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泛紅。
“不是你先欺負人的嗎?”
欺負人?陳維銀覺得有些可笑,他也沒少揍過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正義感了?
“誰讓他跑來天台的!哥哥說天台不讓彆人來,隻有我們自己人才能上來!”
江鬱真的快氣死了,陳維鑫也腦殘了吧,都給他灌輸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思想。
“是我讓他上來的。”江鬱壓著火,沉聲道:“還有,這裡是學校,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少聽你哥在那胡說八道!”
彆人敢不敢來是一回事,但絕對沒有不讓人來這種事。
他將夏稀扶起來,深吸了口氣,低聲問:“有麼有受傷?”
夏稀輕搖了下頭,臉上沒什麼血色,目光落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畫筆和顏料上,微垂著眼,神情流露出幾分脆弱。
反正陳維銀是為了江鬱針對他,既然江鬱來了,他便將矛盾轉移到他們自己身上。
最高明的反抗,並不是以拳腳回擊,而是兵不血刃。
無聲,才是最好的控訴。
顯然,效果是好的,因為他察覺到江鬱的周身氣壓,越發地低沉。
陳維銀看得直咬牙:“江鬱哥哥!”
“道歉!”江鬱再次沉聲看向他,濃黑深邃的眼底壓迫感十足。
他脾氣出了名的不好,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對外,陳維銀很少見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那幾乎是他要發火的前兆。
即使是被寵著長大的陳維銀,也無法不對他的怒氣感到害怕。
他的身體微微發抖,眼睛更紅了,幾乎要哭出來。
身後的陳維鑫終於動了動,走過來將陳維銀拉到身後,皺眉道:“江鬱,彆太過分。”
第13章 你是在替他們道歉嗎
“做錯事不應該道歉嗎?你就是這麼教他的?”江鬱直視陳維鑫。
在雙方堅持的目光中,陳維銀懷著滿腔的委屈扭頭跑下樓了。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反正江鬱又不會真的動他。
夏稀沒太大反應,隻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江鬱見他蹲在地上小小一團,看起來跟隻無害的貓似的,又想到他好好在這畫畫,卻被人欺負了,隻覺得胸口被堵成一團,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
陳維鑫皺眉解釋道:“維銀還小,性子直,他興衝衝過來找你,看到不相乾的人,自然有點兒小情緒,你沒必要衝他發火。”
江鬱幾乎被氣笑了,他衝陳維銀發火?
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被欺負的還沒訴苦呢,欺負人的先倒打一耙叫冤了。
看來這個世界真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
“他年紀小,你比他大,怎麼不見你攔著?”江鬱冷笑一聲。
陳維鑫見他不依不饒,也有些惱了,掃了眼地上收拾東西的夏稀,煩道:“多少錢,賠給他就是了!”
江鬱看向他的眼神越發陌生。
夏稀低垂著頭,側臉隱在陰影裡,自始至終未發一言,隻諷刺地輕扯了下嘴角。
如果花錢就可以抹殺那些欺淩,那有錢人是不是享有肆意踐踏彆人的特權?
他帶來的這套顏料是一套24色倫勃朗套盒,不算太貴,買的時候加畫架一共四千多,也已經用了一半了。
他不知道他們是否懂畫畫,又是否了解油畫顏料的價格,對於沒接觸過畫畫的人,可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