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四起,嚇得路小佳直往燕遲身後躲,叫嚷道:“我是受白雪姑娘的囑托將你姐姐帶來的,其餘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銷金台這樣的陣仗,她哪裡騰的出手。”
“你彆怪路道長,是我求著白雪讓我來的,我隻有親眼見到你無礙才能放心。今日是陛……他跟著張真人閉關修煉的日子,每逢初一十五他們都要祭拜青華大帝,一連三日閉門不出,隻要我明日戌時前回去便可。白雪有事走不開,還要些時候才能來見你。”
季懷真沒再說什麼,一瞥身後站著的燕遲與烏蘭,自知不是說話的時候,隻把季晚俠哄回屋中,跟著進去了。
火燒圍在燕遲腳下嗚嗚亂叫,叫的燕遲心煩意亂。
路小佳低頭一看,嘿嘿一笑:“一彆多日,大人越活越像個人了,居然還帶條狗回來。”
火燒齜牙咧嘴。
不等他的手去摸火燒的腦袋,就聽燕遲提醒道:“這是狼,會咬人。”
路小佳立刻把手一縮,看向眾人:“時候不早,我領你們去住處,有什麼事情睡一覺再說。”他的目光看向烏蘭,猶豫道:“這位姐姐……”
烏蘭冷臉看著他:“我是男人。”
燒餅沒眼色地將人一看,目光自然而然落在烏蘭胸脯上,點頭道:“是男人沒錯。”
烏蘭氣急敗壞,要去揍人,被燕遲一攔,拉著他隨便找了間空著的屋子,和火燒一起安頓進去。烏蘭憤憤不平,衝燕遲抱怨:“齊人怎麼都這樣油嘴滑舌……倒是那姓陸的,人不怎麼樣,對姐姐倒是不錯。”
燕遲沒吭聲,滿腦子都是方才季懷真給姐姐一抱,那雙眼通紅,卻又竭力忍下去的模樣。
他突然意識到,認識季懷真這樣久,二人一起經曆這樣多的事情,卻從來沒見季懷真哭過。
倒是自己,在他眼前哭過不少。
燕遲隨口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我,這幾日隨機應變就是。”
烏蘭問他:“那瀛禾殿下那邊可要報信?”
燕遲猶豫一瞬,搖了搖頭,烏蘭神色一急,未料到會被燕遲拒絕,正要開口勸他,燕遲卻已轉身出去。
院中,路小佳和燒餅早已進房休息,季懷真屋中亮著燈,映出三人輪廓,其中一人發型乾脆利落,緊貼頭皮,一看便知是白雪。
燕遲怔怔地望著那隔著明紙的朦朧光亮,心中有些沒底,正要落寞離去,季懷真那間屋子的門卻開了。
燕遲猝不及防,和迎麵走出來的季晚俠大眼瞪小眼。
季晚俠一擦眼淚,衝燕遲盈盈一笑,又自顧自地走到院中央的水井處,雲袖往上一捋,開始打水。
燕遲忙過去:“我來吧。”
季晚俠單手拎著滿滿一桶水,健步如飛地往灶屋走,空著的手衝燕遲擺擺:“不用,你們趕路辛苦,去歇著吧,我來做些吃的。”她回頭衝燕遲一笑,“是你一路護著他回來的?真是多謝……都不知該怎樣感激你才好了。”
燕遲一聲不吭,固執地接過水桶,又幫著季晚俠燒火劈柴,瞧著她動作利落地和麵攤餅,忽的想起季懷真雖不是季庭業親生,可季晚俠卻是如假包換的季家嫡女,既是嫡女,怎得連燒火做飯都會?
他猶豫道:“……你,你是阿妙的姐姐?”
季晚俠一怔,手中大勺當啷落地,麵糊撒了一腳。
二人登時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