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葉......你原本就叫這個名字嗎?”
許拉斯湊上來,礙於青年周身冰冷的氣場,沒敢靠他太近,“你的鷹好厲害。”
此刻,距離阿爾戈號出航已經有一段時間,從後方望去,已經完全看不到城邦的影子。阿爾戈號被遼闊不見儘頭的海水包圍,巨大、笨重的船身被襯托得像一片孤葉,如果不是因為水手和船長伊阿宋反複確認往前他們會遇到島嶼,他幾乎以為他們剛出行沒多久就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那隻鷹居然還能準確無誤地飛回來。
“它是阿爾忒彌斯的鷹,隻是跟著我。”
塔納托斯不著痕跡地重新拉遠了距離。
他沒有回答赫拉克勒斯過分活躍的養子有關自己名字的問題。
答應將鷹借出去後,赫拉克勒斯對他的探究明顯比之前少了很多——其中也有他是負責掌舵的船員、為了讓阿爾戈號不偏離航線,比如時刻注意方向的原因。
與之相對的,則是他養子許拉斯的親近。
許拉斯很自然地將他當成了可信賴的同伴。
雖說他原本的計劃中就有和部分英雄保持固定的交流,讓沙利葉不至於在這艘船查無此人這一項,可許拉斯突然的熱情還有信賴還是有點超出了他的預計。
“狩獵女神一定很喜愛你,才會允許她的鷹跟著。”許拉斯說,“她肯定會庇護你,讓你能夠平安歸航的。”
“......”
塔納托斯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他,如何結束這段交流,就聽到海風送來了其他船員的交談。
他們在討論天氣,通過雲層辨認接下來會不會遇到風浪和暴雨。
“好厲害。”許拉斯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赫拉克勒斯隻教過我如何在曠野靠星星辨認方向,但是我還沒有試過。”
那邊的交談還在繼續。
“不過,就算遇到風浪,波塞冬也會保佑我們的。”有人說,並相當相熟地摟住了旁邊同伴的肩膀,“——是吧?”
他摟的是波塞冬的兒子。
塔納托斯不確定那名青年叫做什麼,他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將那份阿爾忒彌斯曾經提到的名單和船上的船員對應起來。
之所以這麼判斷,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氣息明顯和他們此刻正包裹他們的海洋如出一轍。
“......”
被調侃的船員表情頗為複雜,沒好氣地白了開口的人一眼。
“他有時上午保佑你,下午就會詛咒你。”
言下之意,還是不要祈求波塞冬的眷顧比較好。
“何況,我們的父親都不缺兒子。”他想了一下,這樣回擊了自己的同伴。
而後,這兩位船員不約而同,哈哈笑了起來。
“狩獵和月亮的女神,應該不是.....”許拉斯麵露尷尬,帶著點無措地解釋,“我聽說隻要不冒犯她製定的規則,她便不會像大海
那樣發怒,她不止一次幫助過赫拉克勒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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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青年冰冷、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伸手接住了從桅杆上飛下來的獵鷹。
他沒有再看許拉斯一眼,自顧自從行囊中掏出了黑黢黢、經過晾製後幾乎不含任何水分的肉乾,將其撕成了纖維分明的長條,丟到了剛剛結束休息的信使大張的嘴巴裡。
很快,他就喂完了一小塊肉。
猛禽用它的鋼鐵般鋒利的喙梳理了一遍在海風吹拂下顯得淩亂的羽毛,才用腦袋去蹭現任飼主的臉。
它的示好目的性格外強烈。
鑒於這是阿爾忒彌斯養的鷹,塔納托斯認為,它會這樣,是因為沾染了阿爾忒彌斯的習性。
行囊裡的肉乾還有很多,足夠吃上很久。
但塔納托斯不準備給這隻鷹加餐。
因為他現在不是阿爾忒彌斯的夥伴,而是和狩獵女神非親非故,在神和神之間的矛盾推動下上船的獵人。
他是沙利葉。
他救了這隻鷹,這隻鷹因此跟隨他,並毫不客氣地分走了一部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食物。
“自己去捕。”
青年半點都沒有因為對方是女神的鷹而客氣,帶著不耐煩地催促,“那是我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