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男生個子特彆高,長相鋒利,英氣逼人。但他的英俊並不僅僅停留在臉,任何一個將目光落在陳騁身上的人,都很難控製自己不注意到他的身材。

比如此刻,就算隻穿了一身街頭風的白色外套,還是款式特彆寬鬆的那種,卻仍然顯得腿長得要命。隱藏在寬大外套下的肢體和腿部線條流暢而緊繃,像一隻在陽光下打盹的雪豹,看起來懶洋洋的,身軀之下儘是蟄伏的力量感。

不知道是不是文暄的錯覺,他總覺得陳騁來了之後,江遇樂要比剛剛精神,微亮的眼瞳活躍了幾分。

他們好像以前就認識,空降聯盟?

讓隊長知道了彆把他氣死。

“我正好有空,球姐知道你們來公司,讓我過來認認人。”

陳騁垂眼掃過文暄素白的臉,輕輕揭過他假傳命令的事,問江遇樂,“來練習?”

江遇樂兩肘支在案上,撐著臉點了點頭:“在等老師來上課。”

陳騁聞言又瞥了文暄一眼,文暄表麵神色端莊,沒吭聲,隻是不著痕跡地往避開了他的目光。

陳騁笑了一下,看江遇樂仍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眼神示意文暄去休息區給他帶杯咖啡。文暄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江遇樂沒有留意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打了個哈欠,眼睛眯成一條縫,“老師怎麼還不來,我都等困了。”

“文暄記錯時間了。”陳騁走過去。

江遇樂仰起腦袋:“嗯?”

他看著陳騁來到七弦琴案前,手伸過來,揉小狗一樣按了一下他的發頂,江遇樂被他揉得腦袋往後一仰,差點沒坐穩,睜開微圓的眼睛就要發脾氣。

長輩的頭是能隨便亂摸的嗎?

沒大沒小!

陳騁垂眼打量他,忍著笑意,佯作漫不經心地問:“今天沒有老師來,不如找我學?”

江遇樂眨巴幾下眼睛,他突然岔開話題說正事,自己也不好發作了,隻能好脾氣地不與小輩計較。

江遇樂點頭同意了,扶著桌案站起身。

陳騁盯著他的發頂,又忍不住探手過來,將他翹起的一撮呆毛往下戳了戳。

“啪”的一聲,江遇樂拍開他,沒好氣道:“你再摸我頭我打你了。”

陳騁撤回手,笑話他:“還是這麼大脾氣,小瞎子。”

江遇樂回嘴:“你才瞎子。”

與方羲他們不一樣,他早在半年前就認識陳騁,對他有天然一層信任。

那段時間的情形有些難以形容,他從海下破冰而出,順手撈起一個即將墜海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江連洲,與他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江家小輩——他總覺得自己不過剛滿十八歲,還未真正見過山下的繁華,轉眼居然成了彆人的老祖宗。

世事果真曲折難料。

他就這樣上了江總的賊船——不是,豪華遊艇。

船上除了江連洲,幾乎都是有著一整塊幸福大肚腩的中年男人。

江遇樂自出生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醜人,眼睛都快瞎了。比起語言不太通,這才是他來到現代社會以後,經曆的第一大殘忍之事。

眼睛快瞎了不是一句形容,他真的瞎了將近三個月。江連洲把醫生診斷的結果傳達給他,簡單來說就是因為他的雙眼長期沒有視物,此時已經接近退化,未來或許都要做一個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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