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趕到晉王府時,大火已經滅得差不多。

在燈籠昏暗的光影中,隱約可以看見灰白的煙霧繚繚,焦黑的房梁瓦礫之間,橘紅的火星子閃爍。

沈禾本要跟著戚拙蘊下馬車,被跳下馬車的男人按住。

戚拙蘊仰著頭看他,輕聲哄著:“禾禾在馬車內乖乖等哥哥片刻好麼?”

沈禾那種恐慌感在戚拙蘊鬆開他的時候再度升起,可聽見戚拙蘊這樣說,他沒有堅持,而是乖乖點頭,攏著自己的大氅坐了回去。

透過馬車的小窗看晉王府的情形。

視線隨著戚拙蘊走進晉王府的身影,一直往前。

沈禾心想,要怎麼辦呢?

他要怎麼辦?

戚厭病要怎麼辦?

沈禾攥著大氅的毛邊,焦慮的想要扣自己的手背,指尖在上麵抓了一下,感受到略微尖銳的痛感後,僵住動作。

他慢慢的收回手指,克製住自己這樣的動作,改為一下下扣撓衣袖。

戚拙蘊並未離開多久,他很快就從裡麵出來,踏上馬車,吩咐人回宮。

晉王府的殘垣會有人清理。

晉王果然留了與自己身形相似的人假死,身上掛著信物。

戚拙蘊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對外宣告戚樂詠身亡,為晉王風光大葬。

戚拙蘊對著官員安排這些事的時候,沈禾始終在馬車內,靠在車角的位置,腰間握著一隻溫暖的大手,掌心的位置微微灼燙。

他安靜聽著這些跟原劇情裡差不多的走向,慢慢低下頭,額頭抵住戚拙蘊的後肩。

戚拙蘊與馬車窗外人說話的聲音一頓,捏在少年腰間的手緊了些,繼續麵不改色的下達自己的命令。

隻是語速不知不覺快了許多。

處理完公務,讓馬車回宮的時候,戚拙蘊放下簾子,總算是能夠回頭看他的少年。

他家養大的孩子,現在像是一隻委屈難過的小貓,貼曾在人身邊,尋求些許安慰。

戚拙蘊想問,卻記著來時少年的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忍住了這樣的念頭,用力將人提著腰抱起來,放在腿上圈住。

沉浸在莫名悲傷裡的小貓被嚇了一跳,圓潤的眸子瞪大,盯著戚拙蘊,身上那股子低落的氣息總算是散了不少。

戚拙蘊很不喜歡看見方才那樣的禾禾。

在他心中,他的寶貝該是永遠的活潑快樂,像是一株陽光雨露鐘愛的小樹,生機勃勃,昂揚向上,沒有什麼該讓他這般的難過。

就算是他,也不行。

少年不說,他便不問。

但他可以做些彆的事,讓少年沒有心思與空閒,去鬱鬱優思。

他在沈禾回過神來之前,托著人,吻住了他的唇瓣。

沈禾本就受驚的眼眸似乎瞪的更圓了。

他的確沒有心思想那些七七八八的劇情了。

因為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

沈禾自從搬回東宮後,與戚拙蘊之間時常有親密的舉動。

算不上過界,可諸如親吻擁抱之類,做過的次數數不勝數。

大多時候都是淺嘗輒止,蜻蜓點水。

偶爾那麼兩次,青年氣息侵覆而來,讓人喘不上氣的時候,也是溫柔纏綿的,一點點攫取他的呼吸。

沈禾第一次知道,原來親吻不僅能細密纏綿,還能如凶獸掠奪,讓人難以招架。

他兩手用力抵著青年的肩頭,可他整個人都在人懷裡,後背的手掌寬大有力,用力托住他整個脖頸後背,讓他無法後退逃離,再如何用力都無濟於事。

沈禾覺得自己的唇舌都開始隱隱作痛,氧氣被搶走,讓他本就混沌的大腦更加無法思考,連推拒的力氣都消失為無,變成無力的攀附。

戚拙蘊用力按著懷中少年的腰,讓他貼近自己,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與身體微微的戰栗,許久後才鬆開人,額頭抵著額頭,唇瓣貼著摩挲,耐心溫柔的哄懷中顫抖的寶貝:“禾禾,張嘴,呼吸,吸氣。”

少年蒼白的臉色變為潮紅,烏發垂散,雪白的膚色上一層妍麗如胭脂塗抹的顏色,活色生香。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抓著戚拙蘊肩頭的布料,眼睫不住的顫抖,茫然乖巧的張嘴呼吸。

隻吸入兩口冰涼的空氣,讓氧氣為肺部做了補給後,張開的嘴唇迎來了更為凶狠的掠奪。

沈禾完完全全被親懵了。

這種程度的親吻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

最後被抱下馬車,放到榻上時,仍舊回不過神。

顯得有些呆呆的。

紅潤的嘴唇緊緊抿著。

戚拙蘊蹲下身,握著沈禾的小腿,親自為他脫靴子,而後俯下身在少年鼻尖親了一口,好笑的問:“禾禾怎麼呆了?”

沈禾在戚拙蘊靠近的時候,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仰頭瞪他!

服了!差點兒被親死!

被親到窒息而死這種死法,穿出去也是夠讓人震撼的!

被親了鼻尖後,沈禾猜意識到戚拙蘊並非要再次吻他,這樣顯得他有點兒自作多情。

沈禾臉頰更紅,有些惱羞成怒,縮著腿便往床榻裡滾,裡戚拙蘊遠遠的。

他用被子將自己整個蓋住,而後被冷冰冰的被子凍得一激靈!

什麼叫衾寒冷似鐵?這就是了!

礙於戚拙蘊還在旁邊看著,他-->>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