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禪院家位於日本京都。
曆史悠久,實力雄厚,是咒術界的禦三家之一。
讓小小的惠用一句話來簡單形容的話——就像是一群封建貴族。
對。
簡直就還像是活在幾世紀前一樣:一座座傳統又威嚴的古老日式大宅,龐大到讓他愕然的族地,不論男女都仍舊以和服作為日常服的習慣,以及苛刻的階級製度……
還有那奇怪的,血脈與術式至上的家族繼承理念。
簡直就像是穿越到了古代一樣。
“是「十種影法術」……”
“那就是「十種影法術」啊,以前都隻在古籍裡見過。”
“我們的血脈怎麼會流落在外?”
“是誰的子嗣?哪一係的?”
“家主沒說,不過有誰在打探了,想必過段時間就知道了吧?”
“但流落在外的……想必不會是什麼光彩的出身,仔細想想,那也根本不重要,反正現在已經過繼到家主名下了,不管怎麼樣,少主都名正言順。”
“也對,畢竟是「十種影法術」啊。”
……最近,禪院的族人都在談論惠的事。
但討論的內容,卻並不是對家主決定的質疑,隻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畢竟有資格被召集、見證“祖傳術式”的這部分人,本身就是極端的術式與血脈論的秉持者。
而沒有資格被召集的,他們的意見根本就不會被在意。
而在26代家主身體健康,他的直係後代又沒有展現出強大到能夠讓他們折服的實力的狀況下……這群“有資格”的禪院術師,自然不會對家主的決定產生質疑。
他們甚至對此稱得上是毫無意見。
因為,他們都親眼看到了那個才六歲大的孩子身邊帶著的黑白玉犬。
——那是絕對不會被他們認錯的證明。
繼承了最強的“祖傳術式”,那自然就是下一任的家主。
這樣的邏輯,對於很多禦三家的族人來說,都是理所當然的。
就像是同為禦三家的加茂一族:他們最近就因為正室的孩子沒能繼承到「赤血操術」,從而選擇將側室的孩子過繼到了正室名下,並將“嫡子”的稱號交給了那個孩子。
因為側室的孩子,在不久前覺醒了「赤血操術」。
同一個年代,基本隻會自然出現一個“祖傳術式”的繼承者。
於是,當繼承者出現在了非直係血脈那邊,“過繼”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這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畢竟“術式”又不是什麼穩定性狀,誰也無法保證最名正言順的家主的後代能夠繼承到最優的術式。
禦三家千百年的曆史,哪一家都經曆過這種事——
流著珍貴血脈的人儘可能多的將基因延續下去,為此而誕生的種子裡,哪怕99個都是庸才,也總該會有一個強大的後代;而強者的
基因,則是會在庸才的血脈中傳遞下去,直到最珍貴的一個基因在某代子嗣中蘇醒,然後那個子嗣,就會被過繼到宗家名下、抹去不那麼“光彩”的出身,成為宗家的一員。
——這樣習以為常的事情。
“說起來,加茂家的繼承人,叫什麼來著……總之好像和惠少主同齡吧?”
庭院,兩名術師巧遇,閒來無事地繼續交談著:
“啊,這麼說起來確實如此。”
“同齡啊……不知道惠少主比不比得過,同齡的話,輸掉的一方總覺得會很沒有麵子。”
“惠少主據說是被普通人養大的,以前完全沒有接觸過咒術,在這方麵一點經驗都沒有。”
“啊?真的假的!?”
“喏,跟惠少主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孩子,據說就是普通人,是少主的繼姐。”
“繼姐?喂喂喂,那不是連禪院的血脈都沒有嗎?”
“是啊。”
“……為什麼家主要帶一個普通人回來啊?”
“誰知道呢。”
“不過說到沒經驗……少主也就六歲吧?沒經驗就沒經驗,反正加茂家的那個在今年覺醒術式之前,也是不受重視的庶子,那說起來,也沒比我們少主優越多少。”
“倒也不必硬和加茂家的比,反正我們兩家現在的關係還算不錯吧?為了抵抗那個五條……”
禦三家之間的關係很複雜。
他們互相維護,又互相戒備。
禪院和五條是世仇,據說就是某一代雙方家主同歸於儘結下的梁子。
加茂的名聲比較差,據說是曾經出過咒術界最惡名昭彰的詛咒師。
而在禪院和五條鬥爭的過程中,哪一家占據優勢,加茂往往就會被另一家拉攏——直到狀況逆轉,需要重新觀察為止。
現在,因為五條的一家獨大,禪院和加茂便理所當然的交好了。
隻是這種關係,絕對稱不上穩定
“這可不好說,如果惠少主有曆史上那位在【禦前比武】時與五條家繼承人同歸於儘的家主的天賦的話,我們自然要比加茂硬氣才行。”
“喂喂,現在又沒有【禦前比武】那一套了,而且五條的那位,比我們家的惠少主大了十歲吧,據說過兩年就要接任家主的位置了,十年的經驗可沒那麼好追趕……”
“但曆史記載的那位家主大人,當年不也比五條家的那位小了好幾歲?天賦這種事,可沒辦法用年齡來衡量。”
“說得也是,那就期待一下少主過段時間的表現好了。”
……
伏黑惠,不,現在應該是禪院惠,他最近經常聽到這樣的討論。
這群據說是自己親戚的人,在觀察、猜測著自己的天賦與實力。
毫無疑問……
被換上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跟著分配給自己的管事婆婆學習基本禮儀、傾聽明日訓練安排的惠垂眸,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放在雙膝上的手。
這雙手,能夠召喚出一個又一個式神。
但是。
如果我沒能展現出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