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克小動物(老公,救命。...)(1 / 1)

苟安在千金團卦群裡分享關於“小白花跨越階級進入暴發戶階段”的消息,消息發出去後猶豫了下,又消息撤回,把“暴發戶”三個字刪掉,重發送。

【周彥祖:苟住彆怕我能贏我到了。】

【周彥祖:沒關係啦,沒我媽的話我爸本來就是開農家樂的暴發戶,有錢之後講的好聽,“度假村”,嗬嗬。】

【周彥祖:腦子瓦特一樣,以為自己是盤菜,恨不得把那個私生女捧上天。】

【周彥祖:你到他天天接送陸晚那輛奧迪a6了嗎?嘻嘻,就是前幾年他剛發跡那會兒剛賺到錢自己買的,你猜為什麼他要開這輛在車庫落灰了幾萬年的車?因為我媽把其他車讓人開走了,他屁都不敢放。】

【苟住彆怕我能贏:……】

【苟住彆怕我能贏:周彥幾,你為什麼在群裡?】

【周彥祖:這話說的好讓人傷心哦,人家早就是你們一國的啦好不好!很聊得來的!】

【周彥祖:比如你們說那個包我就知道,確實很難買。】

【苟住彆怕我能贏:……】

苟安正想教育千金團的小姐妹們能不能不要那麼容易就被莫名其妙的人打入內部。

這時候,嬌羞土撥鼠有了動靜。

【嬌羞土撥鼠:你們口中的暴發戶現在等在我們學校門口,正在跟我招手。】

……

周雛也想不明白一個陸晚為什麼就讓他家鬨得雞飛狗跳,多一個人,多一雙碗筷而已,又有什麼不同?

徐慧的強勢讓他無話可說,畢竟她對陸晚的母親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回了娘家之後再也沒有聯係,聽說好像是在著手準備離婚,周雛不出這把年紀離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但那群孩子很讓他煩躁,周彥幾上麵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兒子都在國外深造,打長途電話來質問他這個父親是不是中年發瘋,他們不會承認自己突然多一個妹妹;

在國內的一兒一女也不肯回家,周彥幾住在朋家很多天,周雨彤也沒有給他發過一個信息,這倒是很讓周雛在意。

他有些懷念以前回到家時,家裡熱鬨到有些吵鬨的情景,所以他來找到周雨彤,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彤彤,跟爸爸談談。”

周雨彤背著包剛剛考完期末考試的最後一科,人來人往的人流中,那句“爸爸”成功地讓她紅了眼眶。

眼前的人不是沒有感情,無論有沒有血緣關係,是她叫了十九年“爸爸”的人——

小時候不是沒有騎在他的脖子上騎馬嘟嘟,也不是沒有賴在他懷裡撒嬌,她知道爸爸最喜歡喝綠湯,不喜歡桃膠銀耳,他會在下班之後問,你功課有沒有好好寫完,就在這跟你哥瘋來瘋去?

啊,周雛曾經是個很正常的父親,他大概做到了一切合格的父親該做的事情,除了抵不過血緣召喚的強大威力。

周雨彤拎著包跟著周雛坐進那輛奧迪a6裡,凍得通紅的手無意識地扣著包帶子,父女二人閒聊了兩句,誰也沒有再提“抱養”這件事。

周雛問周雨彤在外麵還好不好,周雨彤麻木地點點頭,這種廢話為什麼要問,再好也不會比在家裡那些日子更好。

那時候她擁有父母和兩個負責疼她一個負責氣死她的哥哥,每年過年家裡都很熱鬨,而今年的年關將至,她卻不知道大年三十那天應該去哪。

周雛像是穿了她的想法:“你媽媽那我會跟她道歉和解釋,彤彤,你都高三了,老住在酒店不是辦法,還是回家住,好不好?”

“回家”二次再次觸動周雨彤,才十幾歲的小姑娘,過去一直嬌生慣養,哪裡懂那麼多彎彎道道,她迷茫地動了動唇,幾乎就要在長輩的溫聲細語中點頭——

直到她腳一踢,提到了一本。

撿起來是一本海洋地質相關的,翻開的第一頁,上麵寫了陸晚的名字。

周雨彤幾乎是一瞬間驚醒,突然反應過來,她現在坐的這輛車,早上的時候陸晚坐過;

她想要喊“爸爸”卻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的人,陸晚喊過。

相比起什麼該死的男女之情,真正能殺人的是親情,像是一把刀捅進胸膛還要轉一圈,那一下的疼能讓人彎下腰,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陸晚……”周雨彤問,“陸晚呢?”

