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要跟人跑了(“去哪?”“去醫院。”...)(1 / 1)

夜朗睜開眼,他盯著醫院病房蒼白的頂部,目中毫無波瀾,信息量卻排山倒海地塞了進來,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現在腦子裡全部都是夢境中的內容。

隻有上一秒五臟腑緊緊縮聚著的痛,從夢境中被意外地帶了出來,引得他覺得呼吸困難。

夢裡的他蠢到自己無法直視。

就算是想做自我檢討都不知道該從哪開始那種。

眨眨眼,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並不是錯覺,他是真的全身都痛,肌肉酸痛的感覺和鼻腔裡呼吸出來的熱告訴他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妙

一轉頭就能見床頭寫著查房卡,記錄著半小時前他的體溫是397°c。

原來是發燒了,怪不得。

手背上掛著的輸液,往下滴落的液體是房間中唯一的動態。

房間裡就隻有他一個人。

本來這沒什麼問題。

夜朗其實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在把母親送回對岸之後就這樣了,每天獨自醒來,獨自吃飯,工作結束後再獨自躺回那張不怎麼舒服的床上

但是今日又有不同。

夢裡,觀的那些記憶完全融入了他的腦子。

那記憶告訴他,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他不應該一個人醒來,至少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應該有個絮絮叨叨的人在等著他睜開眼,再皺著眉毛,不耐煩地問他在搞什麼名堂。

“……”

翻了個身,床頭指向是半夜十二點,倒影在玻璃上的男人依然麵無表情,倒伏於病床上的身體如同一座山丘

夜朗在玻璃倒影自己模糊的五官上,奇跡地卻清自己的唇角緊抿。

用滾燙的掌心在床頭摸索了下,抓過手機,了眼電量所剩無幾,他熟練地按下了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彆接起來了,那邊的聲音是睡著被吵醒那種迷迷糊糊的,"您好,哪位?"

對方生疏的語氣讓夜朗愣了下才開口,"是我。"

聲音沙啞得可怕,這讓保鏢先生微微皺眉,忍不住又了一眼床頭的時間,確定自己不是睡了超過二十四小時。

他的簡短兩個字,成功地讓電話那頭鴉雀無聲,大概是對這一通來電完全不知所以然,過了很久,苟安聲音聽上去清醒了些,問:"夜朗?"

聽見自己的名字,夜朗沒有立刻回應。

果然對麵話很多的人自己就會往下講,"你醒了?有事嗎?"

純粹好奇的提問,卻讓電話這邊的人無聲地握緊了手機,他喉結滾動了下,說不出自己有什麼事--

隻是睜開眼發現她不在。

就想給她打個電話。

如果真的這樣告訴她了,電話那頭的人恐怕會懷疑他燒壞了腦子。

"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

電話那邊的人提問,隻是讓夜朗陷入了更可怕的沉默。

像是在打的點滴藥水順著血管流進了嘴巴裡,苦澀蔓延開來--

夜朗清楚苟安的提問無可厚非,畢竟在夢境之外的現實中,不要說給他手機號,她連他的微信都沒有加。

"記得住。"

這是電話接通來他說的第二句話。

電話那頭苟安茫然地"哦"了聲,陷入沉默後,停頓了下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問,"你是打電話來興師問罪的嗎?"

這比問他"有什麼事"還讓他無言以對。

夜朗在混亂的腦子裡翻找了一下有用信息,稍微想起了他是為什麼躺在這裡--

苟安發現了一直以為是他喜歡的蝴蝶酥,最後都讓他給了陸晚,陸晚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露了這件事

苟安理所當然大發雷霆。

於是陸晚大冬天跳進了泳池。

他不知所以然,想要拉陸晚上來,苟安順手把他也推了進去。

想到陸晚,夜朗睫毛輕顫,眸光黯了黯。

幾秒後,睫毛抬起,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近乎於平穩:"不是興師問罪。"

"?"

"是道歉。"

握著手機的掌心冒出了汗,電話這頭的男人顯然對道歉這件事生疏到顯得相當笨拙,麵對電話那邊懵逼,他抓緊了空擋說,"抱歉,我不該把蝴蝶酥給陸晚。"

電話這邊,苟安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了眼:奇怪,天沒下紅雨。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奇怪的是,電話那邊的人也不催促她,隻是自顧自地等了一會兒後,說,"你是不是在想,應該說點什麼敷衍我?"

""

"不用。"

""

是嗎?

好貼心。

"反正跟你道歉,一般你都不會接受。"

""

苟安推開窗,伸出手在窗戶外抓了抓:天真的沒有下紅雨啊?

短暫且直奔主題的突兀的道歉後,夜朗又叫了苟安的名字,那句"明天你能不能來醫院我"到了嘴邊,沒臉說出口。

最後是手機沒電直接自動關機,挽救了現場的尷尬局麵。

苟安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越想越不對勁。

實不相瞞,今日著夜朗在泳池邊倒下,苟安以為他死了。

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以為好度降低到零的懲罰,就是她隨手推了個人下泳池,然後那人就死了--

那不得不說,這樣的話,原著就能成功地把她送回青山監獄。

當時她都嚇死了,滿腦子都是這部曠世奇作的存在意義難道就是為了讓惡毒女配坐牢嗎--惡毒女配被嚇得連退了兩步,直到肩膀撞入了身後男人的懷中。

賀津行握著她的肩時,苟安還在想青山監獄那點兒零碎片段的記憶--

身高體胖的獄;

"哢嚓哢嚓"的腳踏式複古縫紉機;

一顆廉價的蘋果;

被剪碎得頭發。

她當時的臉色一定很不好,被握住肩膀的瞬間很用力地顫抖了下,驚慌失措地轉過頭,對視上身後那雙平靜的眼眸。

倒映著她失去臉色的蒼白麵容,賀津行眸色微沉,上去好像一瞬間有些不太高興。

然而男人還是什麼都沒說,那帶著高溫的手輕輕遮住了她因為驚恐而睜大的眼,淡道:他不會有事,彆怕。

他這話乍一聽好像哪個構成其實不太對勁,但是苟安隻是下意識這麼覺得,並沒有細想。

接下來賀津行帶來的人很快把夜朗撈了上來,好在他還有呼吸,隻是昏迷了過去。

救護車把他捎帶著陸晚一起送走,苟安被賀津行帶上了他的車,渾渾噩噩地一塊兒回了家。

賀津行還在發燒,回家著苟安進屋就自己回去了,破天荒的這一天他沒有發來信息跟她閒聊或者說晚安,苟安猜測他應該是回家又睡了。

想起賀津行,苟安拿起手機了眼,除了好在跟她卦後續爛攤子,學生會的人刷屏今晚粉】撲-兒文=~學!校慶很成功感謝她的蝴蝶酥--

沒有太多其他的信息。

賀津行沒有發來的消息。

苟安愣了愣,第一時間在聊天列表最前麵沒到熟悉的蠟小頭像,說不清楚自己是有點兒不習慣還是什麼,她心情複雜地放下了手機。

"蠢貓。"

係統蠢貓睡眼朦朧地"喵"了聲,打了個嗬欠。

"查一下夜朗的好度。"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是去操作了,過了一下,肥碩的小貓咪頂著那張一無所知的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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