周沒強求:“行。”
他把一隻手從兜裡拿出來,漫不經心地朝她揮了下:“那拜拜。”
岑稚應聲再見,轉身往反方向走。
心理學上有一種現象,叫做白熊效應,通俗講就是後抑製反彈效應。
越控製自己不去想某件事。
大腦越會被某件事占滿。
拐過紅綠燈之後是條長巷,兩邊是高低錯落的居民樓。也許是太晚,巷子裡幽深寂靜,爬藤植物層層疊疊掛滿牆頭,連風吹過的聲音都格外清晰。
這條路岑稚平時走過很多次,哪一次也不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
月亮被飄蕩的雲霧籠罩,路燈明晃晃地灑下,有種慘白的洗地感。
岑稚手指緊緊捏住包帶,硬著頭皮快步上台階,身後傳來嘩啦響動。
電影場景一股腦全冒出來。
她猛地轉頭。
牆頭跳下隻三花貓,黃澄澄的眼珠和她對視一秒,昂首挺胸地走了。
岑稚:“……”
暗暗鬆口氣,岑稚穩住砰砰直跳的不爭氣的小心臟,正要繼續走。
低垂的視線定格在地麵上。
一道影子被路燈拉長,淺淺地鋪在青石地磚上,和她腳尖平齊。
再往前延展。
漸漸超過她的影子。
影子的主人閒庭信步似的不緊不慢走到她身側,和她並肩:“跟我說再見的時候不是挺豪橫嗎。”
他微微歪下頭,玩味地彎起唇角,“怎麼一隻貓就把你嚇成那樣?”
這人居然一直跟在她後麵,岑稚窘迫的同時,還有絲難言的安全感。
每次丟臉都被謝逢周撞個正著,岑稚開始逞強:“誰說我被嚇到了。”
說完她還故作輕鬆地哼個小曲兒,大步往前甩開謝逢周。
可惜謝少爺腿長,她跨兩步他一步就能追上,慢悠悠地和她聊起天。
“給你講個故事吧,岑同學。”
他一這樣叫她,岑稚就覺得沒好事,警惕地瞥他:“哪種?”
謝逢周頓了下,笑起來:“不是鬼故事,一則很普通的寓言。”
走得再快他也跟輕鬆跟上,岑稚放棄抵抗,和他並排:“哦,你講。”
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