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人都是我的暗樁,若你身邊無可信可用之人,儘管去找他們,雖已有兩年未啟用過,但他們不效忠我,隻效忠大齊,你可以太子李全的名義調動這些人。”

在他身後,站著一身穿黑衣之人,正是季懷真。

他將陸拾遺遞來的紙條收進袖中,突然道:“你說我們今日謀劃的這一切,瀛禾到底知不知道。”

陸拾遺沉默不語。

季懷真又一笑:“你可還記得臨安未破之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你說我不可能什麼都得到。從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你比我早到上京,上京這些日子有何變化,你要比我看得清楚。”

“從前不知是誰對我言之鑿鑿大義凜然,為了說服我當一枚棄子,說他陸拾遺效忠的從來不是坐在龍椅上的人,若是明君,當狗又如何。怎麼如今龍椅要換夷戎人坐,你又不願意給他當狗了?難道這皇帝之位,瀛禾做不好,李峁那外強中乾的草包就做得來?”

季懷真看向他的眼神中略帶嘲弄,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由精鋼打造,刀柄上鑲嵌著半個拇指那樣大的極品綠鬆石。

“你也有今日這般難以抉擇的時候,真是痛快。不過若真下定決心,最好再狠些,隻是囚瀛禾,又怎能保證他不會卷土重來?陸拾遺,你也不可能什麼都得到。”

陸拾遺盯著那匕首久久不語,終於要抬手接過時,季懷真忽的把手收回,叫他抓了個空。

“仔細著用,這東西我藏了兩年,寶貝的很,算我半個定情信物,”季懷真皮笑肉不笑,嘴角勾著,眼中卻毫無笑意,“還有些話,需得提前跟你說清楚,你活膩了,我沒有。你這樣做是為了大齊,我這樣做,可是為了我的外甥,我的燕子,無論這天下是姓拓跋還是姓李,都與我無關,我隻要我在乎的人活著,為了這兩個人,我瘋起來可是什麼都會做,你最好不要太倚仗我來成事。”

說罷,才將匕首遞上。

“我要的第二樣東西呢?”

季懷真又掏出兩個藥瓶:“吃下去後不到半柱香就會昏迷,瓶塞為紅的是解藥,提前服下就可解。我會按照約定好的,在你標記的地方接應你,若你遲遲不來,又或者是被瀛禾發現了,那我可要明哲保身了。”

陸拾遺接過,掏出火折子重新燃起燈籠,提著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季懷真心中一陣五味雜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二指置於唇邊吹響,過不一會兒,聽得沙沙作響,四五名黑衣人悄無聲息地現身於他身邊。

季懷真對他們低聲吩咐著些什麼, 一瞬過後,又各自散去,匿於黑夜中。隨後,季懷真也離開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房簷上還蹲著一人兩狼,一根箭矢在他五指的縫隙中順暢無比地轉動著,先從左到右,在從右到左,昭示著這人內心的遊移不定。拓跋燕遲見他們往南北不同的方向去了,略一遲疑,先往南跟去。

他在房簷上輕巧飛躍、奔跑,一路躲避巡邏之人,跟著來到一處偏僻宅院內。

此處不知關押著何人,門口守衛重重,燕遲隻看了一眼,便從後窗翻了進去。裡頭漆黑一片,一盞燈也未點,不知是什麼人在怪笑,口中喃喃囈語著:“都是畜生……一個倚仗軍功肖想皇位,一個乾出有悖人倫之事,都是畜生……都是畜生,都該被韃子打死……被夷戎打死,連帶著那個小畜生一起,都該死……”

燕遲循聲而去。

黑暗中,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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