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賀津行和家長的視線範圍,苟安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前,見站在走廊儘頭的周雨彤衝她揮了揮手,然後一臉嚴肅地指了指手裡的手機。
苟安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進屋給手機充上電,這才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建的群,群裡有今天所有目擊了賀津行給她當馬童的全員吃瓜群眾。
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發出不安分的尖叫。
【嬌羞土撥鼠:苟住彆怕我能贏啊啊啊啊啊啊寶貝,你做到了,媽咪你qaq!!!!!】
【酒酒:你做了什麼!你在船上給賀總捐了座礦嗎!不然賀總憑什麼給你牽馬!】
【米奇妙妙汙:所以甩掉賀然是對的,雖然賀然除了人品這塊其他真的還行,但那是賀津行!擱誰誰不換!】
【十裡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尖叫了我的寶你怎麼那麼有出息)!】
【淵:什麼情況啊,所以我是被淘汰了嗎hhhhh】
【zzz:憐樓上10s然後啊啊啊啊啊啊啊!】
【酒酒:所以下午賀總這是在乾嘛鴨!】
【嬌羞土撥鼠:樓上討厭啦,當然是圈地盤鴨!】
【zzz:再憐漂亮保鏢10s,關於我磕過的cp都be了我卻一點不傷心!】
苟安往群裡發了個"",這些人開始排著隊發"耐提奈特(99)",苟安隻能無力地告訴她們,不是這樣的。
【嬌羞土撥鼠:都這樣了,不是哪樣?你彆告訴我是父。】
她往群裡發了張照片,是從前麵的馬背上偷拍的--
遠遠去,身著田園裝農女打扮的小姑娘騎在黑色高頭駿馬的馬背上,皺著眉,垂頭望著身側下方;
馬身一側,男人一隻手插在口袋,領口微微敞開,領帶取下來了纏繞在手腕上,另一隻手牽著韁繩,英俊的麵容從容矜貴,唇邊掛著一抹淡笑。
陽光從兩人身後射來,微弱的光正好照在兩人間隙之間,點亮了馬背上少女一縷從發帶中不聽話落出來的發,和男人寬闊的一側肩。
【嬌羞土撥鼠:這就不是城主的兒子和農女了淵,國王與農女。】
【淵:啊,是比我發朋圈那張要好。】
在床上趴在的苟安見照片第一秒先摁下手機,深呼吸兩口氣才拿起來,沒忍住點開了眼清晰原圖,然後一秒退出。
【苟住彆怕我能贏:??!做個人吧,刪了!!!!】
【嬌羞土撥鼠:刪什麼刪?我發朋圈,明天早上就能到賀氏小少爺賀然跳樓的聞。】
【淵:???那我也有可能一起跳的啊。】
【嬌羞土撥鼠:那算了,淵妃甚好,不應當落得跳樓的下場。】
【嬌羞土撥鼠:還是明天拿給翹屁股叔叔問問願不願意花一百萬買走好了。】
【嬌羞土撥鼠:畢竟以後可以掛你們家客廳當結婚照啊hhhhhhhhhhhhh】
群裡各種"哈哈哈哈哈"聲一片,雖然沒有聲音,苟安卻覺得被吵到了耳朵。
扔炸彈似的扔了手機,捂住耳朵發現哪裡不對,她拿起手機,退出了該群。
三秒後又被拉了回去。
【酒酒:彆走啊,聽我們笑完。】
酒店隔音不怎麼好,幾秒後,不知道是從誰開始真的笑出了聲,然後從四麵方的位置,這些人真的笑到苟安都能聽見--
【嬌羞土撥鼠:該死,這個莊園隔音不行呀淵!】
【zzz:那你小聲點苟住彆怕我能贏】
【酒酒:沒事啦,賀總又不和我們這些貧民住一塊哈哈哈哈啊哈他那隔音肯定好啊!】
【苟住彆怕我能贏:
【苟住彆怕我能贏:再見!】
這次苟安沒有退出群,扔了手機,她直接逃離了房間--
等那些人笑夠了再回去!
