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家怡的詢問, Tannen像是早就在等彆人如此一問般,露出了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下巴也不自覺微微揚起。

他自認瀟灑地從白板右邊走到白板左邊, 然後一個帥氣轉身,如米國每一位大佬做總統競選演講一般,擺出陣仗, 侃侃開口:

“首先, 凶手會如此迷戀穀曉嵐, 癡迷2年, 不僅幻想跟對方是男女朋友, 還達到為她殺人的程度。所以,凶手可能因為身體上的缺陷,導致極端自卑, 因而產生心理和精神上的障礙。這個缺陷必然影響了他在社會環境下的擇偶,從女人選擇男人大比例經驗推導出的結論,可以猜測, 凶手有麵部缺陷、肢體缺陷或身高缺陷。應該是一眼看到就能分辨出他與其他人不同的缺陷, 比如鬥雞眼、年少禿頂、身材極端矮小、肥胖一類。”

說罷,他用記號筆背麵點了點白板上的第一點, 示意自己剛剛說的,就是得出這一點結論的理論基礎。

給了大家一個沉思的時間, 他停頓到家怡在本子上記錄了幾個字, 抬起頭回望他。

朝家怡點頭後,他才繼續道:

“這樣一個人, 必然是性-欲極端不滿足的人。什麼樣的人會有如此特征?他一定未婚,沒有女朋友。”

Tannen點了點第2點,又繼續:

“一個性-欲如此旺盛的人, 一定是個有獨立生存能力的20歲到35歲之間的男性。”

他又點了點第3點。

劉嘉明眨了眨眼,聽起來很容易的樣子,感覺十一也能輕易得出這樣的結論。

轉頭看向家怡,見女警表情淡然,既沒有表示認同,也沒有表示不認同,他便也抬頭繼續聽Tannen的話。

“接著,他跟蹤穀曉嵐2年,在這期間穀曉嵐也有一些曖昧新聞,但那時候穀曉嵐不如現在紅,報道不如現在多。

“為什麼2年間凶手沒有殺其他人,而是在當下這個時間節點上殺死趙東生呢?”

拋出這樣的問題後,Tannen還伸出右手食指,指過辦公室裡所有人。

沒有人回答,使他產生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快樂,這才笑著解釋:

“根據科學側寫,可以合理分析出結論,凶手在這2年間不斷通過其他方式在消解自己的嫉妒,比如殺死小貓小狗。

“而這個過程中,他的暴力欲在成長,掌控欲在膨脹,同情心和自責情緒等在變得麻木,而且殺貓狗也給他積累了大量的殺傷生命的經驗。

“那麼我們可以得出這個人的第4點特征,也就是在嫌疑人中,尋找曾有其他攻擊行為、暴力行為的人,進行聚焦。”

三福微微皺眉,轉頭看向易家怡,怎麼覺得……Tannen這個專門在國外求學多年的專家說的話,以前十一好像都說過呢?

應該不是錯覺吧?

十一以前的確說過吧?

三福揣著這個疑惑轉頭,對上Gary的表情,果然瞧見兄弟也一臉疑惑,兩人交流了個眼神,才抬頭再次看向Tannen。

“最後,我們可以從八卦雜誌刊登的情書,看出凶手字跡清晰,稱不上書法優美,至少有型有體,加之遣詞造句流暢。所以第5項特征,是他的文化水平不低,很可能中學畢業,甚至不止。

“關於他的職業,最初探員們判定的是的士司機、清潔工等。

“但根據他的學曆判斷,他的工作很可能不止這個區間,而且發現屍體後,基本上可以排除大多數沒有私家車的清潔工等職業,所以現在鎖定在的士司機和其他能支付得起私家車的職業上。

“我們現在不止要排查所有出現在穀曉嵐身邊的的士司機,還應排查其他所有可疑的私家車,如果這人不合時宜地出現在穀曉嵐身邊,又符合我前麵幾項側寫,那麼就應該立即將之帶回來,著重審訊。

“最終我們可以發現,根據我做的凶手側寫,針對B組探員之前做出來的範圍,一部分縮小了,另一部分則擴大了。”

Tannen講罷,深吸一口氣,轉頭小聲不好意思地問邱素珊:

“有水喝嗎?”

方鎮嶽正巧坐在公桌邊,伸手撈過一杯奶茶遞給Tannen。

奶茶其實已經溫了,不如熱燙鮮甜時吹著喝好喝,但Tannen嘗一口後,還是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Delicious!”

“是我們十一家開的易記的奶茶,當然好喝。”劉嘉明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顯然Tannen的話還是引發了一些探員的興趣的。

“方沙展,根據我的畫像,我覺得之前查過的人中,有3位的士司機可以再查一遍。其他所有線索也都要重篩重分析一遍,你覺得怎麼樣?”Tannen試探性地看向方鎮嶽。

一係列的宣講後,總算到了插手B組偵查實務的時刻。

“你說的是哪三位?”方鎮嶽並沒有立即應答,而是反問細節。

“a、王金龍師傅,身材肥胖,個性暴躁,據其鄰居稱小區裡發生過的一次寵物狗投毒事件的凶手很可能是他。在我們蹲守穀曉嵐時,曾發現他不止1次徘徊在穀曉嵐朋友家附近。雖然他的足跡與法證科收集到的不一致,但我們也不能排除凶手故布疑陣,刻意留下不屬於自己的足跡,誤導探員,對嗎?畢竟之前的案子中,也常出現這樣畫蛇添足的凶手,對吧。

“b、梁曉宏師傅,身材普通,但禿頂、八字眉、三角眼、朝天鼻、擴唇豬嘴、由字型臉,是標準的醜男。敏感易怒,常因為覺得他人在嘲笑自己的長相而與他人發生衝突。也常被乘客舉報,說他猥褻客人。

“c、韋石倫師傅,兔唇,長年戴著口罩。個性沉悶,但是據見過他發脾氣的人,說他非常歇斯底裡,很可怕。曾因為母親不願出錢為他動手術,而持刀追逼母親至老屋,將門框砍了個稀爛。也因為講話不好聽而常被乘客舉報。

“同時,這三個人學曆都符合我的畫像,都是中學畢業。

“所以我的建議是,將這3個人提審後關押,進行熬鷹審訊。”

說到這裡,他放下記號筆,下定論:

“凶手一旦做了壞事,必然留下蛛絲馬跡,往往他們離我們並不遠。很多探員最終抓住凶手的時候,都發現他們其實早就在警探眼前出現過不止一次,所以,凶手極可能就在這3個人中間。”

Tannen挑眉,微笑著征求方鎮嶽的意見:

“方沙展,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拘押這三人吧?”

方鎮嶽與邱素珊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探員,在他們曆往辦的案子中,從未像Tannen這樣完全按照推理辦事。

之前家怡雖然常有奇思妙想,但也都是基於相當多的證據和極其流暢的邏輯判斷,才做出的。

像Tannen這樣完全按照犯罪心理學的畫像邏輯做判斷……

“T督察,現在香江警察,沒有切實的證據是不能拘押嫌疑人的。

“我們可以打電話請這三人再來警署配合做筆錄,但無權拘押。筆錄做過之後,嫌疑人想走,隨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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