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下水道的蟑螂,拚命長大然...)(1 / 1)

這一天費儘心思的明星們和網紅們都沒太占到便宜,捐了一堆錢最後還要自己花錢買熱搜,可是熱搜的位置也維持不住,抵擋不過真正的自來水軍——</p>

誠然粉絲們還在瘋狂點讚喊著“哥哥好帥”和“我姐美炸天”,但相比起“某某穿著某某牌子早春高定豔壓群芳”這樣的內容,非明星粉絲的吃瓜群眾更喜歡嗑那些莫名其妙的cp。</p>

那些所謂豪門千金與少爺們,離他們好像很遠又似乎比大明星們近一點,比如苟安也穿三百多塊錢一雙的匡威,有網熱淚盈眶:我第一次也買的起熱搜同款,這不得讚一個?</p>

網絡上也不全部都是負麵的情緒,相比之下人們的口風導向似乎總是非黑即白。</p>

比如上一秒他們還在質疑賀津行對苟安都懶得一眼,下一秒卻回頭扒起現場其他人的照片後的蛛絲馬跡——然後發現這一晚上,雖然一句話沒說,但賀津行的視線跟著苟安跑了至少不下次。</p>

這不是特彆恨的話,隻能是特彆。</p>

而眼下,並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喜提了熱搜,受到了全國網的真切祝福,苟安其實有些喝多了——</p>

否則也不敢當著苟聿那個真正108響炮仗的麵乾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和賀津行熱吻完畢之後她處於醉酒加缺氧的疊buff狀態,迷迷瞪瞪之間,隻聽見周圍的人在歡呼鼓掌和歎息。</p>

歡呼鼓掌的是她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夥伴。</p>

歎息的是賀津行這一桌的叔叔們。</p>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我年輕的時候和我媳婦兒也這麼恩,哎呀,喚起我心中中年意,我今晚粉】撲-兒文=~學!想早點回家。</p>

說這話的那個叔叔還伸手拽著苟聿,試圖把爬上酒桌的苟聿拽下來,嘴巴裡勸著“你都這樣揍過他一次了還想來第二次嗎”,苟安迷糊中,耳朵因此動了動。</p>

然後站起來擋在了賀津行的跟前,叉著腰對她爸爸說:“是啊,你不許動他。”</p>

周圍安靜了幾秒,苟安聽見賀津行在她身後發出輕聲的笑。</p>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第二天早上清醒過來的苟安坐在床中央捂著臉後悔了足足一個小時,當時她想當場訂張ufo的票,連夜逃離地球。</p>

但這都是後話。</p>

——總之,這晚所有人都知道苟安是賀先生的小寶貝了,不容反駁。</p>

……</p>

後半夜,天氣驟變。</p>

烏雲遮住了原本皎潔的月亮,空氣中的寒風卷起帶泥土腥味的風時,大雨劈裡啪啦地便從天上落下來。</p>

陸晚坐在車內,麻木的著窗戶上落下的雨將外麵的一切變得模糊,抬起手整理了下禮服的裙擺,手又拂過脖子上的項鏈,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戰戰兢兢跟在苟旬身後,這輩子第一次踏入高奢珠寶店,去租借一套市麵上通販的普通珠寶……</p>

現在不用了。</p>

這些珠寶真正的屬於她。</p>

周雛正在焦頭爛額和徐慧的婚事就要告吹,他在江城的地位不保,許多高檔場所將不再對他寬容地開啟大門,但這些在陸晚來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p>

至少他還買得起這些幾萬塊的珠寶,不會以為晚餐裡多加了十塊錢的豬肉就認為是加餐。</p>

她要的一直不多,她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光是這樣好像也不能得到滿足,就好像……</p>

