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他們回到家的時候,秦母納悶: “你們才出去,怎麼就回來了?”
秦魚訥,正不知該如何開口減少此次火焰突然躥高帶來的影響,就見秦母突然嚴厲了臉色,指著煙喝道:“你來說,你們小主子又去做什麼了?”
“又”這個字,用可真是太靈魂了!
煙偷偷覷了秦魚一眼,上前老實回道:“就是遇著火神巡降,被嚇了一跳,趕早回來了。”
秦母臉色大變,轉著秦魚的小肩膀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見他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然後下令,以後嚴禁他玩火。
秦魚不服:“從頭至尾,我連火把都沒摸到一下,我沒玩火!”
秦母正色道:“壯眼強都是你的奴仆,即便你自己沒玩火,你讓他們玩火,然後傷到了自己,這就是你的錯。魚,你是主,你的奴仆的所有功勞都是你的榮光,同樣的,他們的所有錯誤,也都是你的失責。壯受傷了,就是你不對!不要否認,不要推責。這道理你明白的,是不是?”
秦魚:"…是兒錯了。"彆說奴隸的命賤,可以隨你任意處置打殺。做主子的若是敢精踐奴隸,等上戰場的時候,奴隸就敢將你朝敵人那邊推,你還有苦說不出。
在秦國戰場上尤其如此,若是一個奴隸沒有保護好自己的主人讓主人戰死,那麼隻要他自己殺夠了人頭,不僅能贖罪,還能脫離奴隸之身獲得軍功爵呢,你說這個奴隸願不願意趁機給自己報一下仇?
秦母是在教兒子做事要擔當,不能有錯就朝手下身上推,這是一件很沒品的事。秦魚當然沒有推鍋的想法,但秦母的教訓很有道理,他就得好好的聽著。
秦母在教訓完闖禍的小兒子,獎賞了壯的勇敢之後,就開始大張旗鼓的祭祀火神。
秦母明天就要出發去都邑與姚家繼續進行六禮,日子都是對著曆書挑好的,今、明、後一連三天都是好日子,宜祭祀、宜出行、宜納禮。因為明天就要出行,火神巡降秦家的事又是突發事件,自然是沒有時間沐浴更衣大搞祭祀的,好在奏家三牲不缺,此次祭祀火神雖然匆忙,但儀式還算鄭重,家裡所有的主人和奴仆都到場了。
奏樂當然是沒有的,但秦母念了祭文,語言艱澀繞口的很,秦魚壓根就沒聽懂,話說,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艱澀的祭文呢。他們先是在灶間祭祀了一次,然後又去新建好的豆房那邊祭祀了一次,這兩
個是每天都要用到火的地方,是主祭祀場。
最後,他們去了秦魚"遇到火神"的那個坑洞。
秦魚尷尬的整個人都要麻了,天氣炎熱,他們全家人就都沉浸在糞坑的氣味中,完成了對火神最後的祭祀。
等回到家裡的時候,秦魚一邊討好的給自家阿母打扇子,一邊嘴裡不停:"阿母,這個梅子酸,快含一顆壓一壓。”
“阿母,您渴不渴?要不要喝一點蜜水潤潤喉?”
“阿母,兒給您燃了艾草,一定能祛除穢氣的。”
“阿母……”
秦母簡直怒不可遏,一把抓過圍著她團團轉的小兒子,問他: "你說能讓田地恢複地氣的就是這麼…這麼個…坑?嘔~~”
天老爺,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味道!嘔~~
秦魚忙去給她撫胸拍背順氣,一連聲的道:“這是意外,意外!阿母,你信我,以後會好的。”
秦母一聽到意外和以後會好的,臉稍又白了幾分,以後,這個以後,得是多久以後?
秦母已經嘔過一回,胃裡已經嘔不出什麼東西來了,她隻能有氣無力道:“你以後,都不許自己弄了,也不許在家弄,知道嗎?”
秦魚有些為難,不在家弄,要在哪裡弄啊?
秦母一拍案幾,怒喝道:“聽見了沒?!”
秦魚嚇的一個哆嗦,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阿母,我以後不在自己家裡弄了。"
秦母現在渾身虛脫,沒有注意到幼子許諾裡的漏洞,他隻答應說不在自己家弄,沒說以後不弄了。
秦魚見自家美麗的阿母氣息平順了許多,便期期艾艾的小聲問詢:"那,現在已經建好的這個,兒……"
秦母: “你讓人處理乾淨,不許自己去,聽到了嗎?”
秦魚忙道:“聽到了,兒保證,等您回家的時候,這坑一點味道都沒有了,真的!”
秦母滿臉狐疑的看著發誓保證的小兒子,也隻能道:"暫且信你一回。"
秦魚:…等你走了,這家裡,還不是我說了算?哼哼,等你回來,一定讓你大開眼界!
秦母明天要去都邑
為秦川行問名和納吉之禮,她不想秦魚兩相奔波,給累著了,便一開始就沒打算帶著他去。秦魚不去,自然不能把他一個人丟給奴仆照看,秦巒就要眼著留下,但秦巒畢竟年紀也還小,她不放心,就想要將父親桑翁留在自家暫住幾天,幫她照看秦巒和秦魚兩兄弟。
桑翁一開始是答應了,他也不放心自己的兩個外孫沒有大人照看,雖然家裡有幾十個奴仆,但奴仆能當什麼?不放心就是不放心。但桑翁才住了一個晚上,第二日北鄉那邊就來人要桑翁回去,說是北鄉那邊的田章夫上門,有大事要找桑翁相商,桑翁無法,隻能先回去,但離開前也說好了,等家裡那邊的事安排妥當了,他再過來。臨走前,他留下了兩個自己信任的奴仆在秦家,也是為了一旦秦家有事,能快速的聯係上他的意思。
在桑翁離開的時候,秦母去請裡典來照看這個兩個孩子。裡典作為秦家孩子的老師,雖然隻是音律老師,但無論從身份上和名望上,更能名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