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但往事不可追,夏稀早已經學會堅定地向前,不再回頭。
當下的,就是最好的。
晚餐是江鬱下廚,做的法式燭光晚餐,兩人沒有出去跟眾多的年輕人一起湊熱鬨,而是躲在溫暖的小屋裡,看著滿屋的彩燈和禮物,在暖光的燭光裡,舉杯祝彼此聖誕快樂。
夏稀喝了點兒葡萄酒,臉頰又染上動人的紅暈,雖然過了這麼多年,兩人的麵容都已經從青澀的少年蛻變成成熟的男性,但上帝總是會對一部分人格外偏愛。
醉酒的夏稀,不經意間會露出一些憨態,看起來像是才二十出頭的大學生,那股少年氣仿佛又回來了。
江鬱心頭微熱,走過去拉起他,在悠揚的小提琴樂曲中,攬著他的腰和他一起跳了一支交際舞。
兩人貼得很近,夏稀細長的手臂搭在他的頸間,呼吸間是醇香的葡萄香味。
他好像有點醉了,被眼前這張成熟英俊的臉輕易誘惑住,失而複得的後怕餘韻,在這一刻遲緩地淹沒而至。
如果前幾天的煙花,是江鬱為另一個人而放,那他可能會死在那個夜晚。
“江鬱,謝謝你。”夏稀仰頭,和他接吻。
他習慣性直接喊他的名字,簡單的兩個字,從他的嘴裡吐出,如同深不見底的海平麵,表麵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洶湧。
謝謝你等我,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謝謝你,救了我。
聖誕過後就是元旦了,他的生日也快到了。
過去的那八年,他從來沒有過過生日。
父親的意外,母親的隔閡,讓這個日子成了一道不可觸及的傷。
可是他知道江鬱在乎他的生日,他每年都記得,今年也不例外。
他最近的行蹤十分詭秘,接電話也偶爾去書房,像是在刻意避開他。
聰明如夏稀,怎麼會猜不到他想做什麼,他大概是在為他的生日準備著什麼驚喜。
如果說父母給了他第一次生命,那江鬱的愛,便是給了他重生的勇氣。
一整夜的放縱纏綿,從落地窗到沙發到臥室,後來又躺倒在雙人按摩浴缸裡,夏稀記不清自己被誘哄著說過多少或甜膩或放。蕩的情話。
最初還能正常地喊他的名字,後來哭著喊哥哥求饒,最後隻能啞著嗓音帶著哭腔喊他老公。
江鬱叫過他很多次老婆,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江鬱老公,還是現在這副靡豔而支離破碎的樣子,身上的人直接被激得釋放了出來。
意識的最後,是有人幫他清理身體,抱著他在他耳邊溫柔而堅定地說:“寶貝,我不要你的謝謝,我要你愛我,永遠都隻愛我。”
誰都不能和他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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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一整夜的後遺症,是渾身酸軟,加意識模糊。
夏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隔光的窗簾拉上,房間裡和夜晚無異,江鬱陪著他難得地一起睡了個懶覺。
有人抱著,好像黑暗也沒那麼可怕。
手機鈴聲持續地響起,夏稀昨天就關了工作電話,此時響的是私人號碼。他摸索著拿起來看了眼,是謝韜的電話,再一看時間,竟然已經下午三點了。
腦子裡還是暈沉的,身體也酸的厲害,江鬱也被吵醒,下意識探手將他摟回懷裡。
夏稀腰身酸麻得輕哼出聲,這才發覺自己連嗓子都是啞的,他清了清喉嚨,接通了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