老天爺在跟她作對。</p>

原本撫平裙擺的雙手無聲握緊,脆弱的布料又變成充滿了折痕的模樣。</p>

這時候,車門被人從外麵拉開了。</p>

介於周雛早就回家休息了,陸晚以為是周雛派來的保鏢,一轉頭卻見臉上帶著笑容的卷發年輕人坐了進來——</p>

今晚粉】撲-兒文=~學!他的同齡人這會兒都在酒吧裡為了賀津行和苟安、周雨彤和李渡的事歡呼雀躍,磕生磕死。</p>

陸晚有些呆愣地著突然出現的闖入者,他唇角輕勾,側臉的弧度,從某一瞬間恍惚中,真的很像賀津行。</p>

“賀淵?”</p>

她叫了他的名字。</p>

盯著麵前年輕人的臉,腦海裡卻沒來由地閃過賀津行的無視,以及李渡輕蔑的目光……</p>

陸晚又感覺到心臟一陣發疼,到胸腔緊繃到難以呼吸,就好像著一切在離自己而去——</p>

然而短暫的窒息後,她隻想冷笑。</p>

明明在曾經的夢境中,她擁有一切美好的東西。</p>

現在都成了鏡花水月。</p>

“你有事?”</p>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客氣——</p>

在陸晚來,賀淵和苟安還是一國的。</p>

而今晚粉】撲-兒文=~學!氣氛對於“那一國”的人來說如此美好,陸晚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在那樣的場合下做到無聲無息地抽離的,又怎麼若無其事地拉開她的車門,坐了進來。</p>

不怕被那些人發現嗎?</p>

外麵的雨有點大,賀淵進來後便自顧自地彎腰抽過紙巾擦了擦微卷的頭發上和下巴上的水。</p>

他仿佛感覺不到旁邊陸晚轉頭了過來的目光,擦完水後,隨意將手中的紙巾團了團放進口袋:“鎖門的決策不錯,把苟安關在注定要坍塌的樓房裡……差一點你就成功了。”</p>

陸晚的瞳孔縮聚,一瞬間做壞事被人發現的恐懼完全籠罩了她,她嗓子發乾,像是被命運扼住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第一反應是這個人怎麼知道這件事,他會不會因此要挾她?</p>

她停頓了下,立刻又緊張地去前麵坐著的司機——</p>

隨後發現很詭異的一幕,前排風擋玻璃的雨刮還在左右擺動,然而駕駛坐上,司機卻好像根本沒感覺到後排的對話甚至是後排多了一個人,他低著頭在手機,頭也沒抬,就像是瞎了和聾了。</p>

……按照常理,沒人不認識“苟安”,如果他聽見了賀淵說的這樣驚天動地的話,不可能做到這樣完全無動於衷。</p>

眼前的一幕過於詭異。</p>

陸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背脊冒上來。</p>

她轉頭著賀淵:“你是什麼人?”</p>

然而賀淵像是察覺不到她的敵意,隻是溫和地抬手拍拍她的手背,語調依然慢條斯理:“彆那麼緊張,如果我是想要害你,就不可能心平氣和坐在這和你聊天。”</p>

聊天?</p>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p>

“這樣說未免就有些無情了,在你拿到我的那張提示紙條後,不是很好地利用起了台風這個天災嗎?”賀淵說,“我還想誇你聰明,不愧是女主角,你隻是在台風來臨前鎖了一棟暫時無倒塌征兆的建築的門,堵住了那些人的出路,讓他們出不來……哪怕當時被人見甚至被人用手機照下來,這些證據也不能成為給你定罪的理由。”</p>

賀淵笑了粉撲-兒文=~學)笑:“是專門讀過法律嗎,好專業的手法喲!”</p>

他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說什麼電視劇的劇情。</p>

然而陸晚卻越聽越沉默,她一個字都不想提那天的事——</p>

聽說那棟樓最後真的有人因為最後關頭沒逃出來,被壓在倒塌的牆下因此喪生……</p>

想到這件事她胸口就翻湧著,頭暈目眩,這些日子連連在噩夢中醒來,那些昔日的鄰居腦袋上流著血,扯著她的手,問她,他們對她也不錯,她為什麼那麼狠心。</p>

她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都害怕得不得了。</p>

她不想聊這些。</p>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要再和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是苟安派你來套話嗎!你為什麼來!你下車!”</p>

