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一驚,回頭看著飛刀飛來方向,季懷真正收手冷笑。
“你又發什麼瘋?”
“微臣隻是心血來潮,給殿下您做了幾頓飯而已,殿下還真不識好歹,這就把我當奴隸使喚了?”
季懷真似是受了極大的屈辱,手指微顫,已然氣急,指向燕遲的鼻子罵道:“便是羞辱人,也沒有你這樣羞辱的,我是有求於你不假,可晚上陪睡還不夠?白天給你洗衣裳做飯換藥不說,還得伺候這兩個拖油瓶,問你要不要吃早飯,便是連你一句好聲好氣的回答也換不來了?!”
燕遲:“……”
這一番控訴,饒是旁邊站著的巧敏也給驚著了,看向燕遲的目光霎時間微妙起來。
季懷真頭一扭,回到屋中。
摔門的聲音把燒餅嚇了一跳,叫喊道:“又開始了!又吵起來了!沒完沒了了!”
路小佳煽風點火,把燕遲往房中拱,和稀泥道:“去認個錯吧,他氣性大,又心眼小,萬一不給我們做飯怎麼辦?燕遲兄你就行行好,犧牲自己,成全我們。”
燕遲委屈道:“不是,我乾什麼了我?”
然而這死道士力氣極大,把燕遲推進去後就逃之夭夭。
季懷真閉眼躺在床上,有人進來了也不回頭,燕遲尷尬地在屋中站著,醞釀半天,低聲道:“我和巧敏要去趟鄰村,可能會耽擱幾天……你前兩日埋在雪中凍上的肉記得吃。”
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昨夜囑咐我晾的衣服我掛灶台上了,你記得收起來。”
還是無話。
燕遲靜了半晌,又道:“那我走了。”
季懷真閉著眼睛,突然道:“去哪裡?乾什麼?”
燕遲猶豫一瞬,又偷偷一瞥季懷真神色,不敢再火上澆油,隻得老實道:“……有個鄉親從汶陽城回來,說一路上遇到不少韃靼散兵,我和巧敏得去看看。”
交待完畢,看季懷真再無反應,知道這是允他滾蛋的意思,正要走,又停住,他盯著季懷真的背,一臉彆扭地解釋:“……我沒將你當奴隸使。”
他一走,季懷真就翻身而起,若有所思地盯著燕遲離開的方向。
神色間哪裡還有半分生氣委屈?怪就怪從出汾州後燕遲就對他心生警惕,若直接問他,這小子肯定不說,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燕遲這一走,就走了整整三日。第四日一早,和巧敏一起胡子拉碴的回來了。
二人騎的馬甫一進馬廄,便低下頭來猛喝一氣。季懷真正要給些馬草,給燕遲瞧見了,嚇得人神色一變,似乎是記著臨走前挨罵一事,不敢勞煩季懷真動手,把馬草胡亂一丟,又和巧敏鑽入房中。
季懷真把燒餅喊過來,囑咐道:“一刻鐘後,你去房裡告訴那個姓燕……姓拓跋的,飯快好了,準備吃飯,再順道聽聽他們說了什麼。”
燒餅點頭照做,出來跟季懷真學嘴:“他們說什麼大大,大哥,三哥,下大雪,死人什麼的,我再想聽,那個姓拓跋的就將我趕了出來。”
季懷真把頭一點,沒再說什麼。
燒餅嘴裡的大大,應指的是韃靼,至於燕遲的三哥,上次派人來殺燕遲沒得手,倒是就此消停好長一段時間。
草原十九部和韃靼向來麵和心不和,常為爭奪水源與草場大打出手,雙方更是對大齊領土虎視眈眈,他三哥若想讓人心服口服地當上大可汗,又怎會和韃靼人牽扯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