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家裡的信,一封車站照相館的信。
上手一捏,兩封信裡都有照片,照相館寄的這封裡還帶著底片。
爸媽寄的那封帶包裹單,他們在信裡提了是黃主任和街道辦葛主任給她送去的資料書籍。相片是她跟雙胞胎的合照。
她站兩人身後搭著他倆的肩膀,倆小子表情很嚴肅,一板一眼的。
還有一張她坐在椅子上,雙胞胎盤腿坐地上,微微仰著小臉,這一張嘉安帶了點微笑,抿著小嘴,嘉平還是板著臉。
另外兩張是她的單人照和雙胞胎單獨的合影。
劉通拿過去看了看,道: "這是你弟弟?雙胞胎啊?"
"嗯,雙胞胎。""真不賴,跟你很像啊,長大了絕對是倆帥小夥。"
周嘉妮去看照相館的那封,她沒想到邱則銘居然填的她的名字。裡頭沒有信紙,隻有相片和底片。
撕開信封把照片倒出來,第一張就是張寶生站在車站廣場上的照片,望著相機一臉嚴肅。當時自己還讓他笑一笑,但就是麵無表情的,說他笑不出來,感覺臉不聽使喚了。
結果一照完他就樂了。
劉通拿過去看,嘴裡‘喻’了一聲,笑道:"好家夥的,隊長還挺上相。”又道,“優秀社員我也得爭一下,到時候我也得來上這麼一張。"
張寶生正好倒背著手從外頭進來,瞧著一愣怔,忙三兩步過來: "相片寄過來了?"趕緊拿過去看,嘴裡樂嗬嗬地道: "嘿嘿,還不錯。"
第二張是他們任的合照,這份洗了三張,一人一張。再往下是她跟邱則銘的單人照,最後是兩人的合影。
劉通瞥見,嘴裡‘嘖’了下,意味深長地‘喲’了一聲,帶著善意地調侃。周嘉妮沒好氣地道: “喲啥啊,當時隊長喊我倆合的。”
張寶生抬手給了劉通一煙袋鍋子: “喲個頭,可彆胡說八道去。”
劉通捂著腦袋笑: “明白明白,我有數,這不沒外人麼。”他隻是覺得那倆小年輕印一張相片上看著莫名的般配。
張寶生也這麼認為,但他沒打趣倆孩子。
合影是兩張,張寶生讓她給邱則銘送去,畢竟還
有三人合影和單人相呢。周嘉妮抱了抱凳子,讓劉通記賬。
兩人這才看見她帶來的東西。
張寶生道: "這是你給他們畫的那個?瞧著不賴啊!"
劉通沒見過,他去加工坊的時候大家都在弄籃子,沒見他們編彆的,低頭看的時候周嘉妮正好把蓋子掌起來,看到裡頭是空的,他就說了句: "這筐有點厚。"
張寶生笑罵道: “還筐,沒見識了吧?這叫…小周,叫啥凳子來著?”他聽過那個名,當時感覺還文縐縐的,怪好聽,這一下想不起來了。周嘉妮笑道: "收納凳。"
她把蓋子蓋回去: “隊長你坐上去試試。”張寶生有點不敢,他怕往上一坐再給壓壞了。
“要是能壓壞就不叫凳子了,也說明四大爺他們水平不行,放心大膽的坐。”周嘉妮一揮手,道。
張寶生先是虛著坐了一半,察覺到穩當後才大大方方坐了上去,低頭看看,嘴裡道: “誒,挺結實,挺穩當,嘿,還真是不賴啊。"
他站起來彎腰拍打拍打,繞圈打量一周,嘴裡道: “挺好,這東西能當凳子,裡頭還能收些針頭線腦,不賴,不賴!"
劉通也坐著試了試,道: “還真挺結實的,感覺就跟坐木頭凳子一樣。”
箱子他們知道,凳子他們也知道,但既能當凳子又能當箱子的小東西還真是頭一回見,劉通樂嗬嗬地道: "挺好,回頭我也買個,咱加工坊定價多少?"
周嘉妮笑道: “零售價暫定十八或者二十,具體看情況再判斷。”
"多少?"張寶生跟劉通齊齊瞪大了眼睛,揚聲問道。
“再出款小的,馬紮大小,小款暫定九或十一元,大的定十八或者二十。”周嘉妮笑道。
劉通眨巴了下眼,撓撓頭,他決定收回剛才準備買一個話,小聲確認道:“你確定是十八,不是一塊八?"
周嘉妮翻了個白眼,道: “定一塊八你問四大爺他們讓不讓?這東西的費勁程度跟苑子差不多,定一塊八,有那工夫能編好幾個籃子了,還不如籃子劃算呐。"
張寶生也撓撓頭,也小聲道: “咱賣過最貴的東西就是苑子,給賣貨行是十塊
錢,旁的大隊我問過,他們說十五,最多不超過十八,餘下的貨行把式得掙點。"
可這東西跟苑子又不一樣,提著苑子走親戚那是門麵。沒有苑子的人家,有事需要走親戚的時候都得找人借來充充臉麵,往回還的時候還得添點搭頭。
收納凳這東西好看歸好看,可有沒有都不影響過日子啊。
定這麼高的價有人要?
“苑子他們在外頭能賣到二十多、三十幾,您不會不知道吧?"周嘉妮道, "編這個費勁程度差不多。"
張寶生點點頭,當年無意中知道他們在外頭的賣價後,真是猛吸一口涼氣,心都抽巴了。
周嘉妮把跟張老四他們說的話又說了一遍,道: “盛師傅說了,咱就當吃大戶,碰著了就開次張,碰不著不是還有籃子嗎?況且,你們先彆擔心賣不賣的出去的問題,真大量生產咱們人手也不夠呢,現在愁這個早了些。"
她拍拍凳子: “把它拿到百貨大樓,先證明咱們出新款的實力吧。”
張寶生點了點頭,暫時不糾結了。
又繞著看了一圈,確實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