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去?”
“在等你。”李庭說,“從貓眼往屋裡看是黑的,一看就沒人。”
陸聲讓他開門,“等了多久?我又不是不會回來,在外麵乾站著多無聊啊。”
“沒多久,不到五分鐘,”李庭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聲音很低,卻足夠兩人聽得一清二楚,“如果是等你,就不無聊。”
兩人進了門,陸聲開燈,隨口一提道:“我剛才去店裡看了看小咪,人人都誇小咪很乖,從來不會傷人呢。”
李庭懶聲道:“哦,是麼。”
“也不知道它怎麼就跟你過不去,它明明那麼喜歡你,”陸聲拉過李庭那隻受傷的手,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對了,我看看你的傷口恢複得怎麼樣了。”
那道抓痕已經結痂,陸聲比平時看得更仔細了些,同樣是從上往下,卻跟小米的不同,李庭是上淺下深。陸聲沉思片刻,抬眼看向身邊的男生,對方隻是向往常一樣垂著眼,平靜地與他對視。這人隻要沒開口喊哥哥,就看不出任何外露情緒。陸聲捏了捏李庭的手指,直言問:“李庭,你這個傷口,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庭語氣淡淡:“沒怎麼,就是貓撓的啊。”
但李庭越是這樣風輕雲淡、不想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陸聲就愈發覺得奇怪,他的神色比平時更嚴肅,聲音也冷了一點:“李庭,你最好實話實說,我不喜歡彆人騙我。”
聞言,李庭才稍稍顯出半分遲疑:“……你真的討厭彆人騙你?”
“對,”陸聲的回答十分乾脆,“不然呢?沒人喜歡自己被蒙在鼓裡吧。”
李庭從善如流,立刻改了口:“好,那我承認,是我自己弄的。”
他的語氣輕鬆自然,仿佛隻是在敘述喝水吃飯一樣簡單的日常瑣事。
陸聲愣住了。他沒想到李庭會這麼迅速地承認,但他更不理解的是,李庭為什麼要這樣。
陸聲佇在原地,半晌後才想起質問:“為什麼?”
他聽出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所以你自己傷害自己是為了什麼?很好玩嗎?你說話。”
“陸聲,我沒有騙你,你不要生氣了。”李庭抿了抿嘴唇,“我不該讓你擔心,也不應該這麼麻煩你,對不起。”
“我生氣是因為這個?!”陸聲提高了嗓音,恨不得直接拽起李庭的衣領,“我生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
在陸聲二十幾年的生命裡,能回憶起來自己發火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他根本沒想到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對著李庭這樣說話。一想到李庭曾經口口聲聲跟他說“我也很乖”,陸聲簡直想要冷笑,他算是見識到了,原來這就是李庭口中的“乖”嗎?
陸聲說完這話,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漱過後,他仍是冷淡道:“李庭,你今晚回你的床上睡。”
當晚,陸聲早早地上床休息,還把李庭的枕頭丟回了對麵的床上。李庭攬過枕頭,側躺在自己的床上,不遠不近地望著陸聲的背影。這也是他第一次見陸聲這樣強硬。自打到了蘭城以來,他總是在有意無意試探著陸聲的底線。他怕陸聲不喜歡同性,怕陸聲感到抗拒,怕陸聲下意識逃避,也想學著做一個乖巧安分的弟弟,又不甘心。強扭的瓜到底會不會甜,李庭不知道,但他更希望陸聲可以快樂,哪怕陸聲最後動心的人不是他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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