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賴地湊上去,掃完牌麵,剛要說話。
曲晟突然嘖了聲,把頭往旁邊撇:“乾嘛往我耳朵邊吹氣?”
“……”謝逢周挑眉,笑得挺無辜也挺納悶,“正常呼吸。”
曲晟:“那就彆離我那麼近。”
謝逢周聽話地哦一聲,過會兒冷不丁湊到他頸邊,輕輕嗅了嗅,溫柔地問:“用的什麼香水?蠻好聞的。”
桌邊專心看牌的幾人撲哧樂出聲,對這倆的相處模式習以為常。
“……謝、逢、周。”
曲晟按下脖頸上豎起的汗毛,一字一句麵無表情,“你大爺。”
謝逢周笑得肩膀直顫。
笑著笑著,他突然問:“誒,我長得像不像純情年下男大學生?”
這人經常一陣一陣地犯病,曲晟抿著根煙出張牌,懟他:“可要點兒臉吧,你自己聽聽你除了‘男’字還跟哪個詞挨邊?還純情年下男大學生……”
曲晟說著,上下掃視他,點評,“妖豔賤.貨男狐狸精還差不多。”
謝逢周:“……”
他靠著沙發沒說話,半晌,衝曲晟笑一下,撈過酒水單,邊翻看邊慢悠悠地開口,“你今天晚上睡覺,最好一隻眼睛放哨,一隻眼睛站崗。”
明晟打個寒顫,見他剝了顆水果糖放進嘴裡,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小心地覷他:“心情不好?”
謝逢周:“沒有。”
酒水單翻過一頁,他耷拉下眉眼,把硬糖嚼碎,聲音很低,漫不經心地、確定地又重複一遍,“沒有。”
第11章 耳骨疤
深夜街道上車輛寥寥,等完紅燈的最後五秒鐘,程凇往旁邊瞥了眼。
方才在龍蝦店裡拍著桌子氣勢如虹地說要把他掛牆上的人,此刻正慫了吧唧地窩座椅裡,一路安靜如雞。
紅燈轉綠,程凇重新啟動車子,聞到空氣裡彌漫的酒味,開口。
“長本事了。”
“……”
被叫的人埋頭裝死。
“為什麼喝那麼多酒?”
“……”
頭埋得更低了。
等了會兒不見她答,程凇抹著方向盤抄近道駛上高架橋,懶淡的語調不怎麼走心:“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岑稚沉默地攥緊捏著安全帶的手指,很想解釋那不是她男朋友。
又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
應該是擔心她胃裡難受,程凇的車速比平時要慢。
車窗也半打下,夜風從窗外鼓勁地灌進入她耳蝸,吹得人耳膜生疼。
岑稚忍不住抬手捂住右邊耳朵,聽見自己甕聲甕氣地叫他名字。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大半夜非要吃螃蟹,吃不到螃蟹就順著海爬族譜退而求其次去吃龍蝦。
從小到大,這破毛病一點沒改。
“你說呢。”程凇懶得回答她,長指撥了下,窗玻璃往上升起小半。
風聲被隔絕在外。
路特斯駛下高架橋後,在路邊靠邊停好。程凇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岑稚看著他進了家711便利店,玻璃門模糊掉男人高高瘦瘦的身影。
過了會兒他拎著袋子出來,主駕那邊的車窗全部降下,沒有任何遮擋,岑稚躲避不及地跟他對上視線。
程凇沒上車,從袋子裡拿出盒煙,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