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鳥和趴在岸邊曬肚皮的海獅,心情很好地彎起笑眼,頭一歪,柔順的黑發錦緞般自陳騁手臂軟軟滑落。
他也不爭辯:“你說是就是吧。”
陳騁伸手捏他後頸:“你還覺得委屈了?”
江遇樂耍賴:“我還要想怎麼給你弄壓歲錢呢。”
“還是彆了,怕你把自己給賣了。”
“賣給誰拿的比較多?”江遇樂仰起腦袋,微圓的眼睛含笑看向他,“大小姐聽起來好像挺有錢的。”
“給我。”陳騁把他拽過來,禁錮在自己懷裡,幼稚地攀比,“我比他有錢。”
“那你不是虧了——”江遇樂脫口而出,隨即反應過來,“不對,好像是我虧了。”
陳騁忍著笑意,垂眼問他:“到底誰虧了?”
“算不清楚,我是不是欠你挺多東西的?”江遇樂沒有那個立場去和陳騁談論誰虧得比較多了,畢竟他所謂的壓歲錢和待售的本人都是空頭支票,但是蹭吃蹭喝欠下的債裡陳騁是實打實的冤大頭。
他短時間內還不起,隻能轉移話題,“你買我乾嘛?”
“買回來……養在家裡?”陳騁伸手掐他臉頰,故意說,“等養肥了吃掉。”
“我已經很肥了。”江遇樂張開手臂,示意他摸摸自己的腰和大腿,小臉難得露出幾分憂愁,“前幾天方羲每天都說我是胖子。”
陳騁沒說話,也沒摸他,但江遇樂聽到了來自上方的悶笑聲,轉過身惱怒地凶他:“你笑什麼!”
陳騁隻能斂起笑意,清了清嗓子:“你哪兒肥了?是他腦子有問題。”
江遇樂一個古代人,居然也被方羲傳染上了容貌焦慮,開始懷疑自己:“你不覺得我比以前沉了一點嗎?”
陳騁低頭注視他,眸光微垂落在江遇樂挺翹的鼻尖和微微張開的唇瓣上。一手掐在他柔韌的腰身,另一隻手抬起,指腹在江遇樂綿軟的嘴唇上輕輕碾過,過了一會兒才說:“不覺得。”
江遇樂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往後躲,等陳騁反應過來收回手,才若無其事地湊回去,笑眼彎彎地問:“真的?”
“嗯。”陳騁隨便點了下頭。
江遇樂閃躲得太刻意了,陳騁原本不會在意這些舉動,畢竟這個人一直這樣,自己貼彆人可以,彆人碰他一下就呲牙……
但此刻就是很難不往另一個方向猜——他在躲什麼?避嫌?
陳騁突然不知道該用哪種情緒繼續陪江遇樂玩鬨閒聊,才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穩了穩心緒,原本想隨便說些什麼岔開話題,抬眼時,卻在不經意間注意到江遇樂白色T恤上的牛奶盒。
江遇樂自己沒有這件,那是文暄前幾天才穿過的衣服。
陳騁看著那個藍色的奶盒,胸膛起伏不定,被壓抑了一整晚的情緒隱隱走在失控邊緣:“你昨天不讓我送你回去,又沒辦法登記入住,睡在哪兒了?”
江遇樂緩緩眨了下眼睛:“我自己一個人——”
“江江,”陳騁麵無表情地打斷他,“彆對我說謊。”
江遇樂一直在觀察他神色,知道糊弄不過去,索性直說:“我回去找文暄了。”
他終於親口承認了,過去他對文暄孩子氣的作弄和文暄種種反常的舉動全都有跡可循。
陳騁沉默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海鳥的叫聲和快艇內置螺旋槳的推水聲就變得尤其刺耳。
陳騁又問:“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江遇樂沒再隱瞞,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