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心意,雖然不好喝,夏稀還是如往常一般,端起來一口氣喝完。

壓下胃裡作嘔的感覺,他輕舒一口氣,笑著回道:“挺好的,老師講課很認真,同學也都很友好。”

“那就好。”林茵滿意地點點頭:“公立學校校風還是比較淳樸的,有什麼事也可以去找校長伯伯,媽媽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你安安心心學習就行。”

夏稀嗯了一聲,對“淳樸”二字不置可否。

他之前所在的日立高中,是一所貴族學校,基本都是接收的本市有錢人家的孩子。富二代們並不是刻板印象中的紈絝,反而過早地繼承了父母的早熟和精明。

比起日立的那些貴族子弟們,光耀的同學還真是淳樸得有些可愛。

又回答了幾個媽媽的問題,夏稀才拿上書包上樓。

回到房間後,他把要寫的作業先拿出來放到書桌上,然後去了趟畫室。

畫室就在他房間對麵,五十多平的空間裡,擺放的全是他的繪畫工具和作品。

純白的牆壁上掛著兩幅巨大的人物畫像,一副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的半身像,男人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五官英武不怒自威。若仔細看,眼底深處奇異地藏著幾分柔和,那並不是畫中人自帶的,而是畫家主觀上賦予的。

還有一副是一張全家福畫像,畫上的小男孩隻有五歲的樣子,被爸爸單手抱在懷中,還沒長開的五官已經能看出幾分旁邊媽媽的影子了。

這兩幅畫,都是夏稀15歲時臨摹的作品,一副是他在財經雜誌上看到的爸爸的封麵,還有一副是相冊裡保存了十幾年的全家福。

去年的筆觸還稍顯生澀,不過一年的時間,他的畫技已經突飛猛進了一大截,回過頭看看,這兩幅作品並不完美,但爸爸還是十分開心地裱起來掛在了牆上,並揚言等他開個展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兩幅畫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想到這裡,夏稀的桃花眼終於彎出了真實的弧度。

他在畫板前坐定,拿起調色板開始調色。

先以玫瑰紅打底,一點點融入檸檬黃,再來少許鈦白,直到調色板上的顏色,與記憶裡的晚霞重合。再換一邊,普藍融入一點黑一點白,那是傍晚天空的顏色。

夏稀挑了支畫筆,蘸了顏料在畫布上剛落下,門就被敲響。

是媽媽來催他休息了。

現在不是作畫的時候,他明白,隻是他害怕時間久了,記憶裡的畫麵會模糊,他無法再完美地複刻出那一刻的生動浪漫。

“媽媽,我再畫一小會兒,很快就好!”他想再爭取一下。

林茵的聲音依舊溫柔,卻不容置疑:“小乖,聽話。”

夏稀咬了咬唇,還是收了筆。

離開前,他用鉛筆在畫布右下角留下了名字——《天台》

第6章 大課間跑操

第二天如常上課,而與此同時,江鬱那夥人打架的事情,已經迅速流傳開來。

夏稀從同桌和後桌的聊天中,聽到了好幾個版本。

其中都離不開兩個名字——陳維鑫、陳維銀。

聽著像是兩兄弟,夏稀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車裡看到的那兩個生麵孔,有些凶的高個寸頭男,和矮一些的漂亮小男生。

流傳最多的版本,是說江鬱主動尋釁滋事,在學校小路上攔住新入學的幾個高一學弟,說要給他們立規矩。

聽起來有幾分像他們那夥人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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