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魚嘴朝左,一個魚嘴朝右。

季庭業先得一女,先皇便把其中一枚賜予季庭業的長女季晚俠。

那時禦使大夫另有其人,其女已到應嫁之年,先皇便把另外一枚賞給了她。

後來,此女嫁與陸錚,陸錚從此扶搖直上,一路平步青雲,更是承其嶽父衣缽,當上禦史大夫。二人隻有一獨子,名叫陸拾遺。

季懷真覬覦這玉已久,簡直快要成了心病。

這次乾脆順水推舟,把事情鬨大,叫人人都知陸拾遺有這樣一塊玉,而他季懷真肖想已久,非得搶過來才好。

可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嫉妒的,不僅僅是這塊玉而已。

這事被季庭業得知後,借機敲打季懷真,除賞了他一碟不知是否摻毒的糕點外,當夜還把季懷真叫進房中。

拿一雙吊三角眼,邪氣森森,老謀深算地將人一盯,笑道:“你既要人人都知這玉的存在,為父就幫你一把。”

季懷真將要辯解,季庭業一眼橫過來:“阿妙,你可是不願?”

聽著這聲“阿妙”,季懷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恭敬跪下磕頭:“多謝父親大人,孩兒甘願。”

接著他被人拖下去,活生生擰斷腳踝,兩名隨行小廝一哭、二鬨因縱容主上而被季庭業發落,受剝皮之行,季懷真親自動手。

自此之後,“奪玉”一事便成為笑談,上京人人得知季懷真枉顧他人性命,為了塊玉玨大動乾戈,手段殘酷,連取幾人性命。

自此之後,大齊官場更能分得清陸拾遺季懷真,見玉如見人,再無人懷疑。

帳中熄了油燈,唯有那玉玨躺在衣物上,窺得一絲溫潤水光。

季懷真恨恨盯著那玉,直至天亮才有困意。

翌日一早,在他的催促下,二人收拾行裝,離開此地,朝敕勒川腹地出發,前去夷戎都城——鐵淩邑。

正是柔情蜜意之時,況且昨日才將將袒露心跡,燕遲本想在此地多停留幾日,不曾想季懷真卻心神不寧,隻想儘快到達夷戎都城。

燕遲無奈,隻好帶他繼續上路。

二人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三天之後,到達鐵淩邑。

這是一座坐落在草原上的都城,一眼望去,湛藍天幕下,城郭氣勢巍峨,竟毫不輸給上京,單看此規模,就不奇怪為何夷戎發展如此之迅猛。

燕遲解釋道:“大部分人還是習慣住在城外。你說你在此處有人,可知住在哪裡?你們又是怎麼聯係?”

季懷真含糊其辭道:“先進去安頓下來再說,你大哥叫什麼?”

燕遲道:“瀛禾。”

季懷真把頭一點,先一步拍馬而入。

剛靠近,便看見城門上掛著的巨大狼頭,再往裡走,街道四通發達,最寬的主路可供三輛馬車並駕齊驅。草原十九部的人彙聚於此,反倒齊人倒是不常見,偶聞商販吆喝叫賣之聲,仔細看去,才能找到一兩個來此地做生意的齊人。

與上京繁華熱鬨中的迷醉氣息不同,初入鐵淩邑,季懷真隻感覺到一陣肅殺之氣,須得時時刻刻緊繃著。

燕遲帶著他沿主路一直往北,儘頭坐落一處巨大營帳,帳門口不少士兵把守在此,燕遲解釋道:“那是我父王住的地方,你現在身份敏感,先帶你去見我大哥。”

說罷,又繞過王帳,繼續往南跑,已隱約可見前方一片綠色和大片氈帳——快要出城了。

季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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