情緒越來越激動到繃不住,她伸手推搡賀淵,不知不覺帶上了哭腔,柔軟的小手拚了命似的,也隻是把賀淵推得稍微搖晃了下。</p>

賀淵一隻手扶著門把手,卻似乎完全不為自己的不受歡迎感到沮喪,他隻是眨眨眼,突然問:“還記得那張紙條上寫的嗎?陸晚。”</p>

陸晚突然動作一頓。</p>

“你最後的兩個機會。”賀淵說,“天災,人禍——你已經錯失了一次,現在還有最後的,修正一切的可能性……”</p>

陸晚仰著臉,呆呆地望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淚流滿麵——恐懼、懊悔、嫉恨、不甘,亂七糟的情緒一時間瘋狂湧了上來,她的眼淚洶湧,掛滿了長長的睫毛。</p>

“彆哭的那麼可憐……”</p>

這樣說著,賀淵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要給她擦眼淚的意思,黑夜之中,那雙屬於混血兒的雙眸裡浮現出冰冷的笑意。</p>

“你早有準備,不是嗎?”</p>

他指了指陸晚的手機。</p>

陸晚死死地握著手機,就像是握著最後的救命稻草,甚至都不想問賀淵怎麼知道這件事的——</p>

“相比起天災,所謂‘人禍’的操作有些難。”</p>

賀淵笑了粉撲-兒文=~學)笑。</p>

“畢竟人心不是係統,不可控。”</p>

陸晚眼淚朦朧地瞪著他:“你不要多管閒事,我還不確定——”</p>

“你確定,你要做的,否則你在夢中見的那些將真正地離你遠去,你將一輩子隻是暴發戶的女兒……啊,暴發戶最後會不會為了他的三個兒子和給予他一切的原配妻子拋棄你呢?這也說不準。”</p>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優柔寡斷可成不了事。”賀淵想了想,“希望你不要再束手束腳,要做就做得徹底一點。”</p>

他說完,任由車內陷入沉默。</p>

片刻之後聳聳肩,意思是自己講完了,手拉了拉車門門把手就準備下車。</p>

外麵的雨在他打開車門的一瞬間,奇跡般的停了下來。</p>

陸晚叫住了他。</p>

一條腿邁出車門外的人回過頭,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車內的少女,她怯怯地抬著頭望向他,猶豫了半晌抿唇,問:“你又是為什麼針對苟安?”</p>

之前以為,他隻是和她一樣,無聲地接近、和苟安套近乎。再從苟安下手,是為了從她這兒得到點信息……</p>

也許他感興的是賀家以及賀津行手裡的那些權利。</p>

現在來,根本不是。</p>

他單純就是衝著苟安來的。</p>

門外的人笑了粉撲-兒文=~學)笑。</p>

抬起手輕輕用一根手指撓了撓自己的下巴,他歎息了一聲:“告訴你也無妨。”</p>

隻是短暫的停頓。</p>

“之前是因為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導致了一環扣著一環的劇情發展扭曲……後來我發現了,問題就在苟安的身上。”</p>

陸晚茫然地望著他。</p>

賀淵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字麵意思,在她,身上。”</p>

“?”</p>

“嚴格的說起來,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所以哪怕我幫你的話,也很公平。”</p>

”你是說有人在幫苟安?幫助她得到一切?”</p>

“那東西可不算是人。”賀淵“嘖”了聲,“我沒辦法把它從苟安身上剝離下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把這個角色整個刪除掉就好。”</p>

陸晚張了張嘴,似乎欲言又止。</p>

賀淵靠在車邊:“我會幫你完成最後一次把握住機會,但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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