周雛陷入沉默,讓車內的暖氣好像失去了效果,歎息了一聲:“你是沒去過齋普區,不知道哪裡的環境有多糟糕,爸爸這些天去接她時到了,難以想象她一個女孩子就在那種環境中生活了那麼多年,你敢想像嗎,在你喝著依雲的時候,他們喝水都還在用茶缸,需要燒涼白開——”

每一句話都讓周雨彤頭皮發麻,她想讓周雛彆說了,可是張開嘴,她不知道怎麼反駁。

“涼白開怎麼了?”周雨彤茫然,“喝涼白開是什麼值得丟人的事情嗎?”

小女兒的質問天真又直接,周雛的感慨被堵在了嗓子眼,半晌說:“你不知道,你不懂,你從小過著那麼好的生活——晚晚她,她住在那樣的環境,又要照顧生病的奶奶,啊其實是姥姥,她經常出去打工,學習也很努力,經常辛苦到半夜才睡,夏天沒有空調冬天沒有暖氣,那種日子和你根本不能比。”

“……”

“彤彤,你要有善心,就當自己發發善心……”

很多事情有時候聽到彆人的耳朵裡都會變成簡單的數學題。

而人的絕望經常在一瞬間就建立於某些廢墟之上——

廢墟可能鮮熱乎地來自上一秒剛剛築起的高牆,轟然坍塌。

“我知道了。”

周雨彤覺得內心一片平靜——就像是一根小心翼翼維持著的緊繃的弦突然斷掉了——然後,突然,一切就變得很無所謂。

連想哭的感覺都沒有了,上一秒酸澀的眼眶變得麻木。

放下了陸晚的教科,放在了父女二人的中間,像是從此立起了一道屏障,少女麵無表情地說:“周先生說笑了粉撲-兒文=~學),我本來就是孤兒,是媽媽抱養來的,有什麼資本對彆人發善心?”

突然變化的稱呼,讓周雛驚訝地望著她。

沒有大哭也沒有大喊,周雨彤眨眨眼:“我去住齋普區好了。”

周雛從喉嚨深處,短暫地發出一聲震驚的聲音。

“我去住齋普區,陸晚要的大小姐生活我還給她。”周雨彤背起包,推開了奧迪a6的門,“這樣你們無話可說了吧?”

她飛快地從車內鑽了出去。

直到車門關上的前一秒,那雙像徐慧像的有時候總能讓周雛恍然這就是他們的女兒的深褐色,始終瞳眸牢牢地盯著他。

“再也不要來找我。”

……

苟安收到消息的時候,周雨彤已經在她家酒店退房了。

她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在電話裡,麵對語氣堅定到讓人毫不懷疑她已經徹底瘋了的土撥鼠同誌宣布自己要住到筒子樓去,苟安如鯁在喉。

半晌隻能萬分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他媽真的跟個憨批一樣。”

周雨彤做得決定匹馬都拉不回來,徐慧和周彥幾還都快把她罵死了,也就換來一句:我都還給他。

苟安懷疑這隻土撥鼠是哪吒轉世,否則上哪學來的“削骨還父”這麼離譜的一套。

最後還是叫了幾個人,讓他們脫了身上的西裝,穿的破爛一點,陪著她一塊兒,把周雨彤那點並不算多的家當搬進了齋普區。

……

一周後就是寒假。

在周家的第二輪雞飛狗跳後,聽說周雨彤扛著家當入駐筒子樓時,陸晚也搬離了原本住的家。

原著女主終於脫離了貧民窟,住到了市中心的小小公寓裡,擁有了明亮的窗戶和足夠照明的燈,還有一張乾淨的床。

物質上的飛躍沒有讓她徹底迷失自己,要不怎麼繼續當小白花女主角,品學兼優這四個字好像刻在了陸晚的人設上,隻要她不用去打工,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學習,區區一個期末考試並不能為難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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