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如舊,似有若無的尼古丁味絲絲入鼻,夾雜在男人幽苦的木質冷香中彆有一番感受,隻是陌生。

半夢半醒中,她第一反應還以為是飯菜燒糊。

倏地掀開眼皮,盛穗抬眸對上周時予的注視,眨眼,剛醒時聲線微啞:

“……你抽煙了?”

甚至還換了睡衣,是昨晚沒睡著、還是早就醒了?

“嗯,昨晚失眠。”

周時予低頭落吻在她額頭,見盛穗奶貓般輕聳鼻尖嗅他身上氣味,以為她不喜歡便要起身,“我現在去洗澡。”

男人黑眸微沉。

本該是昨晚抽煙後洗的,不想吵醒她,就隻是刷牙後換了件衣服。

盛穗反手將人抱得更緊,頭在周時予緊實的胸膛蹭了蹭:“沒事啊,挺好聞的。”

見周時予堅持要動身,她想賴床又不願懷裡變空,再次抬頭:

“要是我有狐臭,你會不會要和我離婚?”

“……”

周時予對愛人的強詞奪理哭笑不得,輕拍盛穗翹tun,低柔沉聲難掩寵溺:“彆瞎說。”

男人語氣雖無奈,眼裡卻也不由浮現幾分暖色與笑意。

周末兩日,已經足夠八卦轉播四散。

在盛穗踏進學校大門時,從門口值班老師和收發室的保安大爺,到上樓時路過的老師都頻頻回頭,甚至在快到教室門前前,遇見的教導主任都主動和她打招呼。

“那個,盛老師你等一下。”

嚴肅的教導主任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尷尬地咳嗽兩聲,旁敲側擊道:“關於前幾天,林兮女士和周總在學校的一些傳言——”

“沒關係的,”盛穗見主任緊張到滿頭大汗,於心不忍,好心解釋道,“周時予不會介意的。”

主任聞言長舒口氣,拿出白手帕去擦鹵蛋般光禿的腦門:“那就好,那就好。”

之後男人又簡單問過兩句周熠的近況,詢問他和周時予是否是兄弟、以及和林兮之間的關係,盛穗不好說太多,隻承認的確是親兄弟,彆的一概閉口不談。

好在主任隻是關心學生情況,見狀不再多問,離開前囑咐道:“不管怎樣,學校聘用你的唯一理由是作為教師,並不會因為其他區彆對待你。”

這也是盛穗最想要的,彎眉笑了笑:“好的,謝謝您主任。”

看班等到第一節 課老師來,盛穗便拎包回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拿出手機想給林兮發短信,問問她和幾日沒來上學的周熠近況如何。

消息在聊天框不斷刪刪減減,盛穗回憶那天林兮帶著哭腔找她幫忙,想她實在不會安慰人,最終輕歎一聲,放下手機。

後背靠在椅背,她想想林兮也是可憐人,自閉症兒童本就需要更多關愛和照顧,而林兮不僅工作忙,還是單身一人。

念及此處,盛穗不由開始憎怨一切困難的源頭,那個在林兮口中時而對她溫柔體貼、時而拳腳交加、還動不動就想儘辦法要自殺的男人——

林兮描述的症狀過於符合標準,讓盛穗思緒猛然一停。

……這不是,雙相情感障礙發作的典型表現麼。

大腦坍塌般轟地一聲,前些日子讀過關於雙相情感障礙成因的相關資料,一瞬之間猛然湧上心頭。

想起昨晚周時予的異常沉默,盛穗垂下的長睫輕輕顫了顫,再次拿起桌麵手機,深吸口氣,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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