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笑著道:“物歸原主。”
他拉過燕遲的手,也不管對方是否情願,二話不說就給他戴上。
“怎麼不說話?高興傻了不成?這扳指你戴好,若再丟了,我可真要生氣了。”
燕遲怔怔地摸著那扳指,直到身後有人來喊,他才抬頭,將季懷真看上一眼,又一眼,似是有話要說,然而那跟來的夷戎人不住催促,燕遲又看季懷真一眼,這才走了。
四名弓箭手就位,燕遲排在最後。
其餘三人很快射完,皆是一箭乾脆利落,穿過草球直中靶心,等到了燕遲,這小子卻跟誤入此地的傻子似的,弓也不舉,隻一手摸著扳指,滿臉懵懂。
助興用的鼓聲越發密集,如催促般,又如心跳。
燕遲如夢初醒,下意識抬頭,竟又找起季懷真的身影,他又將人看了一眼,又一眼,繼而回頭將弓弦拉成滿月,可心卻靜不下來。
他的心跳得比鼓響。
弓弦猛地一鬆,利箭破空之聲緊隨而至,箭靶不住晃動。
周圍猛然爆發出一陣轟然大笑,不少人喝起倒彩來。
季懷真笑得最響,最幸災樂禍。
隻見那箭靶前的草球紋絲不動,非但如此,燕遲還差點脫靶,灰溜溜被人轟下場去。若是以前,彆說睜眼射箭,哪怕閉眼,這小子也能憑借風聲百發百中,今天卻似丟了魂般。
燕遲尷尬地向季懷真走去,不知該如何找回麵子,方才還豪言壯語請人瞧好,誰知在第一輪就丟了大人。
“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季懷真明知故問。
燕遲不住沮喪,沒敢說他早已勝券在握,在想賭贏了要討要什麼。
“嗯?問你話呢。”
每次燕遲擺出這副表情,季懷真就忍不住想逗他欺負他,當即湊上前,不依不饒地問他。燕遲自然不肯說,覺得今天已經夠丟人了。
季懷真睨他一眼,大發慈悲道:“行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叫你話不聽完就走,我可曾說過是賭你輸還是賭你贏?”
燕遲一怔,屏息凝神,不敢相信他話中的意思。
隻見季懷真一笑,盯著燕遲,玩味道:“大人我賭你贏。”
他既賭燕遲贏,可燕遲卻第一箭就被轟下台。
若如此,那季懷真就是輸了。
燕遲輸了射箭,卻贏了彆的。他手腳漸漸熱起來,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反複高喊:他輸了,也贏了。
季懷真左右一看,見無人注意二人,笑嘻嘻道:“快找個沒人的氈帳抱我進去,剛才那個賣茶葉的給了個好東西,你快陪我試試。”
燕遲站著沒動,猛喘一口氣。
這小子眼睛直勾勾盯著地麵。
季懷真都有些急了,不滿催促道:“傻站著乾什麼,快點,說好下了蒼梧山就好好弄,你可彆又假正經,我都給你台階下了。”
他想了想,又趴在燕遲耳邊小聲道:“而且你得穿著這身衣服,不許脫。”
燕遲還是沒個反應,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胸口不住起伏,像是暗自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下一刻,他的腳動了,直直站到季懷真麵前去,幾乎要和他貼上。
“做什麼?”季懷真不喜歡彆人同他挨得這樣近,尤其是看燕遲的臉湊過來,盯著他的嘴唇,他就突然一股莫名緊張,下意識擺出那副唬人的做派,裝腔作勢地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