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頭腦混沌地騎在上麵,從臉紅到脖子,四肢發軟使不上力,他眼瞼顫動著去看和他氣息相融的男人,嘴角小幅度地動了幾下,發出來的聲音乾乾的,音量極小,像從嗓子裡飄出來的,斷斷續續。
“感覺啊……感覺就是……你……疼我了……”
房裡一片難言的死寂。
陳子輕垂下眼睛,呼吸有些紊亂地說:“你這麼彆抓著我,我想下來,我腿酸。”
張慕生似乎失去知覺,他沒反應,仿佛是個死物,硬||邦||邦||的死物。
陳子輕怕把他坐懷,兩手扶著他的肩膀把身子向上抬,腳尖抵著地麵:“非……非要這麼說話嗎?”
尾音還在嘴邊,就被按了回去。
那一下讓陳子輕眼前暈眩,眼尾很快就出現了生理性的紅,腿||顫得厲害,他忍不住扇張慕生一巴掌,在男人維持著被扇偏的麵頰幾秒,雙眼又冷又暗地看過來時,用口型一字一頓地說了幾個字。
——你要強弄我啊?
張慕生麵部肌肉隱隱抽動,他一抖一抖,劇烈地跳著。
摁著陳子輕的可怕力道撤了,他一挪屁股往下一滑,所過之處隔著衣物擦出要命的戰栗,陳子輕吸著氣將被迫踮起來的腳踩回地麵,腰上的大手依然箍著他,帶著散漫和不由分說的強勢。
腰肯定青了。
有點疼,還酥麻,具體不知道是身上哪兒,陳子輕不好意思當著張慕生的麵摸索著確認位置,他小心地把手放在箍著他腰的那隻手上。
男人手臂肌肉賁起,被觸碰的手顫抖幾下,慢慢鬆開了掌中那一把細軟的皮肉。
陳子輕頓時後退點,又往前,腳步拐著坐到椅子上。
屁||股|壓|到了什麼硬東西,摸出來見是打火機,他就遞過去,眼睛沒在張慕生的身上亂看。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張慕生就那麼肆意地衝著他,站在原地抽起煙。
陳子輕把臉轉到牆的那邊,兩眼瞪著石灰牆壁,大腿根一直在抖,根本控製不住,他偷偷掐了一把腿肉,嘶嘶地借著疼痛讓自己渾身熱度稍微降下去點。
沒事提什麼親嘴,真服了,這跟喚醒一頭怪獸有什麼區彆。
轉而一想,怪獸壓根就沒沉睡。
隻不過在這之前,假惺惺地閉上了眼睛裝睡。
陳子輕垂頭摸摸褲子,怎麼好像有點潮,不會吧,他確認了一下,撚著指尖搓搓,眼皮往天花板一翻。
真的有潮||意。
陳子輕偷瞟罪魁禍首,這才驚覺他是什麼糟亂的景象。
那一大塊深色印子無疑是在顯示,剛才經曆過怎樣地動山搖的海嘯。
陳子輕小心謹慎地咽了口唾沫,怎麼他一點都沒注意到張慕生……他嘗試著去回憶那會兒張慕生的各種細微反應變化,懷疑是他說強弄的時候……
這變態!
而且那家夥現在還那麼精神抖擻。
張慕生靠坐到床頭,後仰一些將繃著的背部抵著床板,他一隻手蓋在被扇出巴掌印的臉上,喉結滾動著,一語不發。
他一下一下用牙齒撕磨煙蒂,漸漸的,那被他唾液浸濕的煙蒂好像變成了彆的東西。
或許是少年的嘴唇,或許是耳垂,有太多比尼古丁帶來的癮大千萬倍。
“嗡嗡”
突如其來的手機震動聲打破了微妙的寂靜,驚魂未定的陳子輕看了看短信,清了清嗓子說:“那什麼,我姐讓我回去。”
床上的男人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子輕慢吞吞地站起來,腿還有點軟:“我那次就跟你說有反應是正常現象,我不都沒藏著,你乾嘛……對著我站起來又不丟臉,我長得這麼好看,衣服還撩了……咳,說到底你當時就是不滿意我,覺得有感覺是恥辱,不想被我發現……算了算了,我不怪你,那會兒我也不滿意你,扯平了……不管怎麼說,你以後真的彆那麼做了,膠布撕下來的時候多疼啊。”
沒得到丁點反饋。
陳子輕抓抓頭發,揣著手機往外走,就在他走到房門口時,背後忽然響起聲音:“隔著布料纏的。”
他聞言鬆口氣,嘀咕了句:“那就好,不然我都擔心你沒毛了。”
張慕生的太陽穴狠跳了一下,他盯著打開房門的少年。
房門又被關上,少年回頭跟他說:“你彆出來送我了,褲子臟成了那樣子讓人看到了多不像話。”
張慕生唇邊的煙灰抖動著著掉在胸前:“你從哪看出我要送你?”
