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配飾,兩枚小巧的六芒星碎鑽耳釘。
除此之外,素淨簡單。
卻有種寡淡到易碎的美感。
“這是我姐姐。”方子奈簡單介紹,挑兩杯果酒動作嫻熟地調配。
這句話分量不低,岑稚明顯感覺到這幾人眼裡的輕蔑一掃而空。
瞬間熱絡不少。
方子奈也沒說錯。
方家和程家是世交,她哥哥方子堯跟程凇也是發小。方子奈五歲被她外公接到國外讀書,那時程越江才把岑稚帶回程家,她倆正好錯過。
後來方子奈考上臨安大學的美術專業,小姑娘回國不久,人生地不熟,方子堯叮囑讀大三的岑稚多照顧著點,一來二去兩人關係就親密起來。
隻是岑稚很少出席這種場合,汀宜世家圈子裡頂多聽過程家二小姐是收養的,沒有誰知道人長什麼樣。
富家千金們湊一起,聊高定聊珠寶聊手包,岑稚高二就搬出程家自己租房子住,生活費也是兼職解決,對這些東西的認知寥寥無幾,所以也插不上話,端著方子奈調給她的一杯低度數果酒,心不在焉地抿。
目光有意無意地搜尋著。
她記憶力很好,過目不忘。按方子奈發來的照片上的香檳塔擺設,不多時便找到今晚最想見的人。
東南角休息區呈半環形散落著,程凇襯衫黑褲,閒散地翹著長腿坐在沙發上,有種放浪形骸的雅痞。
有幾人坐在他旁邊聊著什麼,他完全沒有加入的意思,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手機。
不知道說到哪裡,方子堯用手搭上他右側肩膀,轉頭跟他講話。
程凇撩起眼皮。
他瞳仁天生顏色偏淺,被頂板燈光印出五光十色的瀲灩。
兩人之間隔著重重衣影,岑稚知道程凇看不見她。可在他抬起眼簾的前一秒,她還是快速收回目光。
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抿一口酒。
方子奈和旁人聊什麼,她完全沒心思聽。無所事事地環顧四周,片刻後,再次看向斜對角。
程凇又低下頭。
應該是有人發來消息,他掃一眼,按滅手機,起身出去了。
岑稚知道是趙茯苓。
她垂下睫毛,喝完玻璃杯裡的酒,從吧台上換一杯半滿的。
“……葉辛楚?”
她聽見方子奈念出個名字,話裡話外滿滿的不待見,“她不是在翡冷翠待的好好的,乾嘛突然回來?”
“聽說市美術館有她的畫展,應該是準備留在汀宜了。”
提起這茬的女生往身後小心地瞟一眼,確定那裡沒人,繼續分享八卦,“依我看是回來追人的。”
方子奈:“追誰?”
“程家那位唄。”
方子奈這才想起當年那件事,皺起眉:“程凇現在有人吧。”
“那又怎樣?”女生一臉這你就不懂了吧,“白月光這種存在是無敵的,在她跟前,現任前任都要靠邊站。”
方子奈沒說話。
她和葉辛楚不對付,也要承認,葉辛楚擔得起白月光這三個字。
單是程凇當初和葉辛楚分手後,準備去瑞士留學,就傳的沸沸揚揚。
瑞士距離翡冷翠隻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是何心思不言而喻。
耳邊響起酒杯磕碰台麵的清脆聲響,方子奈回頭,發現岑稚正靠著吧台走神,手中杯沿碰上玻璃。在她麵前揮了揮手:“想什麼呢?”
岑稚回過神:“……沒什麼。”
她把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