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蘇祠內,蕭蘭蘭有一刹那的晃神。

她在回答問題的同時,本能感覺到直播間發生了一些變化,但仔細看,所有數據看起來都很正常,觀眾的互動很積極,觀眾人數麼的增長隻是略微停頓了一小會兒,又繼續恢複了增長的態勢,證明依舊有新的觀眾不斷湧進直播間。

蕭蘭蘭的疑惑依舊不解,隻不過她正在直播之中,隻能暫且放下疑問,專心直播,回答各種問題。很快她的直播就到了尾聲:

"好了,以上就是蘭蘭今天關於“紅樓裡的男人們’這期直播的全部內容。"

“再次提醒大家,明天就是華夏文化up主pk大會了。屆時進入蘭蘭的紅樓直播間,就等於進入pk大會的主會場。各位也可以從主會場的直播入口進入,效果是一樣的。"

“到時候直播間裡將會有很多互動活動。希望到時候大家能夠為蘭蘭增加一點兒人氣,以幫助蘭蘭在pk中能過關斬將。"

"小夥伴們,咱們明天不見不散哦!"

“老太太,老太太,孫兒該把這天幕點開繼續嗎?”寶玉衝到賈母半臥著的藤椅旁,捧著老人枯瘦的手臂,誠懇詢問。

寶玉第一時間選擇了請教自己的祖母。他大約本能覺得隻有祖母能幫助他做這決定:是點開,還是不點開。

對於賈家人來說,天幕正好停在了那節骨眼兒上,賈家對於那件“謀逆”之事到底摻和了多少,之後又會怎樣,人人都想知道;可又擔心賈家人知道之後,這天下的其他人也都知道。

畢竟那天幕就是被一個叫做“其他注冊用戶”的人給暫停掉的。

"老太太……"

寶玉呼喚著賈母。而鴛鴦正守在他身邊,手裡托著盛有米湯的湯碗,顯然是想趁著賈母清醒的工夫,順勢讓老人家進一些食水。

隻見賈母微微閉上雙眼,費力地開口道:“寶玉………順其……自然……”

"老太太的意思是……"寶玉想:順其自然,是就讓它這麼中止的意思嗎?

這時探春也上前,對寶玉道: "寶玉哥哥,你已看過了那書冊,所知其實不比天幕少多少……"

寶玉一咬牙,道:

"好,我聽老太太的。"

他不再執著要將天幕都看完,而是凝神思索,試圖想明白今天這樣一出天幕究竟會給賈家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就在這時,寧國府尤氏匆匆趕來,麵上一片焦急,進來就對老太太拜倒,隻道: "好教老太太得知,我們爺和蓉哥兒今日又悄悄地出門去了……"

“又

賈政倒吸一口涼氣兒。

"……是,府裡一個人都沒讓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們爺兒倆在府裡好好待著,後來天幕起了,我心裡發慌,想去問問他們兩位,誰知一路尋到外書房,才發現人已經出門了,再問門房,竟說是千萬彆叫裡頭和西府這邊知道。"

尤氏一臉憂急,隻管盯著賈母,就見賈母那眼神就這麼一點點地沉下去,似是變得絕望。

寶玉趕忙問: “珍大嫂子,你打聽過嗎,大概是向哪個方向去的,出門帶了多少人,有沒有帶行李,是出遠門嗎?"

尤氏聽寶玉這麼問,似是有點兒意外,抬起眼打量寶玉片刻,才道: “寶叔如今實是長進了。我們老爺和蓉哥兒出門時帶的從人,全部都是此前去鐵網山打圍時帶的人……"

尤氏一說“鐵網山打圍”,滿院的人都是渾身哆嗦。

"……但這次出門卻都沒帶出遠門的衣裳,家裡現銀也都好好地在賬房上,沒有提去。"一時眾人都皺眉:這次賈珍不告而彆,卻不像是要去摻和什麼大事的樣子。這時尤氏又補了一句: “看樣子是要出城。”

賈璉將手一攤,道:“這就沒辦法了。如今之計,一麵派人去聯絡珍大哥哥,去問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另一麵去通知敬大爺,告知他東府裡有人出城去了。"

這時賈政與賈赦都是沒腳蟹一般,隻能聽小輩們自作主張。賈璉自告奮勇要出城去找賈珍,賈政一個勁兒地點頭,忙叫賈璉快去。

而探春聽說要去給賈敬送信,也說要跟賈璉一起出城。賈璉隻得婉拒了: “三妹妹有所不知,如今城外聚了不少流民,據說將道路堵得水泄不通的。我隻帶一個會騎馬的隨從出城,恐怕會便宜些。"

探春一聽,便也不再言語,隻是趕緊去取了一張便箋,將賈敬在城外那座“丹房”的詳細地址寫了,交給賈

璉。

鳳姐則張羅著叫人去給賈璉安排馬匹隨從。

賈母由鴛鴦灌了兩口參湯,氣色略微轉好。她此前將賈璉、寶玉、探春的話——聽在耳中,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衝準備出門的賈璉略點了點頭,賈璉便似得了十足的信心一般,自去準備。

賈母卻出神地盯著天幕不說話。寶玉順著她的眼神向空中望去,突然猜到了老太太正在想什麼,頓時胸口也像是被人痛打了一拳似的——元春!眼下賈家人自顧不暇,誰也沒法兒去救援被困在宮中的元春啊!

*

北靜王府。北靜王水溶收回手指,隨即背著手望著天幕。

他身邊站著馮紫英,竟大氣也不敢透,而且心潮翻湧,過了許久也沒能說出話來——這人竟然能夠中止天幕,難怪他說他身負天命!

"紫英,該說的我都已說完了。”水溶轉過臉望著馮紫英,溫和笑道: “今日我不便出麵,城外那裡,要靠你去安撫兄弟們了。"

馮紫英已經被水溶剛才動動手指便中止天幕的“英姿”完全震懾,更加篤信剛才水溶出手是在最關鍵的時機,阻止了天幕透露了他們的詳細計劃。畢竟此等計劃確實涉及北靜王府、他神武將軍家,還有賈家。

"雖然這天幕大部分人都看不見,但能看見的都是乾將,紫英,要好好向他們解釋一番。""請殿下放心!"馮紫英一拱手。

水溶輕輕提起麵前的茶壺,為馮紫英和自己都斟了茶,道:“那本王就在這裡以茶代酒,恭賀你們馬到功成。"

馮紫英聞言哈哈一笑,雙手像是捧起一大海美酒一般,將手中的茶盞高高舉起,一揚脖,一口飲儘,驕傲地向水溶展現盞底,便隨手將茶盞一擲,大笑著向門外走去。

北靜王目送馮紫英走出院門,這才返身回到書房中,施施然坐下,命從人將房門鎖閉。他獨自一人坐在房中,開始了自言自語:

“紫英,你終於來了,天幕之後,北靜王爺怎麼說?”聲音焦慮卻清朗,這竟是模仿衛若蘭的聲音口吻,竟模仿得惟妙惟肖。

“若蘭兄弟,你猜怎麼著……”這竟是又模仿了馮紫英那一貫的豪俠口吻,將他在北靜王府裡的見聞——說了,末了還沒忘了加上一句, "這是千真萬確!"

>"也就是說……北靜王殿下才是身負天命之人?"這句話明明是模仿陳也俊的聲音口吻,語氣裡卻莫名多了一種自信與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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