陳子輕:“兩隻眼睛看的。”
張慕生:“我的褲子為什麼會臟。”
陳子輕沒好氣:“你問我啊?什麼原因你自己不知道嗎。”
張慕生看著他的眼睛:“什麼原因?”
陳子輕被看著,遭受抵壓的地方又開始酸痛,眼神躲閃著說:“還不就是你自己亂來。”
“我亂來。”張慕生語調平平,“那你為什麼在門邊站著,而不是在我床上躺著?”
陳子輕:“……”
張慕生的胸腔裡已經找不到最初充斥碰撞的厭惡和著迷,那兩種情感就像兩個寄生蟲,突然有天趁他不注意避開他的防護鑽入他皮肉,在他體內寄生,不分日夜地兩兩相鬥,皮開肉綻你死我活。
最終,那隻叫“著迷”的寄生蟲殺死另一隻勝出,它很快汲取他的血液長大,隨時都會掀起想碰眼前人的颶風狂暴,導致他大腦充血,心臟激烈跳動——渴望他。
陳子輕察覺到了危險,他就要走,冷不防地聽見張慕生突兀道:“可以有婚前性行為?”
陳子輕毫不遲疑:“不可以。”
張慕生的麵上不見喜怒,眼底猶如夜幕下的海,誰也不清楚海平麵下麵有什麼。
陳子輕再說一句表達自己的態度:“你想都彆想!”
張慕生麵無表情,惡劣森冷地抽了自己十幾下,在那股隻增不減的欲||望
|裡嗤笑:“聽到了嗎(),想都彆想。”
末了收起笑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涼涼道:“等夜裡吧,夜裡讓你吃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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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陳子輕心不在焉,走著走著,就從田埂上滑到了田裡。
望向春在前頭打電筒,沒及時把他拉住,讓他弄臟了鞋子,褲腿上也有了點泥巴。
陳子輕從田裡上來,把鞋底的泥蹭在田邊的細碎乾草跟土上。
望向春蹲下來給他卷臟了的褲腿:“出啥事了?”
陳子輕迷茫:“沒啊。”
望向春眼神犀利:“沒出啥事你能一腳踩到田裡?”
陳子輕臉不紅心不慌:“田埂上烏漆嘛黑的,一不留神不就踩進去了。”
望向春舉起手電筒,意思是說,我打著這個,不是有亮光的嗎。
“那也比不上白天。”陳子輕挺淡定,“啊呀,姐,咱走吧,真沒事兒。”
望向春狐疑地看了會弟弟,語重心長道:“小遙,姐說的話你要聽著,如果張慕生欺負你了,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陳子輕笑笑:“從小不都是我欺負人的份,誰能欺負我。”
望向春還真沒法反駁。
姐弟兩人往家走,夜空既沒月亮也沒星星,比他們的年紀加一起都要大的手電給他們照路。
陳子輕在心裡說:“三哥,你看到了嗎,完全起來有小臂粗,太可怕了。”
係統:“有馬賽克,沒看到,不過小臂粗細我是知道的,也還好。”
陳子輕:“……”我的媽,小臂粗都隻能叫還好???三哥似乎眼界很開闊的樣子。
係統:“小弟,你有|菊||花|靈,不用太過焦慮。”
陳子輕嘴角抽抽,那確實是個仙品,但小臂的威懾力還是可怕,他摸了摸屁股,惆悵地歎了口氣。
真擔心哪天早上起來上廁所,發現自己裂了。
係統:“船到橋頭自然直,鑰匙對了門自開。”
陳子輕無力吐槽:“好詩。”
.
