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空軍校發生的事情。

原來,危衡在軍校的時候很早就嶄露頭角,在理論考試和模擬實戰中勝率極高。學校裡就有學生私下開賭,說賭危衡輸。就算不參與賭博的,心裡盼著危衡摔跟頭、以及質疑他作弊的人也極多。

民眾們在地球上盼著危衡輸也就隻能在網上說幾句、賽博詛咒一下,但軍校裡的同學想讓危衡失利,卻能有很多更有效、更直接的辦法。

在他來校之前,軍校的第一名一直是一名名叫達西的純人類。達西帶頭霸淩危衡,使危衡在物理意義上失重的太空中感受到心理意義上的失重。

達西並不會親自動手,他身邊總是有那些幫忙跑腿的小跟班為他清除他看不慣的人。因此,危衡無論走到哪裡都可能遭遇襲擊。太空軍校的霸淩者和當年學校裡的小胖子可不一樣。小胖子對危衡是不構成任何威脅的,但軍校裡的學長們的殺傷力並不低。

危衡並沒有跟雲辰詳細描述自己是怎麼被霸淩的,他隻是說:“因此,在軍校畢業之後,我養成了很嚴格的自我防衛條件反射,這也是我讓你不要試圖偷襲我的原因。”

雲辰果然想起他們重逢的時候,他想從背後偷偷嚇危衡一跳的事情。以前雲辰經常這麼乾,危衡都不會有防禦反應。重逢的時候,危衡卻差點沒把雲辰惡作劇偷襲的手擰下來——雲辰原本以為這是他久經沙場養出來的,竟沒想到……

“軍校的老師都不管嗎?”雲辰不忿地說。

危衡道:“後來管了。”

雲辰皺眉:“後來?是多後的後來?”

危衡說:“在湯校長判斷我比達西更具有潛力之後。”

雲辰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達西能在軍校橫行無忌,是因為他被認為是最強的。在危衡超越他之後,湯校長便不再偏袒達西。

雲辰撇了撇嘴:“那湯校長怎麼處置霸淩者?”

“基本上都被處分了,情節嚴重的被退學。”危衡回答,“達西受到了警告。”

“隻是警告?”雲辰不悅,“為什麼達西的處罰這麼輕微?”

“情況很複雜。”危衡想了想,“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動手傷害我。”真的汙言穢語、動手動腳的家夥都是跟班,達西隻是一臉微笑地在旁邊看著而已——這看起來自然無罪。

雲辰咬牙切齒:“這就是最可惡的。”乾活的都是狗腿子,達西這個幕後黑手便可以撇清乾係。雲辰卻說:“我從沒聽過達西這個名字,想來他也沒有混出什麼名頭。”

危衡並沒有說話。

談話間,車子已經到了景區。

雲辰和危衡雙雙下車,被迎接到豪華觀景區看雪。觀景區是一個立在懸崖邊的大平台,用木頭和石磚砌成,放著古色古香的火爐,在滿天雪色裡燃燒赤紅火焰,煞是好看。但真正負責供暖的還是智能供熱係統。這套供熱設備可以讓大平台在開放的情況下保持溫暖。遊客便可以在舒適的溫度下賞看露天雪景之美。

雲辰和危衡坐著看雪,一邊閒話家常。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這些談話的內容零散細碎,就像他們的嘴巴不是在說話,而是在咬極酥極脆的餅乾,話茬如餅乾渣一樣在齒間唇邊破碎跌落,散落在衣襟間顯得充滿孩子氣。

他們看著彼此。有時候甚至可以不說話。

就是這樣,直到日暮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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