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七飄近了些,然後身體凝實,但他沒有貿然靠近元英英消失的地方,而是站在樹後。
他調整了一下身體,直到呼吸和心跳都變得異常輕緩,存在感無比低下後,陳一七才探出頭仔細觀察元英英消失的地方。
過了一會他若有所思的打開手機,然後給夏爻發過去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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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太久時間。安穀遠已經猜到陳行跟他有關,而且好像還誤會了他打算幫藍……好吧沒誤會,安穀遠就是嘴巴上故意這麼說的,而且還相當謹慎的沒說出藍的名字。
夏爻百無聊賴的看著亮出特管處證件並說他妨礙公事是不是在包庇犯人的安穀遠,無奈道:“哎——我明明是在保護你啊!”
他吊兒郎當的笑著,大概是因為不久前在跟蹤人,所以打扮比平常低調了不少——至少衣服是黑色。
頂著一頭嶄新出爐的綠毛,布滿鉚釘的非主流黑色長風衣被夏爻撐起來了,他堵著安穀遠,活像什麼小混混在當街打劫,但是偏偏他又笑的很純良天真:“安先生,有的事吧真不是你該攪合的,說不定某天就悄無聲息死了,那樣你真正想做的事可就做不成了。”
完全是威脅的感覺。安穀遠臉色一冷:“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你給我讓開,不然我現在就……”
“毫無力度的威脅完全是在嚇唬小朋友的感覺呢……”夏爻說著說著視線突然移動,看向了安穀遠身後,他樂得吹了聲口哨,衝走來的人道:“原來你是那種白天晚上是兩副麵孔的人嗎?不得不說這樣比白天更帥哦!”
襯衣的扣子隻扣了兩顆,大片皮膚露在外邊,身體上鑲嵌的沙漏若隱若現像是紋身。比起白天那副死板的精英男模式,此刻的寧源生鬆弛中又帶著一點青澀的性感。
安穀遠後退了兩步後才飛快回頭看了眼,隨後他一愣:“烏鴉?”
“你果然不知道這家夥一直在跟著你啊。”夏爻嗓音裡透著笑,他更開心了:“就這樣你還想追查藍?到現在你沒死掉也是運氣蠻好的……啊!難道每次你都在暗中保護他?”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寧源生說的。
大街上跟另一位病人打起來的話之後絕對會挨罵、寫檢討、罰錢、然後被當成反麵例子在開會時被提及……
於是寧源生冷靜的抓著安穀遠胳膊將人帶到自己身後,隨後他向前靠近夏爻。
夏爻完全沒有絲毫緊張感的任由寧源生靠近,直到兩人的距離到達堪稱曖昧的程度後,夏爻聽到了寧源生很低但咬字很清楚的聲音:“是誰讓你來阻止安穀遠接近藍的?你不是那麼好心的人。”
寧源生緊緊盯著夏爻的表情。
夏爻後仰了下,他動作和表情都沒有絲毫異常,埋怨似的道:“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是想打架嗎?”
隨後又道:“你在說誰?確實好心又善良的我嗎?”
管寧源生是詐人還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反正死不承認就對了,哪怕現在陳一七
以以前的麵目路過並與他互相打了個招呼,他都能接著做到麵不改色的跟寧源生說——你說剛剛那個人?不認識啦,陌生人之間就不能打招呼嗎?
這種方法雖然簡單但超好用,特彆是針對那種一定要一個答案的人。
寧源生確實沒看出夏爻的表現有什麼破綻,但是比起眼睛所看到的,他更信任自己的直覺。
隻是……稍微有點可惜白天沒有仔細多看兩眼“陳行”。
“嗡。”
一點細微的、短暫的聲音從夏爻身上響起,寧源生看著夏爻又後退了兩步,然後相當隨意的掏出手機看了眼。
“……”
安穀遠都從夏爻表情中發現了什麼,想到夏爻同夥是跟著那個充滿疑點的女人離開了,他一瞬間串聯起來:“你同伴發現了什麼?還是遇到了危險?”
如果是群眾疑似發生危險,他可以直接聯絡特管處和瘋人院了。
夏爻表情怪異的收起手機,他目光落在麵前兩人身上,隨後又古怪的笑出了聲:“真該說不愧是悅城嗎?”
寧源生一時沒說話,安穀遠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他聽出了夏爻的陰陽怪氣:“你在說什麼?”
夏爻晃了下手機:“沒什麼,就是覺得悅城可真是一個安全的城市而已。”
他燦爛的笑著:“我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你們隨意。”
寧源生反應很快的伸手要抓他,但是隻有指尖與對方衣服一擦而過。
夏爻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寧源生一愣——夏爻的病症有瞬移嗎?
但是剛剛那一瞬間一點病症發動的異常感都沒有。
安穀遠並沒有深入調查過夏爻,而且他是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到寧源生感受到的異樣,他隻是收斂起了臉上所有細微表情,完全沒了剛剛略微有些激動著急的模樣。
他低頭在手機上按了幾下,隨後抬頭學著夏爻的動作晃了一下手機,麵無表情的道:“那家夥會瞬移?”
“他的定位一下出現在了很遠的地方……我們最快速度過去大概四十分鐘左右。”
“……”
寧源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