走到村子的池塘邊,陳子輕忽地停住腳步:“姐,我有個事忘了跟張慕生說了,你先回吧,我去說一下就馬上回來。”
望向春:“什麼事不能電話裡說……”
話沒說完,弟弟就跑沒了影。
“小遙,把手電筒帶上啊——”
“我有手機,不用!”
雖然望向春沒跟人好過,卻也看出弟弟對張慕生的心思,張慕生也慣他慣得讓他滿意,她帶著期盼和祈禱感歎,希望那個夢沒任何提示,兩人好好的。
陳子輕順著來時路小跑,他跑到張家村村口的小樹林,隔著點距離望見一個人影坐在土包上麵。
“慕生哥?”
陳子輕氣喘籲籲地喊問:“是不是你啊?”
人影十分模糊,沒響動。
陳子輕打電話,聽到手機鈴聲就掛掉,氣洶洶地走過去:“你又裝鬼嚇我
() !”
男人雙臂撐著腿部隨意垂落下來,上半身前傾些,頭低著,英俊的眉眼下壓,夜色浸在他臉上,看不清一點情緒,這讓他有種狩獵的壓迫。
陳子輕走到他麵前,鼻子抽了抽,震驚道:“你是不是沒換褲子?”
張慕生在黑暗中無所謂地說:“是。”
“臟死了。”陳子輕嫌棄地說,“你爸媽看到了沒問嗎?他們問了,難道你要說是你尿褲子啊?那也不像,哪有尿褲子是那樣的。”
張慕生扯了扯唇:“他們沒看到。”
陳子輕鬆口氣:“你坐這兒乾什麼,我不都叫你彆送我了嗎,你是一點都不聽我的。”
冬夜的風很冷,刮得陳子輕裸露在外的皮膚發疼也冰,他把手塞進棉衣口袋裡,見不暖和就拿到嘴邊哈氣。
他不解釋自己為什麼返回,張慕生也不問,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哪能看出不久前他們差點負距離接觸。
陳子輕彎腰,孩子氣地拽拽張慕生短硬的黑發,鬆開,手沿著他的麵龐輪廓線條往下摸。
在這期間,張慕生好像連氣息都沒了,他手指發抖,因為情欲和興奮。
一雙蔥白的手捧起他的腦袋。
張慕生臉上一軟,那濕潤觸感剛貼上來就離開,他眼睫輕顫著撩起眼皮,震動的深黑瞳孔裡是少年倉促跑走的背影。
愣了半晌,張慕生伸手去摸被親的地方,指骨蹭蹭,唇角勾起起來。
他沒扇自己,由著自己這副賤樣。
他一寸寸地親過,咬過,舔過那雙手,也用那雙手打過不知多少次,那都是在少年睡著的時候,這跟少年清醒時主動親他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張慕生算算距離明年端午還有多少天,前麵傳來一聲痛叫,他麵色一沉。
摔趴在地上的陳子輕聽到了腳步聲,他慌裡慌張地大叫:“你彆過來!我自己起來就行了,不用你扶我!”
張慕生腳步不停。
陳子輕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他飛快跑走,邊跑邊喊:“我不要你扶我,不然你又要對我耍流氓!”
張慕生譏笑,不是你親的我?
少年又成了他肚子裡的蛔蟲,看穿他所想:“我親你是很純潔的,你不純潔,你思想肮臟!”
他不反駁,似笑非笑。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聽著那頭的喘氣聲就開始發漲,儘是些汙濁不堪的念頭。
“當時你說親嘴就想……我,我沒親你嘴,親的是臉。”陳子輕快步走,“那不叫勾引,那是我對我們定下親事的誠意,相當於蓋了個戳,你感覺怎麼樣?”
張慕生厭煩且沉迷於自身的不受控製,對支配他調動他情緒的人既恨又愛,恨的是不願意對他打開蚌殼讓他吃到最軟||嫩的那塊肉,愛的是……
愛就是愛了。
“沒感覺。”他說。
陳子輕的不滿還沒發出來,電話裡就傳來低沉的嗓音,“豬八戒吃
人參果。”
他耳朵一紅。
“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要是你能管的住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