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收拾東西的事全拋在腦後,文暄也隻能在旁邊陪他,看他拿筆在譜子上劃拉。
“文文還是脾氣太好,”洛也走到島台,收走自己喝咖啡的馬克杯,邊洗邊跟江遇樂聊天,“他要是也這麼囂張地在我麵前斃我的東西,我一定把他給斃了。”
方羲遠遠地聽到這一句,頭也不抬地嘲諷他:“你要先能寫出東西,再來我麵前問有沒有資格給我斃。”
眼見著這兩個人又有要吵起來的趨勢,文暄率先打斷他們:“小也,洗完杯子記得把水龍頭關了。”
“噢,我又忘了。”
洛也這才注意到,放好馬克杯就跑回去關水龍頭。
文暄又看向把不屑寫在臉上的方羲,出聲說,“隊長,這一小節要改哪裡你還沒有說完。”
方羲卻不是會聽他安排的個性,他先投給洛也一個輕蔑的凝視,這才不緊不慢地將目光落在文暄身上——主要是嘴唇上。他下唇那點豔紅的傷口,像一枚小痣一樣引人注目。
“你嘴到底怎麼破的,”方羲疑惑地問,“做噩夢了自己咬的?”
文暄凝滯了幾秒,沒有說話。
江遇樂抱著兔子悠閒路過,聞聲看過去,在方羲身後朝他笑了一笑,露出兩顆顯凶又帶點可愛的小尖牙。
第23章 陳騁:^-^
“……可能吧,”文暄艱難地說,“我沒注意。”
方羲擰著眉,隱約覺得他神色微妙,這個理由不太站得住腳。但文暄麵色有些冷淡,一副“這種事情有必要問兩遍嗎”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大驚小怪,有點熱臉貼冷屁股的意思。
他便點了下頭,攥著根筆繼續說正事了。
沒有注意到文暄不露痕跡地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蹙起眉,給他身後的江遇樂遞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江遇樂察言觀色,看出這是“走遠一點,彆在這裡挑事”的意思。
趕他走的話江遇樂從來都不樂意聽,理所當然地裝沒聽懂,他將懷裡的兔子往地上一放,直接朝文暄走去。文暄脊背僵直,下意識往後仰想避開他。
沒有避開。
江遇樂停在文暄麵前,手搭在他肩上,上身緩緩湊近,沒紮好的頭發順勢滑落在他指縫間,一股淡淡的香味隨之一齊撲來,若有若無地薰攏在鼻尖。
明明用的是一樣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但在江遇樂身上過了一夜以後卻發生了點變化,從清淡的冷香變成更接近他本人的,一股稍甜的味道。
這股味道仿佛生出了看不見的爪子,漫無目的地撩撥他的神經與心跳,強迫他不得不麵對眼前這個人,為他的一舉一動杯弓蛇影。
文暄心煩意亂,神經敏感到幾乎要站起身時——
江遇樂收回手,從他身後拽走了一隻紅狐狸玩偶。
“這是誰的?可不可以一起帶走?”江遇樂抱起狐狸問。
方羲抬起頭,筆尖往洛也房間的方向一戳,先一步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粉絲送的,你去問他。”
江遇樂點點頭,腳後跟綴著那隻蹦蹦跳跳的兔子離開了。
方羲不免納悶:哪來的兔子?
轉頭卻看到文暄低垂著眼睫不發一言,皎白的麵龐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顯得冷淡。
不是吧,還有人比他更反感江遇樂?
方羲稀奇極了,看向遲遲不作聲的文暄:“我還以為是球姐神經過敏,原來你真的不喜歡他啊?”
文暄將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