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雙簧,正人君子要睡床...)(1 / 1)

消息以百裡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城,在第二天晚上擺到乾武帝的龍案上。

次日早朝上,乾武帝陰著一張臉出現,以至於文武百官麵麵相覷,都在想陛下到底怎麼了。

福生捧來一本折子,乾武帝拿過來,冷笑著扔了下去。

百官了上頭陛下的臉色,從隊列中走出來一人,上前將折子撿了起來。

完後,他臉色頓時一變,將折子傳給其他人。

一圈傳下來,所有人都低下了頭,至於那些沒到折子的,到情況不對,也都做鵪鶉狀。

“你們很好,很好!”

撲通撲通,所有人都跪下了。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息怒?讓朕息怒?你們真是好得很啊!最好彆讓朕知曉,此事與你們中間的誰有聯係,不然"

乾武帝怒極反笑,臉上戾氣四溢,臉冷得像塊冰,眼睛卻有些紅。

這般模樣,雖不常見,但在朝中待得時間長些的老臣都見過,而每次這樣的陛下出現,都會大開殺戒。

有些見過當日之景的老臣,都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端王站出來,沉聲道:"陛下,司馬長庚與卞青,一個是一省布政使,一個是掌管一省軍務的都指揮使,這二人意圖謀害太子,當日竟緊閉城門,以追捕江洋大盜為名,堂而皇之要將太子殿下當做江洋大盜殺掉。

"此一舉絕非臨時起意,而是密謀多時,也非僅憑二人之力便能做下,必定是夥同糾集了許多當地官,才能做下如此駭人聽聞之事。此舉藐視皇權,藐視朝廷,朝廷應派兵前往鎮壓,將所有官員拿下,一一審問。"

臣周伯禮上前一步:"此乃十惡不赦,定要查出幕後真凶!"

首輔魏憲走出來道:"可派欽差前往當地,勢必查清凶手,一旦查出,定斬不赦!不過派兵鎮壓,是否太過小題大做了?畢竟蘇州乃江南腹地,若大張旗鼓,勢必引起百姓恐慌。"

"魏老所言有理,還是派欽差秘密前往,還是不易引起太大的風波。"

"先將二人主犯押解上京,由三法司共同審案"

"簡直太大膽了,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對太子殿下下手,這是想害我大梁江山,動搖我大梁之社稷啊!可有敵國奸細從中作梗?日前瓦剌有複國跡象,倉蒙納多"

"有完沒完?怎麼什麼事都扯敵國奸細?"

"怎麼就不能是敵國奸細?瓦剌月前發生內亂,倉蒙納多掃清各部,欲要統一複國,若無複國跡象,二皇子殿下何必前去邊關"

"劉大人所言有理,說不定是奸細作祟,不然給蘇州那些地方官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太子殿下動手。"

“有什麼理?明明就是你……”

果然,熟悉的朝堂口水戰,又開始了。

而通常這種情況後,本來就渾的水會被攪得更混,而之前朝堂上正在議的事,自然被眾人拋之腦後。

口水戰打著打著,甚至會動起手來。

一般動手的都不會是年輕力壯的,而都是年邁體弱的官員,所以打得十分難。不外乎你抓我官帽,我揪你胡子,眾官員自然要拉架。

換做以往,乾武帝怎麼也要斥兩聲,可這一回下麵打了半天,上麵依舊不見動靜,這才有人發現原來不知何時陛下已經走了。

再四周,幾名重臣臣也不見了,顯然是被陛下召去了。

自然架也不吵了不打了,各自理理官袍官帽,急匆匆離開皇宮。

紫宸殿幾位重臣臣還未站定,龍案後的乾武帝已扔下來一份詔令。

首輔魏憲俯身撿起,自己先過,又一一傳給其他人。

"陛下,臣還是覺得應派欽差下到蘇州當地,徹查此案。由太子殿下親手查辦,也不是不可以,但未免會有損殿下清譽。"

說到這裡時,魏憲麵露遲疑擔憂之色。

太子以賢德立世,雷霆手段確實讓人生畏,但未免給人以公報私仇之感,有損太子清譽。所以魏憲此言,確實是在為太子考慮。

可說他有挑撥之嫌,也不是不行,畢竟陛下想讓太子查辦此案,偏偏你魏憲攔著,說害怕損了太子清譽。

你到底是皇帝的人,還是太子的人?心裡效忠的到底是誰?

乾武帝遙想多年前,若非父皇快刀斬亂麻將皇位禪讓於自己,若父皇沒有如此果決,若父皇讓他再在太子之位上多坐幾年。

一個年輕力壯勢力頗大的太子,一個年老體邁日薄西山的皇帝,還不知被這些文官挑唆成什麼樣子。

"怎麼?魏首輔這是想動用封駁權來駁回朕的詔令?"

