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一的話宛如一盆涼水,從陸匪頭頂澆下去,澆了他一個透心涼。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蛇一,蛇一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四目相視,都看到了對方眼裡希冀與壓抑。

陸匪閉了閉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蛇一的話雖然難聽,但還是有點屁道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抱著可能性二的念頭去左手,隻會讓所有人都更痛苦。

半晌,陸匪平複心情,坐到椅子上,冷漠地問: "謝由最近在做什麼?"

青臉: “他們公司休假,他出國了。”

陸匪偏頭看他,察覺到不對勁: “出國?”謝由坑了他一波,又讓白氏如今的狀況一塌糊塗。不乘勝追擊,竟然出國了?

強吉慢吞吞地說: "可能是覺得鬥不過咱們加上白越?出國避避風頭?"

陸匪沉默片刻,隨手拿起一盤鍋包肉,放到他麵前,企圖用食物堵住他的嘴: “吃你的,彆說話。"

青臉思索片刻,對陸匪說: "可能是去忙海外的項目了?"

“我們和白越的主要事業都不在國內,這會兒又被他困在這裡,出不了境。”

陸匪:“先查查謝由去哪兒了。”

話音落地,他眼前再次浮現出白越方才的表情。

白越在美國時的狀態,他親眼看見過,生不如死,不人不鬼。可現在...

陸匪緩緩眯起狹長的眸子,不緊不慢地說: “再查白越回國後的都做了什麼,去過哪裡。”

"好。"

數米外的包廂內

白越將杯內的酒一飲而儘,偏了偏頭,壓低聲音問身旁的Amora: "確定陸匪看見了嗎?"Amora點頭應道: “他看了兩秒才走。”"但不確定他能不能看出來……"

她試探地問: “需要想辦法再試探他一下嗎?”

“不用,”白越給自己滿上紅酒,輕晃酒杯,垂眸看著你劃過杯壁的似血液體,慢條斯理地說,"太刻意的話,隻會讓他起疑心。"

“再等等,看陸匪的手

下會做些什麼。”

“是。”

大溪地

溫童躺在床上,手機刷到24點,還是毫無困意,精神得很。

白天和白越的溝通格外順利,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以至於他有些激動。激動的後果,就是睡不著覺。

剛想閉眼逼自己睡覺,手機突然震了震,彈出莉亞的短信。

【莉亞:童,你睡著了嗎?】

【溫童:還沒有。】

【莉亞:太好了!我想問問你,可以把你的照片發在Instagram上嗎?】

【莉亞:我覺得這張很漂亮。】

【莉亞:[圖片]。】

溫童點開圖片,是一張他的側身照。

他倚著船的圍欄,抬眼看著碧藍澄澈的大海。不知道莉亞是什麼時候偷拍的,但還挺好看的。

溫童自戀地保存圖片,回複莉亞的消息: 【當然可以啊,你拍的很好看。】

【莉亞:好!我發了!】

發完這條消息,莉亞就沒動靜了。

溫童刷了會兒新聞,又渴又餓,爬下床去廚房找吃的。打開冰箱,翻出冰箱裡的吐司和可樂,站著一邊吃一邊看新聞。

“哢噠——”

輕微的一道聲響,廚房的燈陡然亮起。

突如其來的光亮嚇得溫童打了個激靈。

下一秒,聽見身後響起一道低低的笑聲。

他叼著麵包轉身看過去,撞進謝由含笑的眼睛。

謝由站在廚房門口,彎著唇角,麵帶笑意: “抱歉。”"不是故意想要嚇你的。"

溫童把嘴裡的麵包嚼吧嚼吧咽下去,又灌了口可樂,沒搭理他。

見狀,謝由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他麵前。

謝由穿著夏季短款睡衣,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線條,他身姿挺拔,身高又高,靠近的時候,極具壓迫感。

溫童近乎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緊貼著牆,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他警惕地看著謝由,看著對方緩緩抬手,打開了冰箱門。

從裡麵拿出一瓶牛奶,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溫度,才打開遞給

他。

男人漫不經心地瞥了眼一旁的冰可樂,溫聲對他說: "晚上還是喝牛奶比較好。"

溫童沒接牛奶,皮笑肉不笑地說: “我就想喝可樂。”

謝由半閨著眸子,望著少年眼裡顯而易見的提防戒備,微微一笑。他故意稍稍側身,抬起的右手若有似無地挨著少年,緩緩落下。

這一次少年的聲音沒有之前那麼緊繃,似是知道他不會做什麼,隻是想放下牛奶。

謝由看著他逐漸放鬆的身體,開口道: "經理說你沒有約明天的項目,明天不去浮潛了嗎?"

溫童嗯了聲,被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人堵在角落的感覺很不好。他用鞋尖踢了踢謝由的鞋子,吐出兩個字: “讓開。”

謝由照做。

溫童抬腳走出廚房。

謝由跟在他身後,又問:"浮潛不好玩嗎?"

溫童腳步頓了頓,不耐煩地說: "好玩也經不起天天玩。"

謝由毫不在意他話裡帶刺,繼續說: “我想想問一下你明天的安排。”"如果在這裡玩膩了,我們可以換一個島住幾天。"

溫童明後兩天的安排就是等白越的消息,聽謝由這麼說,腳步頓住,扭頭看他: “這裡玩不膩。"

"某些人我倒是看膩了,你可以自己去其他島上住。"

謝由笑了笑: “你不去的話,我也不去了。”

溫童:"……"

謝由耐心地問: "所以童童明天準備做什麼?"

溫童見他準備這麼執著地問,有些擔心如果不告訴他,明天會找人盯自己,索性直接說: “明天準備曬一天太陽。"

“曬黑點,健康。”

話音落地,便感受到謝由的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兒。“曬黑的話肯定……”謝由頓了頓,笑眯眯地吐出兩個字, "很帥。"

是很帥,不是彆的形容詞。

溫童沒法反駁這句話。

畢竟謝由說的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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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溫童瞥了他一眼,大步走回臥室。“睡了。”“晚安。”

謝由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細數今天兩人的對話,他喃喃道: "今天多和童童說了兩句話。"

進步了。

不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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