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上,在沙發上的人蜷縮了下,而後被重抱起。
背一靠牆,環圈在脖子上的手立刻綿軟無力地滑落,有那麼一瞬間,苟安會以為被下藥的是她,喝醉的也是她。
她現在以奇妙的姿勢坐在男人的腰上,屁股下麵懸空,背後抵著牆那個口口聲聲在桌球旁邊說自己腰不好的人,正穩穩地用自己的腰胯接住她,讓她不至於掉下去。
這個動作很方便他埋入她的頸窩,在雙方的心跳都變得很快時,苟安聽見賀津行有些憋悶的聲音傳來:"你和賀家的婚約還在。"
苟安被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壁得瘋狂往後縮。
"這種時候提這個做什麼"
“所以,做嗎?”
平日裡總是習慣把控一切的人也會有不確定的時候。
隻是這種時候也不忘記把"有禮貌"這件事放至最大,至少征求她的意見--
但他貌似錯估了苟安的心理承受能力,過去二十年隻有賀然,介於那個崽子手都不太讓她牽,冷不丁被問這種問題,等她想明白之前,手已經撓在他的臉上。
力道還不輕。
賀先生那高高在上的英俊容顏立刻遭到毀滅性打擊,一條紅紅的印子從眼角到下巴,火辣辣的疼痛當他有些發怔,抬起頭茫然地著苟安:"怎麼了?"
聲音聽上去居然有點委屈。
苟安回答不上來,在她一張臉漲得通紅,啞口無言地瞪著他顯然也沒準備道歉,男人恍然明白了什麼,於是因為困惑輕皺的眉頭鬆開了:"你和賀然沒有--"
這個猜想讓苟安有了不好的聯想,她"噫"了聲,尷尬的腳趾摳地阻止賀津行把話說完。
那副擺明了嫌棄的樣子,賀津行立刻又懂了這是什麼意思,哪怕現在其實他並不剩餘多少理智去思考太複雜的問題,偏了偏頭,又追問:"接吻也沒有?"
“……”
"所以剛才不讓我碰是因為也是因為這個?"
苟安伸出手去捂他的嘴。
男人的唇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手掌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苟安倒是像受了驚,猛地把手縮了回來!
隻是手剛挪開又被拉了回去,這次男人柔軟的唇瓣落在了她的手腕,"那確實是得換個更得體的地方"
眼下這個狹窄、漆黑的休息室,顯然並不在所謂"得體"的範圍內。
“我那個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你什麼時候有過提議?"
大概是太難受了,一滴汗順著額頭往下滑落,賀津行雙目染上了紅色,露出個無奈的表情,隻能言簡意賅地提醒:"婚約。"
苟安想了下"婚約怎麼了",幾秒後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間腦子就坍塌成了一片廢墟,她是沒想過能有這麼一天--
和賀津行,他再瘋也不會送自己一個戶口本上的妻子去坐牢;
和賀津行,陸晚短時間內應該就沒辦法上位;
和賀津行,從此她就算是坐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從此整個江城都在她腳下顫抖
苟安很心動地抖了抖耳朵,唇角不自覺地抿起,就在這時,感覺到臉上一疼,是被人兩根手指拎起來捏了一把,力道還不小。
"滿臉算計。"
近在咫尺的男人嗤笑,"已經考慮到我死了以後你能分到多少遺產那步了?"
他認真開玩笑的時候通常都不太好笑,更何況現在抵著她腰上的人渾身燙的非比尋常,說出這種話--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苟安從諸多誘惑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就算掉餡餅也輪不到惡毒女配張嘴吃,隨隨便便相信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倒黴三年都不止!
"您不要"苟安抖著聲音說,"不要為了這種事隨隨便便向彆人提出結婚請求一一"
"嗯?"
"我不是小姑娘了,不會上當受騙的。"苟安一秒從給自己畫餅中清醒過來,堅定地說,"不行。"
賀津行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唇角翹了翹,平日裡那種和傻子說話時習慣性會有的微笑又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不同的是對其他人時可能那雙暗色瞳眸裡是隱藏的很好的譏諷與刻薄,而此時他眼底隻有無奈。
完全不知道她為什麼把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
雖然嚴格來說,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這個前後關係可不是她想的單向充分條件。
隻是賀津行知道這時候再和她解釋太多似乎也無濟於事,再多說一句怕不是就要被她徹底打成了詭計多端、花言巧語的老年人,於是隻能伸出手,重重地刮了下她的臉。
"行。"
"嗯?"
這麼好說話?
"那轉過去。"
"啊?"
苟安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摁在了牆上,身後的人立刻貼了上來,奇怪的是渾身滾燙的人隻有唇瓣和鼻尖是冰涼的,蹭在耳後的一小片細嫩皮膚上,很有存在感。
剛開始也隻是輕嗅,好像不構成任何的威脅。
直到整個休息室內的溫度好像在不斷的攀升,那似有似無的接觸讓苟安腦袋沸騰,她不得不一隻手扶著身後的人,好奇地回過頭,想要他在乾什麼--
身後的人好像第一時間就捉住了她的意圖,惡劣地用胯撞了撞她的腰,在她發出"唔"地一聲悶哼時,一口咬住了她的肩。
"彆。"
到最後,苟安也是一身的汗。
賀津行放開她時,她就像一張被拍到了牆上的餅,整個人狼狽的不行,抖著腿,貼著牆往地下滑
好在身後的人飛快地攬住了她的腰,並且似乎體力絲毫不受影響,攔起她的膝蓋便將她抱了起來,放回了沙發上。
這一秒她還是很感謝賀津行的,讓她不至於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堆在那裡。
"抖什麼?"
如果他不廢話就更好了。
"累?"
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身上一陷入柔軟的沙發,身體就像是跑了千米長跑,酸軟得不行,神經一放鬆,肩膀上被咬得那處就開始刷存在感--
好疼。
這人屬狗的嗎,真的下死口咬!
手指無意識蹭到肩膀上疼痛的地方,那凹下去的牙印提醒著她這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印記,留在了她的身上。
狠狠打了一個激靈,她立刻翻了個身,以絕對遠離他的姿態將自己埋了進去:太超過了太超過了太超過了啊啊啊啊啊啊!
空氣中充滿了汗液與雄性氣息混雜的味道,也許還摻雜了她換衣服時補上的香水甜味,這些複雜的氣息塞滿了整個小小的休息室--
苟安突然反應過來,大學宿舍樓下那棵石楠花開花時,為什麼總有舍一邊竊笑一邊嫌棄地捂著口鼻加快經過的過程
如果她問她們在搞什麼,她們就會麵麵相覷以後笑得更加大聲。
「我們純情的安安!」
舍的調侃還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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