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啊。”
方羲沒好氣道:“因為你直男審美,隻喜歡黑長直小美女。”
“還真有這可能。”男人點點頭。
一杯水已經喝完,方羲看著江遇樂紅潤的嘴唇從上麵挪開,問道:“一杯夠嗎?一會兒把退燒藥喝了? 你這個月都快把退燒藥當水喝了吧?”
“一個月了?”男人突然問,“去醫院檢查過嗎?”
“去過吧。”方羲看著江遇樂說。
江遇樂點點頭。
“做過哪些檢查?”
江遇樂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不記得了。”
“有空的話再去一趟吧。”男人說,“會覺得身上哪兒疼嗎?”
江遇樂說:“屁股痛。”
“哎,這裡不算。”男人笑了一下,然後說,“這樣問也問不出來什麼,自己去做個詳細的檢查吧,如果檢查結果出來,各項指標都沒有問題的話,我建議去看看心理科。”
方羲問:“心理科?”
“嗯,長期高熱不退的話,也有可能是心理問題導致的功能性紊亂。”男人說,“遇到過挺多這樣的例子了,孩子一進學校就高燒,請假在家玩幾天就好了;祖父發熱一個月,疑神疑鬼以為是癌症,家裡請個神婆,第二天就好了;還有那個誰,這幾天跟你一起拍戲的那個演員,想不起名字了,我聽人說他也有過這種情況,怎麼都找不出病因,反正挺玄乎的……”
江遇樂提醒他:“白放。”
“哦對,好像是叫這個。”男人轉身去摸衝劑放涼了沒,端過來說,“來,小可憐,把藥喝了。”
江遇樂點點頭,就著他的手喝了藥,喝完抬起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床邊那個穿著柴犬短袖的男人。
男人被他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神盯得有點受不了,倉促轉開眼,把喝完的杯子放在床頭櫃,又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掛吊瓶:“他現在還吃不了東西,先掛兩瓶葡萄糖和鹽水。”
“左手給我。”
江遇樂乖乖伸出手,垂眼看著他把針頭插進自己血管裡。
方羲還以為他不怕打針,過了幾秒,左手都被固定好了,他呆愣愣的黑眼睛才開始慢半拍地忽閃了一下,轉身往自己的方向躲,毛茸茸的腦袋抵在肩窩裡。
男人忙說:“哎,彆亂動,撞歪了疼的可是你自己。”
“沒事,”方羲也下意識說,“彆怕啊。”
“你還會哄人呢。”男人挺稀奇道。
方羲沒空搭理他,灼熱的呼吸輕輕掃在皮膚上,胸口的心跳聲也離得很近,江遇樂似乎是覺得點滴太冷了,主動握住了方羲溫熱的掌心,像隻伏在他身上休憩的幼獸。
這讓方羲心裡泛起一陣難以形容的尷尬和彆扭,想推開江遇樂,可他看起來很可憐,又不忍心。
男人為了保險,往江遇樂手背上多纏了幾圈,隨後直起腰說:“困死我了,我去隔壁先睡會兒,有事再叫我。方羲你看著點啊,小心彆回血了。”
方羲點了點頭,方才聽到的那句“看看心理科”壓在心底,讓他過分在意——他沒想過像江遇樂這樣的人也可能會有心理壓力。
他明明長著一張無憂無慮、不知愁苦的少年臉,一看就是被家裡人縱容著長大的。
誰給他壓力了?
伏地魔早就被乾掉了吧?今年巫師惡劣的就業環境?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所以才來男團?
方羲難得自我反省了一會兒,給他壓力的人不會是我吧?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