……
房間裡回不去,苟安就想到咖啡廳去,莊園的咖啡廳24小時有人值班,雖然這個時候願意出門的一般都會去酒吧消遣。
苟安就是想去咖啡廳躲個閒,卻沒想到在那裡遇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咖啡廳隻開著一盞燈,吧台的人躲在角落咯玩手機,剩餘的地方隻有角落裡坐著個在電腦的人,他沒有再穿平日裡保鏢統一配的那一套,身上穿著普通衛衣和牛仔褲,一張臉在熒光下白嫩得像高中生。
正是白天被苟安趕跑後,晚餐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的保鏢先生。
苟安知道夜朗其實心氣很高,原本以為他被當眾說不會騎馬,這會兒是跑到哪裡生悶氣去了,沒想到躲在這裡玩電腦--
款式老舊的聯想遠遠都覺得老掉牙,不知道他在什麼的那麼認真。
明明警覺性挺高的一個人,根本沒注意苟安來。
吧台裡的人反而先注意到站在咖啡廳外的苟安,站起來問:"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這動靜終於驚動了夜朗,他抬起頭過來,在到苟安的第一瞬間,居然是先愣了愣,然後那張棺材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窘迫,下顎肉眼可見緊繃起來,"啪"地扣下了電腦。
苟安:"?"
這人也在什麼不健康的東西嗎?
苟安稍微有點茫然,對著吧台的人拜了拜手後走到夜朗跟前。後者站起來:"你要睡了嗎?"
一邊說著一邊收拾電腦,做出要跟著她離開的姿態,"走吧。"
"走去哪,我又不用人給我唱搖籃--都告訴過你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守在門口了?"苟安滿臉無語,"你在什麼?"
夜朗立刻不說話了,下意識地抱緊手中的電腦,抿唇,黑漆漆的瞳眸望著她。
什麼東西護的那麼好,陸晚的泳裝照嗎,還說不喜歡她!
苟安關鍵時候犯了擰巴,伸手跟夜朗搶電腦,後者原本還跟她犟一下,但是一低頭見她搶到手指尖泛白又轉紅,立刻鬆開了手--
電腦"啪"一下落入苟安懷中,她愣了愣也沒跟他客氣,立刻雙手掰開電腦了眼:電腦屏幕沒有鎖屏,亮起來後下一秒顯示出界麵,是馬術基礎教學的視頻。
苟安:""
夜朗:""
苟安:"你這個乾什麼?"
夜朗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在此之前,沒人告訴他保鏢連騎馬都應該學會,他可以會很多東西,但是在內陸,騎馬真的不是普通人都會接觸到的必備學習項目--
夜朗想了想,"你不是讓苟聿給你買馬?"
今天苟安想騎時,他不會,所以在旁邊一點幫不上忙。
沒想到苟安隻是把電腦塞回給他,麵無表情地說:"不需要,彆了。"
夜朗沉默地著她,想了想說,"買了馬不是要學?"
說明以後經常要騎。
怎麼會不需要?
"我說的是我不需要你--我要不要學和你又有什麼關係?"苟安說,"要學反正又不跟你學,跟誰學的話,老師也會保護我的安全。"
她說的有道理。
夜朗點點頭,但是那個樣子明顯沒有聽進去。
保鏢一向話少,不熟悉的人恐怕壓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除了感情方麵,苟安太熟悉這個人,更辛酸一點說,是尤其熟悉他油鹽不進的樣子。
她蹙眉,強調了一遍:"讓你彆學,彆浪費這個精力,沒聽見嗎?再說了,我學騎馬的時候你還不一定在不在呢!"
她說話已經是很不客氣。
無視了她最後一句話在暗示、威脅什麼,夜朗也隻是木訥地點點頭。
這副模樣苟安也不知道繼續跟他這樣說話有什麼意義,放棄了跟他溝通,轉身要走的時候,又被身後的人一把捉住外套衛衣的帽子。
整個人往後倒了倒,她驚呆了,回過頭,身後的人仿佛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立刻鬆開手。
"你準備跟誰學?"
幾乎很少主動提出這種完全和自己工作無關問題的問題,問出來雙方都愣了愣。
苟安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辭職我就什麼時候告訴你。"
"那算了。"
"?"
"不問了。"
""
"那你學會之後教我?"
"??"
"也不可以嗎?"
"不可-一呃,公司有沒有給交醫保啊,我讓我爸給你買一份,閒著沒事去腦子,好好檢查,我認真的。"
第二天,苟安才知道自己想學騎馬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走漏了風聲,原本她以為隻有夜朗知道,現在才發現,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和保鏢先生自認為很有責任教導苟安並不一樣,人們更有興討論讓誰去教她,整個早餐桌上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會玩摩托車的人會騎馬也不稀奇,雖然好像是兩種東西但翹屁股叔叔那匹馬一就知道不是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