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後知後覺注意到乙骨那仿佛快要飄出魂的絕望臉。
他摸了摸下巴,發現了什麼。
歪頭,微笑,豎起手指:“唉,怎麼想都不太高興,乾脆直接正麵去對質一下好了。”
乙骨終於慘叫出聲:“……不要啊!!!”
就算你猜中了,至少也讓我通個氣先啊!
我得讓禪院君知道,這真的不是我的問題。
我不想當恩將仇報的人……雖然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隱瞞,但他看得出來,禪院君是冒了很大風險在幫他。
所以,乙骨憂太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對方因為自己而卷入麻煩。
“唉,你這麼個表現,讓我更想去問了——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你要是在高層門口失控導致裡香顯形,你現在就得馬上掉頭回□□室了。”
【六眼】清晰將乙骨身上的咒力波動映入眼簾,五條悟笑眯眯地收斂起來,然後抬起雙手揮了揮,示意自己的真誠。
“他不讓你說對吧?那我會裝作不知道的。”
五條悟說道,然後在乙骨鬆了口氣的時候重新彎下腰,不著調的神情也變得認真了一些:
“你也要繼續保持哦?你們約好了對吧?這件事——不能告訴高層勢力,如果你分不清誰是高層勢力,那就誰都不要說,還有,憂太,下次記得裝傻到底,知道嗎?誰問都要咬死不知道。”
乙骨憂太呆了呆,猶豫又茫然:“這到底是……”
斟酌了好一會,乙骨憂太才組織好語言,他猶猶豫豫:“他說,他是站在我對立麵的敵人,和你也是對立的,但是——”
五條悟:“但是,他卻幫了你,和我的關係似乎也不差?完全不像是個助紂為虐的壞孩子?”
乙骨含糊的點頭,白發的男人笑了起來。
“不是所有的對立的,都是發自內心的。”五條悟低聲道:“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遵從內心所想,擁有自由的生活。”
乙骨憂太不知道咒術界底子裡的腐爛,不知道所謂的禦三家,更不知道禦三家之間的複雜關係。
他聽得迷迷糊糊。
乙骨:“他被脅迫了嗎?”
五條悟:“你指什麼?成為處刑人?加入高層勢力、站在我對立麵的原因?”
乙骨一知半解的點頭。
五條悟笑了一下,移開視線:“誰知道呢。”
白發的男人轉移了話題。
“那些事情對你來說太複雜了,你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己之後的處境,你還真是完全不懷疑我啊,就沒發現我沒有回答你‘去哪’這個問題嗎?不怕我把你賣掉?”
“呃。”乙骨眨巴眼,思索著想了想,小聲道:“禪……他說,你是我唯一得救的機會,而且我的確已經出來了,不管跟你去哪裡,也不會比死刑更差了吧?”
“嘖嘖,太天真了,小鬼,生不如死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五條悟搖頭,然後
豎起大拇指:“不過放心吧,我絕對是值得依靠的優秀男人,再敏感多疑不親人的貓,也不會覺得我是壞人哦!”
乙骨:敏感多疑不親人的貓……呃,他好像在內涵什麼。
五條悟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後自言自語:“我會好好安排你的,不過今天這事著實有點突然,一時半會還真有點棘手,那麼,要把你安排到哪裡好呢?”
雖然是拐彎抹角的求助,但四舍五入也算是惠的求助。
尤其是乙骨的情況還微妙有點和惠相似,同樣是珍視之人被詛咒,同樣為了解除詛咒而奔波……惠讓乙骨到他這邊來,未嘗不是想起當初五條悟給他的承諾與邀請。
哎呀,有種叛逆的貓崽子把撿來的另一隻貓崽子丟給人類養的感覺。
讓人失望的話,讓對方產生“還好當初沒跟著一塊過來”的想法怎麼辦?
這可不行。
五條悟很快就決定好了乙骨的去處。
“好——你入學東京咒術高專好了!”
“東京……咒術高專?”乙骨重複了一遍,“那是什麼?”
“是專門培養咒術師的學校哦,你至少要學會控製裡香、掌握咒力才行嘛,做不到這一點的話,可就談不上解咒了。”
乙骨猶豫了一下,“我聽說,咒術師大多都會排斥我這樣背負詛咒的人……”
“那倒是沒錯。”五條悟笑眯眯地說,“不過,印象是可以改變的。”
自作主張的五條悟,沒有和東京校的校長夜蛾正道商量。
也沒有和惠說明自己的打算——誰讓那個笨蛋不聯係的。
白發的男人直接帶了一個大炸彈,扣響了夜蛾校長的門。
然後在夜蛾校長窒息般的沉默和鋒利的注視下,毫不客氣且大大方方地說明了來意。
夜蛾校長想打人。
。
不提乙骨憂太怎麼通過校長的考核,另一頭的禪院惠已經結束了任務,返回了京都校。
雖然幫助了乙骨,將人交給了五條悟,但惠最初的設想,絕不包括讓乙骨去上高專這一條。
——至少短期內不包括。
和自己不一樣,乙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