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鎮鎮醫院婦產科,一位中年女子坐在診室,臉色蒼白,她小聲問坐在對麵的醫生:“醫生,我會死嗎?"

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恐懼,也有一種預見結果的茫然。

菲比握住她的手,說: "不會的,藥馬上就到了,隻要吃了藥,你的流血就能止住!"這個時候,女人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腿之間,菲比問她: "麗蓮,怎麼了嗎?"

她順著女人的視線也看了過去,麗蓮穿的是黑色的褲子,黑色是最深的顏色,就像是黑洞一樣,它能蓋住幾乎所有的顏色,所以菲比第一眼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她打算移開視線的時候,突然就注意到有一塊地方的顏色更深。

“菲比醫生,血又流出來了。”

菲比悚然: “怎麼會這麼快?你不是不久前才換了衛生巾嗎?這才過去多久?”

女人的臉色更加蒼白,她似害怕又似無措,醫生的慌亂語氣讓她心裡的恐懼更甚,她喃喃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不敢用力,更不敢大聲說話,害怕這些會讓自己的流血加劇,隻能低聲哀求:“菲比醫生,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菲比鎮定下來,她雖然隻是一個小鎮的婦產科醫生,平常乾得最多的是給孕婦產檢,甚至因為交通便利,大部分的孕婦已經不會選擇鎮上這個小醫院了,但她並不是沒有經曆過危急的場麵。

或許頻率比不上大醫院的醫生們,但小地方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會有生老病死,菲比在鎮醫院乾了十年,已經見過不少人在醫院離世。

她對女人說: “麗蓮,冷靜下來,你是因為生理期不調才會出現這樣的流血,止血的藥已經在送來的路上,隻要吃下止血的藥,再慢慢調理身體,你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

“真的!”

菲比說得無比肯定。

叩叩叩——

伴隨著敲門聲,門外響起一個聲音: "菲比,我送藥來了。"

菲比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忙不迭道:“快請進!”

看到走進來的高大青年,她說: "老師,你終於來了,藥呢?"謝白術把

十灰散拿出來,遞給菲比: "在這裡。"菲比立刻接過藥,從抽屜裡取出黑色的墨,開始製藥。

謝白術看了眼患者,其麵色蒼白,爪甲色淡,他問菲比: “菲比,需要幫忙嗎?”菲比說: “老師,你能幫忙熬藥嗎?藥我已經抓好了。”

謝白術順著她的手看到了塑料袋裡的藥,有益母草、菟絲子、茯苓、山藥等,謝白術問: “崩漏?"

菲比: "是,是濕熱型崩漏,且並非在經期,血流量大,我打算先給她止血,再清熱理脾健氣。"

謝白術暗暗點頭,治療崩漏的原則就是“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暴崩之際,首要的便是塞流,即止血,待止血之後,再正本清源,根據不同證型對症下藥,最後便是複舊,即固本善後,調理恢複。[1]

他將藥放入砂鍋中熬煮,尼克跟在他身邊,拉拉他的褲腿,小聲問: “哥哥,我去一趟廁所。”

謝白術點頭: “去吧。”

鎮醫院的人向來不多,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人自然更少,尼克一個人去不會有什麼問題。

醫院廁所的人確實不多,甚至根本就是沒有人,尼克有些怕,上完廁所就飛快地跑出來,直直撞上一個人,尼克唉喲一聲被撞得坐在地上,捂著鼻子說: "對不起。"

看到被自己撞的那個人,尼克驚訝道: "是你!"

揉著腿的亞爾維斯:“是你啊,小屁孩兒。”

尼克: "你才是小屁孩兒!"

藥已經開始熬了,謝白術跟菲比說了幾句話,菲比說: “老師,還好你來了,不然我真的害怕普通的止血藥沒辦法止住她的血。"

說著,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老師,你的店怎麼樣了?"

謝白術笑笑: "還不錯。"

菲比笑道: “我就知道,無論老師你去哪裡,憑借你的醫術,都能過得很好的。”

六年前,鎮上突然來了個種地的年輕人,因為長得太好看了,所以這個消息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傳遍了整個鎮上,菲比當然也知道了。

但這些事情跟她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菲比已經結婚了,有機會

看看帥哥可以,其他的隻能算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種地的年輕人竟然在後麵開始給人治病,菲比是從一個患者的口中知道這個消息的,聽說對方還是用的草給人治病。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半點的猶豫,菲比立刻覺得這個年輕人是個騙子,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她在醫學院學醫的時候,醫學院的老師就說過用草做藥是極不可靠的事情,一種草裡麵含有非常多的物質,誰都不能保證吃下這些草之後是先治好病,還是先把人給毒死。

所以菲比找到了這個年輕人,本來是想勸對方好好做人,不要騙人,結果這個年輕人卻為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她根本無從下手的患者在青年的治療下痊愈了,那些本該複雜得根本無法控製的草在青年手裡聽話起來,有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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