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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說是不喝酒,但這麼多男人聚在一處,怎可能不喝酒?
尤其方才那個說錯話,反而把二人招來的軍官,大抵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沒少借機向銀屏敬酒,想將她灌醉,她出醜。
不過這些酒都被紀劼攔下,代她喝了。
再加上彆人敬給他的,所以他加起來喝了不少。
紀劼本來沒喝多,見她目光躲閃,不禁想到與堂兄去信討教,信中所說的苦肉計。於是他眉頭一皺,露出幾分痛苦之色。
“沒,我沒喝多。”
說是這麼說,腳步卻踉蹌了一下,又伸手去扶腋下。
銀屏見他如此,忙扶住他。
"你還說你沒事,是不是舊傷又疼了?可這天,不像要變天啊?"
那次紀劼重傷,腹部中了一箭,是為了救她而中,如今其他傷都好了,就這處箭傷,一到變天,就會隱隱作痛,銀屏也是知曉的。
紀劼順勢就靠在她肩頭上。
銀屏個頭比尋常女子高出不少,即是如此,也被他這一壓襯得格外嬌小。
見此,李桐非但沒上前來幫忙,反而故作有彆的事走了。銀屏扭頭沒找見人,隻能一個人扶著紀劼進了船艙。
"瞧瞧你,非喜歡逞強,不能喝就彆喝,我也不是不能喝酒。"
銀屏將他放在椅子上,又去張羅與他泡茶。
茶要泡得濃一些,才能解酒。
泡好茶,銀屏端來服侍他喝。
雖紀劼口中說著不用他自己來,但還是在她的服侍下,喝了幾口茶。
著她近在咫尺的潔白臉龐,他一時心中激蕩,情難自抑,抓住她的手。
銀屏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還是沒抽出來。
"你--"
"銀屏--"
銀屏實在心慌,慌忙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這次因為力氣大,一下就抽出來了。
她慌忙站直身體,故意往窗外了。
"我好像到一個熟人"
然後人便匆匆走了,找的借口也實在蹩腳。
紀劼靠在那兒,重重地歎了口氣。
心道:皇兄啊皇兄,當初你是怎麼娶到皇嫂的?銀屏都如此難,當初你娶到皇嫂,大抵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當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我不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份都套用了幾個。
到堂弟的來信,紀景行暗道。
不過他現在也算功德圓滿了,抱得美人歸,有妻又有子,而這個堂弟還需努力。
"你在笑什麼?"
顏青棠從外麵走進來,好奇問道。
"沒什麼,"他順手將信塞進抽屜裡,又站起來迎她,之後兩人來到龍案後坐下,紀景行了她肚子,道:"你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吧?"
是的,顏青棠有了。
也就剛把出脈象,陳女醫說還不到兩個月。
與上次懷昦兒的時候差不多,她沒感覺到任何不適,甚至連嗜睡都沒有了,反而每天精神抖擻的。
"我挺好的,你藏了什麼?"
她望向那個抽屜,挑了挑眉。說明她見了,但沒有主動去拿。
見此,紀景行隻能把信拿出來。
"沒什麼,就是紀劼的來信。"
"說什麼了?"
他也沒答,把信塞給她。
顏青棠疑惑地接過來,越眉尾挑得越高,然後將目光慢慢轉移到他身上。
"你們"
"什麼叫兄授之策無用,還望兄另授之?"
"紀劼想娶銀屏?"
這時,紀景行終於露出了點尷尬之色。
"這不,就如信中所言,紀劼心悅你那丫鬟,但你那丫鬟如你當初一樣,難以說服,紀劼就找我求教經驗"
而他就把以前用過的一些招數,一一訴於信中,傳授給了對方。這封信算是驗證所學的回信,可惜紀劼悟性太差,又來信求助了。
顏青棠嗔了他一眼。
"什麼叫丫鬟?銀屏現在不是丫鬟了。"
"好好好,她不是丫鬟了,是我口滑。反正大概就是這樣,他落花有意,可惜流水無情。"
顏青棠想了想,皺眉道:"銀屏由於幼年經曆,吃過許多身為女兒身的苦。當初她父母隻有她一女,一家三口倒是和樂,可惜家中有爺奶,還有叔伯,一大家子住在一處,因為她家無後,因此受過不少排擠和冷眼。"
"她爹是個老實人,日裡在外麵或父母兄弟那受了氣,回到家也不會對妻女多說什麼,家裡的活兒他都是搶著乾。她娘也是如此,碰見妯娌之間的排擠打壓,她都會隱忍下來。你知道的,沒有兒子,尤其又在鄉下,就會底氣不足"
"可即使這樣,也沒換來好日子,日裡一家三口乾著最多的活兒,吃著最差的飯,逢著過年,兄弟家的孩子都有衣穿,銀屏卻沒有,因為她爺奶說,一個丫頭片子不需要衣裳。
"若不出意外,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是不能過,可偏偏出了意外"
那一年雨水少,卻又正趕上稻穀灌漿,因此村民們都非常緊張,各家各戶都要安排人巡夜,免得半夜被人掘了田埂,偷了田裡的水。
夜晚蚊蟲多,還不能睡覺,因此這是一個苦差事。銀屏家幾個叔伯都不願意乾,就推給了銀屏的爹。她爹倒也沒有推脫,天一黑就早早出門,和鄰居家巡夜的人結伴田。
偏偏有一晚出了事,竟有鄰村的人來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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