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漆黑一團。
讓隻身走進的周時予,仿佛踏入無儘黑暗。
自知深夜亂想太荒唐,盛穗輾轉反側毫無睡意,幾次想起身找周時予、又怕打擾他工作,最後決定給男人發消息詢問,問她方不方便過去。
周時予那晚應當真的很忙,從來收到消息都秒回的人,在盛穗昏昏睡去前,沒有再回複一個字。
第二日清晨,盛穗被臥室外麵傳來的菜香勾醒。
睡眠質量不佳導致起床艱難,她深吸口氣睜開眼睛,垂眸看被子裡她卷起的上衣,露出平坦雪白的小腹。
平日周時予晚上會抱著她、不讓衣服掀起導致盛穗著涼;今天衣服快卷到她胸/口,身邊也沒有任何男人昨晚留宿的痕跡。
顯然,周時予是一夜未眠。
盛穗熬夜一次需緩三天,意識到丈夫通宵工作還不忘做早飯,瞬間睡意全無,匆忙起床披上衣服出去。
周時予又換了件長款居家服,背影高瘦,正低頭認真處理案板上的鮮蝦,料理台上擺滿各種食材。
男人罕見沒聽見腳步聲,盛穗靠近正想喊人,卻從側麵發現周時予眼底泛著烏青,色淺薄唇發白,前額和後頸密布一層薄薄細汗,像是墜入冷河的人被打撈上岸。
甚至連平日利落下刀的手,每當切菜間隔時,都仿佛不堪刀柄沉重,指尖與手腕不斷地微微發顫。
熬夜怎麼會出這麼多汗;盛穗深深皺眉,不禁擔憂:“......你還好嗎。”
手上動作猛然頓住,周時予聞聲放下刀轉身,表情無異地笑著說著早安。
不是有意或無心,男人溫聲和她抱歉:“天亮才忙完工作,剛做了半小時無氧運動,可能要晚點吃早飯。”
周時予轉身,將早備好的溫水倒進玻璃杯,笑容同平時一般無二,隻是聲線乾啞:
“喝點溫水,促進血液循環。”
盛穗半信半疑地接過玻璃杯。
周時予說他是運動出汗,可為什麼她此時站在男人身邊,卻感受不到絲毫熱氣。
反而剛才接過水杯、指尖相觸時,她隻感受到一片冰涼。
“以後彆熬夜了,”對周時予從不愛惜身體的不悅卷土重來,盛穗放下水杯又忙去關火,“你先去睡覺,早午飯我會看著弄的。”
說完她意識到語氣太嚴肅,換了種說法:“正好我也沒睡醒,我們可以周末睡個懶覺,十點再起來吃飯嗎。”
“......好,”周時予向來順著盛穗,聞言答應,又低低呼喚她小名,“穗穗。”
盛穗不放心:“嗯?你不舒服嗎?”
“沒有,”周時予深深望進她寫滿擔憂的水眸,半晌勾唇,低聲道:“就是想告訴你。”
“我好像學會用皮帶了。”
他耗費整晚其實沒做什麼。
不過是關在未開燈的昏黑房間裡,反鎖上門,可笑地一遍遍學習,如何跟一條皮帶和平共處;以及如何一次次欺騙他如同定時炸彈般的大腦,機械性地不斷重複默念,一根皮帶而已,不會再給他造成傷害。
這沒什麼難的。
隻是會格外想她。
話題轉移的猝不及防,盛穗呆愣幾秒反應過來,遲鈍意識到男人在回應她昨晚關於皮帶的問題。
“以前沒人教過-->>