此言一出,魏憲忙低垂下頭:"臣,不敢。"

“不敢就好。”

龍座上的乾武帝,眯著微微有些猩紅的眼睛:"當年,因朕有疾,於是設了內輔政,如今也有不少年頭了。下麵一直有人說,不該設立內,未免有人專權,你們最好彆讓朕動了把內撤掉的心思。

"朕已經命黑甲軍左衛,前往當地輔佐太子,肅清當地貪官奸邪。太子乃朕和皇後長子,寄予厚望,敢動太子,就是在藐視朕,朕勢必剁掉對方爪子誅了他們的九族,你們都是聰明人,應該都能理解朕一片拳拳子之心?"

這一-

陛下可說不出如此狂放之言。

也不是說不出,就是'舊疾'發作時,會性情大變。這時候你說話做事就需要注意了,因為說不定頃刻會丟掉性命。

這件事,一些年輕的官員不知曉,一些朝堂老油條都知道。

"陛下聖明!臣等不敢有意見。"

"不敢有意見就好,拿下去發了吧。"

說著,'乾武帝'揮揮手,一乾人躬身退下。

待眾人下去後,乾武帝也未在紫宸殿逗留,而是去了鳳棲宮。

鳳棲宮裡,皇後正在睡著,睡夢中也難掩她哭腫了的眼睛。

感覺到身邊的床鋪下陷,她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見熟悉的臉龐,忙環上他的頸子,眼眶酸澀又想哭。

"彆哭,我給你報仇了,我給祚兒發了份詔令,讓他想殺誰就殺誰,讓他把害他的那些人通通殺光。"

"我倒不是擔心祚兒,而是心疼青棠和小孫孫,那種情況下也不知青棠那孩子怎麼把孩子生下的,這些人簡直喪儘天良!"

提起來,皇後就又想哭了。

"所以讓太子通通把他們都殺光,給小孫孫報仇。"紀易安慰道,又說:"其實都怨他,他早就收到消息了,偏偏不告訴你,說什麼太子自己會解決"

【你真是一天不說話我壞話,就難受。太子已成年,許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麵對,他既覺得自己可以,那就去做。你事事都攬下,還打不打算過一兩年就退位,帶她出去遊曆天下?我倒不介意多打理幾年朝政,替祚兒將前路鋪一鋪,可你--】

【】

外麵,紀易忙改了口:"其實他這麼做,肯定是準備了後手,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你要是實在想念小孫孫,就給祚兒去信,讓他忙完了把人帶回來。"

"你說的是,我這去給祚兒寫封信,如今孩子都生了,他到底打算何時帶人回京?"

朝堂上的風波暫罷,可京裡私底下的湧動卻未停,但這一切都暫時和蘇州沒什麼關係。

紀景行在收到詔令後,就大刀闊斧了起來。

那些罪證確鑿,但又沒那麼緊要的人,先在蘇州的菜市口殺了一批,該抄家抄家,該流放流放。

一時間,偌大的蘇州城,說是風聲鶴唳已不足以形容,街邊的狗不敢大聲吠叫,生怕禍從天降。

依舊還有人不放棄想求情,凡能跟顏青棠扯上關係的,一一都被求上了門。可如今顏青棠正在坐月子,自然不會見外客。

蘇小喬也頭疼得很,她那邊也沒少被人騷擾,如今竇風在揚州,找不到竇風,就找上她。

她哪裡見過這種場麵?

而且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麵孔,場麵真是又詭異又尷尬,她被煩得實在沒辦法,隻能躲到顏宅來,白天陪顏青棠坐月子,晚上才回家。

吳錦蘭也是如此,都不敢待在震澤了,本想來蘇州這邊的宅子住一陣子,顏青棠讓她彆費那個勁兒,直接住在這兒,就當給蘇小喬做個伴。

另一邊,提刑按察使司裡,在經過疾風司的人審問後,逐漸有人被放還歸家。

是的,在經曆之前那場事後,疾風司也從台後走到了台前,如今掌管著謀害太子案中的審訊之事。

因為疾風司沒有衙門,就暫借了按察使司的地方。

被放還的官員中,就有盧遊簡和阮呈玄,他們被放還的時日要靠後些,越是官大,審得越是嚴密。

其實審問倒是其次,主要是紀景行在斟酌,要不要借機撤換掉一些官員。

但撤換並非輕易之事,換掉一地守牧,首先你得有填進去的人,各方各麵都有考慮。

最終,他沒有動盧遊簡和阮呈玄。

當然這其中顏瀚海也是出了力的,他特意找了郭南山說了情。而且在這件事裡,盧遊簡和阮呈玄確實沒參與其中,本身與卞青那些人也不是一夥人。

隨著大批的官員被放還歸家,蘇州城漸漸恢複平靜和正常,至於沒被放出來的,大概是放不出來了。

牢房裡,陳越白和賀梁一人坐了張座。

刑架上掛著一人,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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