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鬼天氣,凍死我了。”

司機接話說:“山裡嘛,是這樣,晚上降溫快。”

“您先彆插嘴,”方羲說,“我罵個人先。”

司機透過後視鏡瞟他們一眼,笑著應道:“哎,好。”

助理被這對話聽得一愣,茫然抬起頭,隨即就是一頓披頭蓋臉的——

“於森森你是不是傻?能不能有點眼力見,我讓你回去給我拿件衣服,你就一點也聽不懂?非得和我站一塊兒淋雨?仇婭跟你簽合同的時候也沒逼你發誓要跟我共患難啊,你站我身邊是能幫我乾什麼?讓我把你這小身板扛起來給我遮風擋雨嗎?!”

於森森辯解:“哥,你也沒說你冷啊。”

方羲皇帝似的反問她:“我不說你就猜不出來啊?”

於森森訥訥道:“啊。”那不然呢?

方羲朝她燦爛一笑:“猜不出來我教你。這樣,下回我給你做助理好不好?”

於森森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立馬說:“對不起哥,我錯了,下回一定注意。”

方羲快服了她了,沒好氣道:“你能注意到什麼?看到我淋濕了連張紙巾也不給我遞,還有濕巾也給我,黏糊糊的臟死了,一群什麼人啊亂扔垃圾還有沒有點公德心。”

於森森雙手捧著抽紙盒子,恭恭敬敬送到他麵前,等他抽走幾張才開口道:“我這不是剛準備打電話報警嘛。”

“我那是嚇唬他們的,人早跑了。車牌號和大概長相你記住了吧,到酒店先跟球姐商量一下,報不報以後再看吧,省的又罵我天天把自己粉絲送進局子。”

方羲擦著頭發和身上的雨水,發覺有個人一直沒出聲。他轉過頭,看到江遇樂一動不動、兀自出神的側臉。

方羲剛淋完雨,身上濕冷,便沒坐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後座的另一側,免得他又哼哼唧唧地說冷。可到此刻,他感覺江遇樂的沉默有些不太對勁。

他伸手拿回自己的外套,惹得江遇樂轉頭看了他一眼,依舊沒說話。

“怎麼了?”方羲捏過他的右手手腕,順手撥開攥成拳頭的手指,開了個玩笑,“你這雞爪子看著挺綿軟無力的啊,怎麼手勁這麼——”

話音止住了。

方羲看到他掌心是一道裂開的新鮮傷口,正汩汩地往下淌著血。

因為他一直攥著手指,那血浸得他滿手都是,乍一眼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嚇人。

“你怎麼回事?”

方羲緊抓著他的手腕,伸手想去抽紙巾,卻頓在半空中。他坐了過去,將江遇樂的手挪到前排椅背後的暗處,沒讓車裡另外兩個人看見。

“停車!”他語速飛快,“於森森,你下去給我拿條乾淨毛巾過來。”

於森森下意識問:“啊?為什麼?”

方羲抬眼:“我就要不行麼?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動作快一點,彆讓毛巾淋到雨。”

於森森跑下車後,江遇樂小聲問他:“紙巾不行嗎?”

“臟死了,你不怕感染就自己用。”方羲皺眉,“這怎麼弄的?”

“你不是看到了嗎?”江遇樂語氣平靜,“因為幫了你啊。”

方羲一瞬間啞然:“這是……你們的規矩?”

勉強算是吧,江遇樂點點頭。他問:“他們拿的那個是什麼東西?滾到地上我沒看清。”

方羲一言難儘道:“防狼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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