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直言不諱道。
“你閉嘴!”
江遇樂又看了他一眼,認真說:“真的很像。”
“你才像!”
“被拆穿你也不要惱羞成怒好不好?”
“誰惱羞成怒?江遇樂你彆湊過來,這麼大人了你矜持一點,少跟我動手動腳的。”
江遇樂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洛也讓自己“矜持”一點?他自己知道這個詞怎麼寫嗎?
兩個人鬥著嘴下樓,忽然從樓下傳來一聲“你站住,又想跑哪去?”
是陳騁的聲音,江遇樂和洛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決定不再下去,趴在二樓欄杆上往下張望。
陳諾站在半開的大門口,有些疲憊地回頭看過去:“爸都不管我了,陳騁你吃飽了撐的?”
“他不管你是他沒有資格。”
“你就有資格?”陳諾瞟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好像你永遠是對的,不管我去做什麼,有什麼樣的理由在你眼裡都跟發瘋一樣?”
“所以呢?”陳騁站在她的對角線位置上,一束日光從室內天井落在他腳下,兩個人仿佛一明一暗的交界,“這就是你寧願被人指著鼻子罵不孝女,也不肯和我一起去看她的理由?”
“隨便他們說,反正我不去。”陳諾固執道。
“他們在說的應該是陳騁的媽媽。”洛也壓低嗓音對江遇樂說。
“她怎麼了?”江遇樂明明問的是他們的媽媽,眼睛卻隻盯著陳諾,眼神正經得有些嚇人。
洛也沒有發覺他的異常,還在與他解釋:“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年初陳騁入隊推遲了一段時間,當時給的理由是生病了在國外治病,大小姐不信,兩個人差點乾一架。然後慢慢的就有消息傳出來,其實治病的不是他自己,是他媽媽,不知道他出於什麼理由不肯說,非說是自己……陳騁高中就出國了,一邊讀書一邊照顧他媽媽,可惜最後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洛也聲音停的時候,樓下兩姐弟的爭執還在繼續——
“那你給我一個答案。”陳騁的嗓音生冷,聽起來格外不近人情,“姐,你告訴我,她問我自己是不是永遠也好不了了的時候我應該回答她什麼?她問我諾諾在哪?是不是嫌棄媽媽,為什麼不願意來看她的時候,我又該回答她什麼?”
“我不知道!”陳諾忍無可忍,“陳騁!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我了?”
“那你能不能做一點能讓我看得慣的事情?!爸不管你?你還有臉說出口?他不管你就是已經放棄你了,你要逼得我們所有人都放棄你,任你自生自滅你就高興了?”
“那你要我怎麼樣?和你一起站在她的墳前哭?說媽媽我好想你?還是媽媽不要擔心我過得很好?”
陳諾已然逼近崩潰,表情像是悲傷到要哭,隨即又被更刺眼的笑掩蓋,“我不是你啊!我沒那個資格,我做不到!她生病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那都是我的錯,是我在大雪天把她撞進水池裡的,我的媽媽就是被我親手害死的……”
陳騁越聽越不對勁,打斷她:“陳諾!”
陳諾卻沒有停,眼底有淚光閃爍:“我去看過她,一開始是隔一星期,隔幾個月,後來是隔一整年……是我不想去嗎?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每去一次,她的病情都在加重,為什麼我永遠也等不到她能笑著叫出我名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