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真麵色大變——陸拾遺使槍的功夫,在大齊可謂人人皆知,方慌忙撲了出去。

那邊三兄弟打得不可開交,這邊季懷真與陸拾遺也交上了手,隻可惜陸拾遺這兩月以來裝瘋賣傻,又被瀛禾折騰得夠嗆,氣力逐漸不敵季懷真這瘸子。

季懷真的左手牢牢抓著,咬牙道:“你若下得去手,在他身邊這樣久,我不信你沒有機會。”

說罷,趁其晃神的功夫,已是將他手中武器奪下。

季懷真不住粗喘,對陸拾遺不耐道:“滾開!”

他眼睛緊緊盯著那三兄弟,見獒雲手中的刀劈向燕遲,一顆心猛地提起,然而下一刻,瀛禾手中的劍卻是刺了出去,替燕遲堪堪擋住,又迎著獒雲劈過來的動作向他雙眼探去,眼見那泛著冷光的劍鋒正要劃破獒雲雙眼,一柄精鋼闊刀又橫劈過來。

瀛禾看著燕遲,冷冷一笑,隨即旋身,以一個刁鑽角度,刺中獒雲腹部,正要乘勝追擊,再給予致命一擊,燕遲卻再次阻攔。如此大好機會,瀛禾又怎會放過,當即以劍做刀,朝燕遲砍去。

這一劍裹挾了瀛禾一身氣力,當即震得燕遲手臂發麻,他咬牙苦撐,兄弟倆呈互抵之勢,誰也不肯後退一步。

燕遲突然一字一句,極儘艱難道:“季懷真——!”

季懷真迅速反應過來,將倒在地上的獒雲扶起。

瀛禾被燕遲纏著,一時間脫不開身,眼睜睜看著季懷真帶著人遁逃。瀛禾表情一沉,見再追不上,方緩緩收劍。巡邏的親衛聽見打鬥之聲,正迅速朝此處靠近,瀛禾察覺動靜,忽的看了眼一旁的陸拾遺,對燕遲道:“帶他離開這裡,你也快走。”

他滿臉漠然,未再看二人一眼。

燕遲二話不說,帶著陸拾遺離開,二人前腳走,瀛禾的親衛後腳趕到,將獒雲的手下一網打儘。

季懷真安頓好獒雲,立刻去而複返,和燕遲二人迎頭撞上。顧不得燕遲怎的將陸拾遺也帶了出來,慌忙順著原定路線撤離,帶著獒雲一起,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季府。

行至後門時,燕遲忽的看見地上數道淩亂車轍,朝季懷真道:“家中今日有人來了?”

季懷真沒回答,隻含糊道:“先把這傻子帶進去再說,我就知他念舊情,成不了事。你三哥的血再流一流,人都要硬了。”

陸拾遺一言不發,從回來的路上就沉默著。

今夜的季府也格外寂靜,幾人折騰出這樣大的動靜,白雪應一早察覺到才對,可直到季懷真把陸拾遺帶進房中時她都不曾露麵。

燕遲安頓好獒雲,又抓了許大夫來給他治傷,臨走前調了不少人來看住此處。他心中始終覺得古怪,避開眾人朝阿全房中走去,隔門一聽,瞬息過後,猛地推開屋門。

不出他所料,阿全和白雪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閃著白光的雪花紋銀,整整齊齊,摞在阿全床上,於黑夜中將整間屋子照耀得如同白晝。

燕遲起初還數一數,到最後實在數不過來。

他沉默一瞬,喉中發乾,又默默掩上了門,一路若有所思地往臥房走,還未靠近,就聽見那兄弟倆爭吵的聲音,燕遲叫苦不迭,推門進去,見陸拾遺正把季懷真狠狠抵在牆上,麵色猛地一變,忙上去把陸拾遺拉開,怒道:“你做什麼?”

季懷真捂住喉嚨彎腰咳嗽,燕遲慌忙去給他倒水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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